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痛失老哥
李剑羽拼了这条命，往爹先前所指的方向狂奔，心里清楚，速度越快，就越能找点儿找到爹，那爹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哥哥身边斩杀那头畜生。 “爹呀，你在哪儿，爹，你快点儿出现啊，哥哥还在那边，想起哥哥最后的样子，好害怕，好害怕就这样失去哥哥。假如，假如，不能假如，一定要找到爹，一定要找到爹，那爹就一定能救出哥哥，一定能救出哥哥。” 就这样拼命地跑着，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处被丛木割伤，不知道脚上被磨出了血泡，唯一支持他的就是一股信念，找到爹，救哥。 此时，李剑羽已经无法冷静下来。 “羽儿。” 李铁匠紧握着烈焰枪急速掠过来，脸上哪还有什么表情，冷得完全可以杀人，两眼睛布满血丝。 起始，李铁匠在那大岩石下歇脚，想来由于近来羽儿体质变异，自己过于高度注意周身环境，不免身心疲乏，然而，就当铁匠快要睡着时，突然一阵寒光袭来，一条金钱大蟒从背后撕咬过来，幸亏还未完全睡着，不然那就真被这畜生袭击成功。 李铁匠直接祭出烈焰枪，几个回合下便挑在了这金钱大蟒的七寸要害，随后，手握烈焰枪就飞奔出来，心里很清楚，金钱大蟒蛇不是群居生物，却是以一夫一妻制生存，假如出现一条，那么另外一条肯定就在这不远处，两儿子就自然极度危险。 李剑羽看到爹来了，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哥哥还在与那金钱大蟒蛇激斗，胜算微乎其微，现在爹来了，至少前进了一步。 李剑羽停下脚步，伸出双手，还不待自己抓住父亲伸出来的胳膊，自己的身体早已经被爹揽住，爹又直接一个肩摔，整个人就被爹背在后背上，紧紧地抱紧爹，免得自己从爹背上跌落下来。 “羽儿，你哥在哪儿？” 爹焦急地问着后背的小儿子，两个儿子都重要，哪一个都不能丢，更不能有什么闪失。 “在前面不远处，直走，我们遇上了一条金钱大蟒，爹，快去救哥。” 李剑羽现在才感受到身体的疲惫，十几处被割伤地方还隐隐作痛，咬咬牙，依然强忍着，毕竟前方的哥哥还生死未卜，得抓紧时间救哥哥去，这才是与时间赛跑。 “爹，刚刚哥就是在这儿。” 李剑羽从望向先前与老哥分开的地方，用手指了指。 李铁匠身形一偏，一个虎跃落在所指之处，放下背后的小儿子，接着，烈焰枪自主几个翻转就回到右手中。李铁匠面色凌厉，紧紧地握着烈焰枪，浑身元力运转，准备时刻迎接突发状况，两眼细细观察着附近，这周围的矮灌木全被荡平，甚至有的小树直接被这段，显然，这是那金钱大蟒蛇甩尾造成。 李铁匠瞳孔一凝，弯下身子，左手抹了抹地上一小块儿血迹，咬了咬牙齿，这应该是邦儿的血，蛇血不是这样的，又抬头发现前面不几丈处又有这样零星的血迹，箭步往前踏去。 “哥，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吼一声也行啊。” 李剑羽见四周都没有老哥，急得都快哭出来，平日里算得上冷静，可现在老哥生死未卜，心神完全定不下来，那个焦急算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爹似有所感的往前走，二话不说，两腿直接跑起来跟着爹。 李剑羽跟着爹没跑多远，来到一悬崖口，就发现那条金钱大蟒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蛇身七寸地方有几处伤口，还不断留着蛇血，待微微眯着的双眼见到李铁匠时，立马嘶叫起来，两眼凶光，蛇头抬了抬，却又摔落下来。 “去死吧。” 