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夜月天魔
傍晚时分，月光如同云彩般映射在大地上，多添了些许的惬意，武学堂一小别院处，一道消瘦的身影正依靠在一颗铁木树下，静静地望着天空，一脸沉思。 “哥，快进屋吃饭啦。”媚儿推开门探出头，望着那道黑衣少年叫嚷着。 “媚儿，你不是让我好好陪你看星星么？那今天就在这院落外面吃吧。”李剑羽摸了摸身上几块瘀伤，淡淡说道，想起中午那刻逆龙神拳的爆发力，至今还犹记于心，那一拳还真够可怕，不仅击穿了外墙，还竟然折腾了七八颗铁木树，不过幸好，无非多了几处皮外伤，算不上什么大事。 “嘿嘿，哥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有情调，还真应该让你多撞撞，说不准哪天还能去摘月亮。”媚儿睁着大大的眼睛，坏坏笑着，鬼灵精似的转身就进屋内。 “我又不是神，还摘月亮，你当月亮想摘就能摘的啊，真搞不懂小女生，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倒兴致高得狠。”李剑羽用着唯独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嘀咕着，做贼心虚，担心被那媚儿听到。 “哎，你真不解风情。”媚儿如同鬼魅般，刷的一声就站在了李剑羽后面，端着小木桌嘭的一声放下，嘴角嬉笑。 “好吧，我摘月亮，我摘还不行么。”李剑羽晃了晃头，掰了掰手指，似乎真有办法来摘天空上的月亮。 媚儿倒是愣住，哪还真有能摘月亮，这老哥又要耍什么诡计，小脸诧异地望着李剑羽那似乎很是自信的举止。 令媚儿吃惊的一刻还真接着要发生。 李剑羽闭上双眼，双手画印记，随着几个呼吸时间，额头精神力爆涌而出，紧接着，那磅礴的精神力竟然缓缓凝结成一个手型，五指张开，似乎要抓住什么物体，然而，更诡异的一幕发生，那原本只是一尺长的精神力幻化的手一点点加长，不断向上探去。 媚儿吃惊地看着这一幕，捂住小嘴，算是明白过来，李剑羽竟然要凭借精神力去抓天上的月亮，这怎能不让人吃惊。 陡然之间，李剑羽睁开双眼，两处灰色的光芒从瞳孔中溢出，那般凌厉的眼神让人如此心寒，任谁都不会相信此人正在干着抓月亮这浪漫事儿，紧接着，李剑羽腾跃而起，双目锁定高空月牙，右臂几个挥动指向那月牙，右手呈现出爪型，那气势似乎真能摘下夜幕中的月牙。 那原本还在李剑羽额头处的精神力手掌闪现在其右臂之上，精神力手爪如同套在了右手上，惟妙惟肖，仿佛这幻化的精神力之手是活的，还在一步步加长，在媚儿无法抑制的惊讶中缓缓朝向月牙探去。 起先，那精神力仅仅借助额头幻化，如今，灰色的精神力手掌如同从李剑羽的右臂长出，硬是抓向那夜幕中的月牙。 如此的姿势，那令人惊讶的精神力之手，追逐着天际中无法触摸的月牙，此情此景还是梦吗，仅仅只是玩笑中的浪漫吗。 媚儿笑了，幸福的笑了，因为从媚儿的视野角度，那精神力之手已经抓住了那夜幕上的月牙，静待用力摘下，这一刻似乎就是永久，。 可任谁都没有想到，陡然之间，那精神力之手突然抖动，原本急速增长的速度变得凝滞，媚儿低下头往向李剑羽，见其额头处满是汗水，那随风飘逸的长发早已被打湿，然而，李剑羽依然咬紧牙关，死死地释放精神力幻化精神力，不断增加那精神力之手的长度。 媚儿心头一紧，不忍哥哥为了此不实际的念头自伤身体，正要上前阻止时，却见李剑羽左手后探，抽出那把黑刀斩月，单臂挥舞，借势插入入脚下土地之上，可那左手却依然没有离开斩月。 刹那间，那精神力之手却停止了增长，唰的一声向着斩月爆涌，如同万丈瀑布落下，其势态令人振奋。 这突变的一刻让两人都傻了眼儿。 恰在那磅礴的精神力不受控制地灌入斩月时刻，李剑羽竟然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其神识空间，若是平常倒无所谓，可这次竟然是自主进入，如同上次斩月认主一样，倒让李剑羽一时之间不好琢磨。 当李剑羽抬起头四处观望时，双眼再一次凝滞，神色惊讶，那眼神所过之处恰有一轮圆月挂在神识空间上空，然而，此圆月却与外界有所不同，外界的圆月是白色的亮，但这神识空间的圆月却是黑色，黑得让人不寒而立。 李剑羽望着这黑月，满脸诧异，心中骇然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仅仅只是一轮黑月倒也罢了，可让李剑羽更无法理解的事情即可发生，那原本还在神识空间高空挂着的黑月，却突然朝着李剑羽所在方向迎面袭来，速度如此之快，让这神识空间的主宰者都难以理解。 