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铁木古镇

    两天后的清晨，当阳光洒向大地，鸟叫声布满天空，父子两人带着一份惨淡的心情站在了一座古镇外，望着一百来丈远处的敞开的城门，来来往往的人流几乎将城门淹没，十几丈的城墙上俨然挂着一个大牌匾，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道明着此镇的名号。

    铁木镇。

    远远望去，这铁木镇如同森林中的一座宝塔，虽然不高耸入云，但却庞然无比，四周全被铁木树环绕，稍稍算得上是铜墙铁壁。铁木树，乃是韧性极强树种，是制作长弓的最佳原材料，杀伤力极强，凡铁木制长弓无不被外界所称赞，甚至成了整个落日帝国的长弓原产地，故此，铁木镇因其而命名。

    “爹，咱们到铁木镇了。”

    李剑羽淡淡说道，心里却是憋着以一股叹息，想当初，兄弟俩说好，一起来铁木镇，哥哥还要带着自己好好参观这铁木镇，哪里的街道最热闹，哪里能够买卖稀奇古怪的物品，哪里的姑娘最水灵。

    还有，那武学堂真正坐落的位置。

    如今，哥哥的离去，倒让李剑羽面对那铁木镇三个大字很是悲凉。

    无论是谁，记得的总是放不下的人，还有未曾放下的记忆。

    “羽儿，走，咱进去吧。”

    李铁匠望这铁木镇有点儿不自然，眼角抽了抽，暗自叹道。

    “别离了十一年，铁木镇，我算是回来啦。想当初，我李家寨位于铁木镇东侧，谁说不上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凡铁木镇者谁不知晓，李家锻铁炼兵，那可是全镇有名，甚至不少大世家前来拜访，可如今，物是人非，还有谁会记得曾经显赫一时的铁木镇炼兵世家李家寨。”

    风吹云落花枯去，自古谁记昨日笔，过去了，终究还是过去了。

    待两人走到城门口时，此时，一名刀疤将士瞪了父子两人一眼，几步便走了过来，其身后的几名小兵贴着刀疤头目走来，看这样无非是守门将士的一小头目，右手中长枪一横，拦住两人去路，懒洋洋地瞟了两人几眼，眼中流露着几丝不屑，。

    “乡巴佬，你们从哪儿来？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这刀疤将士调侃着问道，右脚还不停在地上点着，左手插在腰间，一副神气自得的样子，心想着，看这两人打扮就知道是外乡的乡巴佬，不搜刮点儿钱财，那岂不是我这头目是白当的，恐怕还会有人笑我没有本事。

    瞧着刀疤将士小头目狗眼看人低的架子，李剑羽一时胸中怒火，再加上刚刚失去老哥，心态还未完全平稳下来，却被这小小的一守城门的头目这般调侃，怒火自然加重，正要向前一步评理，恰被身后的父亲一把拉住。

    “小哥，我家孩儿不懂事，您别放在眼里，我这儿有些碎铜币，望您笑纳。”

    李铁匠弓着腰，满脸尊敬的笑容，低声低气地说着，一边从腰间拿出些许铜币，接着，便走近刀疤头目，小心翼翼地放在刀疤头目的腰包。

    “哟，还是老家伙懂事儿，行，快进镇吧，今日武学堂正式开门收徒，大好日子，咱们也得开心开心。”

    刀疤头目左手简单拍了拍腰包，估摸着这铜币还有些份量，顿时，满脸邪恶的笑意，怀想着东街那小窑子中的阿花。

    待刀疤头目收回长枪转过身，后面的几个小兵就也退回去，慵懒的站着岗，继续观望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嘀咕着再想找几个乡巴佬，勒索点儿钱财，大哥也好分点儿红，不说逛窑子，喝喝酒还是行的。

    “小人，谢过头目。”

    李铁匠弓着腰点了下，便直起身拉着李剑羽进入城门，不几步，便走过城门，这才正式踏进了铁木镇。

    “爹，这群人有什么好怕的，简直就是几个狗狍子。”

    李剑羽瘪了瘪嘴，语气难免有点儿不满，再怎么说，爹可是易经九重，几步就能秒杀他们，哪轮的得到受这几个小兵欺负，最后还得赔笑。

    “羽儿，你天生聪慧，又习兵法，洞察人性，怎么也犯这等傻事？”

    李铁匠松开李剑羽的手，低声问道，语气之中带了些责备，却又意味深长，小儿子因为修炼武学，所以之前从未离开过龙陨村，自然处事之道短时间还不太清楚。

    “爹，羽儿知错。”

    李剑羽底下了头，心里明白父亲的话，无论自己处于弱势，还是强势，在任何时候都必须深藏不漏，不能让外人了解自己的真实实力，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手永远摸不清状况，抓住恰当时机给对手致命一击。但凡小事，得过且过，无非只是费点儿脸皮罢了，只要不触碰自身底线即可。

    李剑羽自小专习兵法，洞察人性，列兵布阵，虽说如今只有十二岁，但其天性聪慧，几年之内便初掌要道，融会贯通。目前，暂时此份才华并未施展，列兵布阵也用不上，但那洞察人性之术却能在任何场合任何时机运用，只不过，李剑羽还太小，太多事情还需要磨练，方能成大器。

    虽说李剑羽初来铁木镇，但却未表现特别的惊讶，并没有因这宽阔的大道、艳丽的房舍、繁忙的人群等所遮住眼，很简单，这李剑羽心性过强，哪是一般十二岁的少年能比，要说，还是靠那数本兵法锻炼出来，自然也就算得上成熟稳重。

    “爹，刚刚那刀疤说今天是武学堂开门收徒的第一天，咱们快点儿过去吧，兴许，这第一天清晨早到，还能给导师们好个印象，也好打打关系疏通疏通。”

    李剑羽顿了顿，想起了那刀疤最后说的话，兴奋地笑了笑，还不错，这刀疤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至少透露了一个非常好的消息，看来，狗狍子也有用的时候啊。

    “对，咱们得早些过去，还得争取录取。”

    听到小儿子提到武学堂开门收徒，这李铁匠满脸兴奋，十一年，总算是等到小儿子长大啦，年满十二岁，熬到这小子入门修炼的年龄，但转眼一想，由于李剑羽并没有修炼根基，又有点儿担心能不能被武学堂的导师看中，一时间心中却不知如何是好。

    “爹，你放心，我一定能通过的。”

    李剑羽笑了笑，满脸信心，一向说话谨慎的李剑羽倒显得相当自信。

    李铁匠会意地笑了笑，自从离开龙陨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小儿子李剑羽越来越让自己看不透，不是那种远离的悲伤，而是一种深邃，深得让人觉得如同置身于一片灰色的空间，看不透，走不出。

    父子两人走在这铁木镇的大道上，穿梭于人流之中，由于李铁匠本身就出于这铁木镇，虽说十一年未曾踏入，但是这铁木镇的整个大环境还是了如指掌，所以压根儿就不需要询问路人，跨步便向那武学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