李铁匠双手握住烈焰枪，浑身元力运转，两手举着烈焰枪在头顶处旋转几次，只见那枪体一息间就变得通红，如同燃烧的火焰，接着，李铁匠双手一松，那宛如火焰魔王般烈焰枪直接插在了金钱大蟒蛇的头部。 这一切还并没有如此简单结束，下一息，那硕大的蛇身突然间整体火红，如同刚刚烈焰枪周身的火焰，下一刻，彭，那金枪大蟒蛇整个蛇身就爆裂开来，这李铁匠出手真够狠，连蛇尸都要灭掉，可见对胸中怒气该有多甚。 “爹，你快过来看，这是哥哥那把钢刀。” 悬崖口处，李剑羽发现了那把老哥随身携带的钢刀，整个刀身淌着那金钱大蟒蛇黝黑的血液，刀柄处却粘着鲜红的血液，很显然，老哥受了重伤，不然老哥在握刀时也不会有血流到刀柄处。 李铁匠几个腾跃就落在李剑羽旁边，蹲下身来望了望那把刀，接着，又起身环视了附近的状况，最后盯着那下方充满迷雾的悬崖，望不到尽头，心里陡然一紧，使劲力气，说道。 “羽儿，你哥哥被这金钱大蟒蛇一记甩尾跌落这悬崖。” “什么？” 李剑羽刚刚看到老哥的钢刀时就有这种猜测，无论如何，始终不肯相信，相等奇迹发生，或许哥哥在别处，可现在听到爹这么说，好难接受这个事实，先前两人还在打闹着打野味。 “哥，哥……” 李剑羽跪倒在悬崖边，大声喊叫着，回音在这周围山川不断回荡。 …… 李铁匠望着小儿子无力的躺在篝火旁，失去了一个大儿子，现在小儿子却这样，让一做父亲的如何好受，望了望这先前自己在大岩石处发现的洞xue，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洞xue是那两条金钱大蟒的老窝，四周摆满了枯骨。 自从李剑羽回来，整个人就精神萎靡，一句话也没有说，当看到先前被李铁匠击杀的金枪大蟒的尸体时，愣是提起钢刀就往上砍，这金钱大蟒活了这么长时间，整个皮rou也是坚韧，但是这尸体毕竟是尸体，在李剑羽挥刀乱劈之下却也伤口累累。 这李铁匠本打算制止小儿子的疯狂，但转眼一想，还是算了，这小儿子刚刚失去了哥哥，难免心中愤怒，憋着必然会出问题，倒不如让他好好发泄出来。 待李剑羽累得再也提不起钢刀，一阵疲乏奔袭上来，直接晕倒地上，睡了过去，先不说这挥刀劈砍金钱大蟒蛇耗尽体力，先前拼命找爹就够他受得了，不晕才怪。 翌日中午，炙热的阳光射进这洞口，李剑羽算是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刚刚坐起来，就见到爹递过来一块儿烤rou，此时爹正浅浅地笑着，这笑容与那丝丝白发明显极为不相称。 爹，如今才四十多岁，却早已长出白发，心里也明白，爹这十多年活得好累，李家寨被灭掉，隐居深山十一年年，如今大儿子又跌落万丈悬崖，这般痛苦谁能扛下来。 李剑羽接过烤rou，咬了一口，直接吞了下去，不知道是恶得太狠，还是口中的rou早已经没有了味道，一时间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想起昨日，老哥满脸兴奋地保证打到野味，父子三人好一起分享，说这几天光吃野果营养，得吃rou，遇到金钱大蟒蛇兄弟俩分开时，老哥那微笑的脸。 不知不觉，李剑羽流下眼泪，满是痛苦。 “老哥，你怎么能丢下弟弟，你不在了，弟弟该怎么办，可是说好到一起报仇，然后追求至高武学。” “爹，老哥没有了。” 李剑羽没吃几口烤rou就吐了出来，直接抱着旁边的老爹哭了，那眼泪沿着脸颊滴落在李铁匠的肩上，丝润了那白色麻布衣，整个哭泣声在这小小的洞xue中回荡，那眼泪如同滴落在湖面上久久不能平静。 何止是这李剑羽，李铁匠悄然之中也落下泪水，这辈子拥有的时光太短暂，失去的却太多太长，却不能放弃，必须一个人肩负这一切，因为还有羽儿，作为父亲，不能倒下，因为倒下了，羽儿怎么办。 李铁匠悄悄擦了擦丝润的脸颊，然后快速点住李剑羽的睡xue，让这孩子睡去，或许睡去才是最好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