陡然之间，那袭来的黑月竟然快速变化着，椭圆，再椭一些，再椭一些，原本李剑羽还以为黑月会幻化成斩月，但最后的结果却让李剑羽无法理解，椭圆的黑月没有凝练成黑刀斩月，最后却幻化出一个人，步步朝着李剑羽走来。 那人拥有白皙脸颊，飘逸的长发，体型消瘦，举止之间像似了一个少年，而这名少年就是李剑羽。 不错，黑月所幻化的人形不是别人，正是这神识空间的主人李剑羽。 李剑羽盯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惊讶的不知如何开口。 “哈哈，小子，别怕，我就是斩月，那把天魔刀斩月，因你借精神力夺月光之辉把我全部唤醒。”这自称斩月的少年如同跨越空间，瞬间就移动到李剑羽面前，浅浅地微笑着。 “你是斩月的灵魂？”李剑羽回过神来，记起了大凡兵器都有灵魂，无非是强弱不同而已。 “小子，你猜得不错，我即是斩月的灵魂，乃万年的天魔石所化，几千年前为一名六品炼兵师经九九八十一天所锻造而成，可那名炼兵师因此油尽灯枯便已离世。”斩月抬了抬头，回忆着过去的种种，神情倒显得如此沧桑。 “天魔石不是极度排斥元力么？怎么可能借助元力将其炼化？我还一直以为斩月是九品炼兵师借助自然之力锻造而成。”李剑羽想起了天魔石乃是万丈深渊所成，极度排斥元力，那炼兵师怎么可能采用元力炼化，皱皱眉头，不知其中事宜。 “这我就不得而知，那是炼兵师的事情。不过，既然你能猜得到我是斩月的灵魂，那你就不担心我反噬你继而成为你的主人么？”斩月盯着李剑羽，嘴角弯起，语气之中充满了调戏。 “我，我才不担心，我比你强，所以我一定会是你的主……” 李剑羽话还未说完，只见斩月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眼前，紧接着，右手呈现爪型，电光火石之间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单手将自己提起。 “是么？你比我强？这就是你的实力？你可知道你在我面前如同蝼蚁。”斩月冰冷告诫着李剑羽，如同王座上的强者，蔑视一切弱者。 然而，就当李剑羽快要窒息时刻，斩月右手一震，李剑羽就摔倒在地。 那一刻，李剑羽大口喘着气，随后却大笑了起来，的确，斩月的实力极为强悍，这一点儿仅凭那身手就能明白，但是斩月已留在身边多日，为何迟迟没有反噬，那就说明一个问题，斩月肯定有所顾忌。 “你笑什么？”斩月摆了摆头，忍不住问道。 “哈哈，你要是真反噬我，我想你早就已经做到，为何现在还迟迟不下手？那就是你一定有所顾忌，或者说你做不到。”李剑羽捂住胸口喘气，嘲笑着斩月，双眼狠狠地盯着斩月。 “小子，你的确够聪明，但是你却还是分析失误。我迟迟不反噬你，并不是因为我有所顾忌，而是你的确具有潜力来与我对等。再者，无论如何反噬，我也仅仅只是一个兵器的灵魂，无非是实力强悍罢了。”斩月躬下身来抓住李剑羽右手，微微用力，很轻易就将李剑羽拉起。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解你，还望见谅。”李剑羽躬身抱拳道歉。 “哈哈，我伴随你数日，早已对你这性格了如指掌，别太虚伪啦，不过，我的确很欣赏你的为人。”斩月负手大笑，语气之中充满着些许的称赞。 “既然如此，那我李剑羽就真心相待于你。”李剑羽摆了摆身体，心中暗地称赞，这斩月算得上是一同道中人，瞒不过他啊。 “不错，真心相待，我喜欢这句话，就冲你这句话，我就传授你斩月所有必杀之术，但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斩月面色凌厉，一时之间还看不出是何种意思。 “什么条件？”李剑羽满脸疑问。 “李剑羽，我要你为我尽一切可能塑造一副身躯，不知你有否此恒心？”斩月双眼煞气外露，如同一只雄鹰以翱翔天际为归宿。 “好，成交，毫无问题。”李剑羽爽朗答道。 “你现在还太弱小，等你一步步成长起来，我就会相应地教授你斩月刀诀，夜月天魔。”斩月动了动嘴角，便化为一轮黑月再一次挂于神识空间高空，或许只有斩月自己明白，他并未告诉李剑羽实话，还有自己真正的身份也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