第一百四十一章 新婚
赵天疑神疑鬼,提心吊胆的过了一阵子,若是玩心理战术,赵天的确是落入了下风。拖家带口,又是孤家寡人的,如何也比不上狗rou将军的人多势众,财大气粗。 虚无缥缈的堤防让赵天觉得身心从所未有的疲惫,也不知道狗rou将军是怎么想的,竟会咽下这口气,既没派人来找他的晦气,也没有什么针对他的明显动作。难道是顾忌南城白脸蔡的部队?还是说他在酝酿着什么坏水,一切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一个月多过去了,愣是没发生过什么,生活安逸的如同一潭湖水,风平浪静,水光潋滟。 一望无垠的夜空,无数细碎的星光像是地上点起的灯火,微微的,照的人心暖烘烘的,连看向彼此的目光也是暖暖的。弯弯的月亮像是一条小船,在横跨千里的星河里荡漾,泛起的便是柔如幻梦的月光,轻轻的挽起行人的嘴角,静谧,安详! 今夜,是南城最为热闹,喜庆的一天,不仅仅因为今天是七夕,牛郎与织女重聚的浪漫,还有赵天将与他的媳妇完婚,真个是天上一双,地下一对。当然这一点村民不会在乎,他们更加看重的是今晚有免费的酒席吃,大伙可以敞开了肚皮,能装下多少是多少,为此也有不少的贱人宁愿先饿一整天,只为今晚能吃个十成饱。 南城的大部分建筑还是半成品,只有赵天一家的酒楼和四合院早已完工,鹤立鸡群。 酒楼此刻是门庭若市,摩肩擦踵,卖力的吹鼓手带来了喜气洋洋的乐声,熙熙攘攘的人群相互开怀的畅聊着,不时的向罗海和赵天拱手道贺。 “来了,来了……。” 一台花轿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之中,遥遥的出现在大家的眼帘中。 一起一落,微微晃动的红花轿,摇红了赵天的脸颊,之前虽是请教过罗海,可是赵天却总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兮兮的,花轿还没到,赵天就想先跑过去,还好被旁边的罗海给拉住了,否则新婚之日就得先出糗。 司仪高声的叫到:“放鞭炮。炮竹声声贺新婚,欢声笑语迎伉俪!” 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同时酒楼的招牌和对联上的红稠也在同一时间被揭落。 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婆婆掀开花轿门帘,一手握着红包,一手接扶着新娘下轿。 春兰此时的紧张的心情比起赵天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走路都有些不自然。 只见春兰凤冠霞帔,头盖红布,婀娜身姿在绣上凤纹的嫁衣点缀下,更显得端庄贤淑,绰约不群,看得赵天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赵天穿着精心裁剪的新郎服,头一回,还真些不适应,别别扭扭的走上前,执着大红绸,牵引着由伴娘搀扶着的春兰,跨过火盆,寓意婚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司仪:“请双方父母入内就坐。” 几只花色不同的舞狮在赵天面前灵巧的舞动着,欢腾跳跃,辗转腾挪,倒是增添了许多喜庆和热闹。 大喜之日,赵天也不吝啬,摸出几个红包,一只一个的送到舞狮的口中,舞狮才慢慢的退开,放赵天进门。 “天地者,生之本。”司仪:“一拜天地!” “人之发肤,受之父母。”司仪:“二拜高堂!” 罗海左手轻快的抚摸着脸上的胡须,笑得无比的开怀,笑得连眼角的鱼尾纹都灵动了起来,这一天,他总算是等到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司仪:“夫妻对拜!” 赵天转过身与春兰对拜,人生的第一次,因过于紧张,弯腰的幅度稍稍大了些,相拜的时候,两人的头磕到了一起,隔着红布,彼此知心的一笑。 司仪:“礼成,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簇拥下,赵天牵引着新娘前往新房,由伴娘搀扶着新娘跨过门槛上的马鞍,寓意着新娘一生平安。 罗海:“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唐老板:“百鸟朝凤凤求凰,龙凤呈祥喜洋洋。” 司辉文:“郎才女貌天作美,洞房花烛喜成双。” 宾客:“有情人终成眷属,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众人在新房内大声的恭贺着,挑趣着,喧喧闹闹,闹洞房也是龙国的一个传统,意寓驱赶鬼邪。 春宵一刻值千金,赵天想就此留下,然而宾客们可不答应,强拉硬曳的把他弄了出去。 酒楼此刻是座无虚席,每桌桌子都坐满了宾客,连带着二楼也不例外。 此刻司辉文和唐老板倒是有点心疼,酒楼开业是不是开的早了点,以他们两的精心打算,酒楼开业要请人吃饭,四合院建成也要请人吃饭,赵天完婚更要请吃酒席,三顿合成一餐,岂不是省了一些,然而真正做起来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临时雇佣过来的员工流水般的,一盘一盘的端出精美的饭菜,居然是供不应求。 二楼的雅座上做的都是全城的商贾,赵天这条地头蛇结婚,虽然口头上跟他们说礼轻情意重,心意带到就成,可是司辉文还是强行收了他们一份厚厚的大礼,连带着今天的吃用,材料都是从他们那边抠出来的,尤其是陈和陈老板,自家的达兴酒楼都被搬空了,连员工也不放过,小二,掌厨,一个不落,全被请了过来。 “各位。”罗海满面红光的宣布道:“今天一者是小女与女婿喜结良缘,再者是寒舍四合院的落成,还有酒楼的隆重开张,更有七夕佳节的喜庆,可谓是四喜临门。大家无需客套,一醉方休,干!” “干!”当然不会有人跟他们客套,东北地方的人都喜好喝酒,喝起来那个豪气,看的唐老板的心直滴血。他的脸皮虽厚,可是人家酒店的老板可不傻,给个八坛意思意思,后面的可都得真金白银才能给你。唐老板是想让赵天也意思意思,弄个几十坛回去,兑点水,每人沾沾喜气就成,可是当时就差点被赵天给扔到臭水沟里。一向不懂大方的赵天倒是舍得下了血本,一次性拉回了两百坛,可乐坏了南城的村民。 “恭喜恭喜!”赵天一桌一桌的前往劝酒,每一桌都是碗到酒干,毫不含糊。 逛了一圈,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赵天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向新房。咽了口口水,伸出有些微抖的双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即便是当初对付那些鬼东西,赵天也没有如此的紧张过。 慢慢的掀开春兰的头盖,两人的目光接触的刹那,千言万语化作会心的一笑。 “来,我们喝交杯酒。” 赵天温柔的牵起春兰的小手,走到桌旁,倒满了两杯酒。 双臂交缠,赵天看着春兰的眸子,深情的说道:“交杯酒,以心相交,以命相缠,无论以后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就如同这两杯酒,永远都交缠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嗯!”春兰娇羞的点了点头:“天哥,真会说话哩,说的我心里暖暖的。” “话真,情也真,话是说来听的,暖人心的是话中nongnong的真情。”饮下交杯酒,赵天眼神柔若秋水,细细的盯着春兰看:“真如九天仙女落凡尘,看一辈子也不会看腻。岳父教过我一首诗,你也知道我不识字,不喜欢念书,可是这首诗,我可是每天都要念上好几遍,逐字逐句,不厌其烦的请教岳父,整整背了一个月才背下来的:生为同室亲,死为同xue尘。他人尚相勉,而况我与君。黔娄固穷士,妻贤忘其贫。冀缺一农夫,妻敬俨如宾。陶潜不营生,翟氏自爨薪。梁鸿不肯仕,孟光甘布裙。君虽不读书,此事耳亦闻。至此千载后,传是何如人。人生未死间,不能忘其身。所须者衣食,不过饱与温。蔬食足充饥,何必膏粱珍。缯絮足御寒,何必锦绣文。君家有贻训,清白遗子孙。我亦贞苦士,与君新结婚。庶保贫与素,偕老同欣欣。” 春兰看着赵天的嘴唇一上一下的翁合着,他的声音并不动听,甚至他某些字眼的发音还是错的,可是一字一句却又是那么的清晰,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房,轻柔而富有韵律,眼角有些模糊,有些湿润。 透过暖黄的烛光,看着眼前的男子,春兰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生命里的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