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使和老者
孤独的，世界吗？saber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惨烈的战场上，自己孤身一人立于敌人尸骨铸就的王座顶点，得到了王所需要的一切，再然后，失去王所曾拥有的一切！ 她曾孤身一人，独立于至高王座，目光巡视之处皆为她的领土，但是礼与义的颠覆，却让她的世界整个崩塌。一个人的孤独巡礼，这样的命运，在她拔出石中之剑时，就仿佛已经化为永恒的诅咒！ 手中的长剑，在这一刻，甚至让saber感到了微微的灼手！ 但是，在看到易凡那不含任何私心的眼眸后，身为王的少女，第一次感觉到，在自己那被束缚的命运之中，原来，也有着光！ “master……”saber往前面走了两步，她的神情坚毅，很显然，她打算向易凡说些什么。 “不要叫我master了，叫我易凡就好了。”易凡抬手制止了saber，然后才又认真地说道：“你是王，所以，没有谁是你的ma，主人！” 本来想要装一次帅的易凡，在关键时候才突然发现，以自己那平乏的英语知识，居然不能读出saber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简单单词！在尴尬变成足以摧毁一个男人尊严的羞红之前，易凡不得不选择了逃避，说话的同时，他的整个身体也逐渐变得黯淡起来，“真是的，当初是怎么读的来着？我明明已经……” 话还没有来的及说完，易凡的整个身子就一下子完全消失不见，很显然，此时的他，已经退出了识海。 “易凡吗？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呢，要是梅林在的话，大概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吧？”看着易凡离开的地方，saber虽然依旧看似平静的说道，不过在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可能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笑。 …… 这里是一个被重点保护起来的房间，一个普通精灵绝不可能知道的地方。 黯淡的魔法灯光，隐约可以看见刻有魔法阵的墙壁，还有，一座较之神殿里小上少许的生命女神雕像！ “这里是？”当易凡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房间，所以下意识的，他就忍不住问道。 “你醒了？也是，睡了那么久，现在也是时候醒过来了。”回应易凡的，是一个明显十分苍老的声音。 随着老者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那些魔法灯焰就如同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让易凡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 “你是谁？”借着那变亮的灯光，易凡也注意到了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白胡子老头。 看起来老头之前并不是很在意易凡的的状态，因为易凡发现，即使是到了现在，那个老头依旧还是满脸平静的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自己右手中那本不知道有多少年头的魔法书。 “我是谁？”白胡子老头抬起了头，一边用手摸着胡子一边做出思考状，半响之后，才又说道：“他们都习惯叫我康纳，可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名字。” 没等易凡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个老者就又站起身继续说道：“因为，我活得实在是太久了，久到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久到，让我看到了人生之中的第二个神使！” 说到最后，仿佛是感受到了某处的眼神，老者那看似有气无力的声音突然一变，变得充满了气势，而且就仿佛是施加了某种魔法一般，一股强大的压力瞬间就将易凡压得难以动弹。 “听他们说，你就是艾瑟拉召唤出来的神使？”老者慢慢走到了易凡的身边，一边合上那本不知道记载着什么的魔法书，一边用仿佛能将人看穿的眼神盯着易凡，“但是，我觉得，你不是神使。不，不仅如此，在你的身上，还有一种比恶魔还要可怕的气息。” “什么？你说的话，我……不懂。”强大的压力，使得易凡即使是一根手指也难以动弹，所以仅仅是说出这么几个字，他也感觉自己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易凡可没有想到，在自己醒来的时候，守候在自己身边的，不是温柔的艾瑟拉，而是这么一个粗暴野蛮的糟老头子！ “你不懂？”老者慢慢蹲在了易凡的身边，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在轻声吟唱了几个简单的音符之后，他的手中，就猛地燃烧起了一团黑色的火焰。 黑魔法！当看到老者手中的火焰时，易凡忍不住就是心中一跳，背上也不由冒出了冷汗，那火焰与他之前使用的那种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饶是如此，易凡却并没有认输，脸上也还是兀自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如果看到这个东西的话，我想，你应该就能够记起些什么了吧？”老者自然能够看出易凡此刻心中的慌乱，看着后者的表现，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说话时眼神也忍不住朝着房间里的某个方向望去，“如果我用这个东西……” 老者脸上露出了明显是威胁的表情，不过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他手中的黑色火焰却像突然失去控制了一般，在猛地跳跃了两下之后，就‘扑哧’一声消失不见。 怔怔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左手，老者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不过就在他咬牙切齿打算再来一次的时候，一个让易凡感到熟悉无比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进来：“好了好了，康纳爷爷，别闹了！”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美丽少女正从生命女神的雕像后面走出来，不是艾瑟拉是谁？ “不好意思啊，易凡，康纳爷爷其实是个好人的。”艾瑟拉一边用略带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老者，一边又满脸不好意思的向易凡解释道：“因为你不顾自身安危救了我和希尔她们，所以下来后大家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好多女孩子都说要……，所以……” 说到一半，艾瑟拉好像突然反应了过来什么，猛地一下子就低下了头，口里的话变得模糊不清，好看的红晕也一下子就覆盖了她的整个面庞。 “什么？”易凡很明显并没有听懂艾瑟拉的话，所以一边坐起身子，一边用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在艾瑟拉出现之后，那股奇怪的压力就已经消失不见，很显然，那正是身边这个老者用的小手段。 “喂喂，小子，老实交代，你那种黑色的火焰，是怎么用出来的？我可听希尔她们说过了，你甚至能用那种火焰覆盖自己的整个身体？”很明显，已经活了漫长岁月的康纳，实质上也是不懂黑魔法的，所以几乎是在易凡站起来的瞬间，他就近乎粗暴的打断了两个年轻人的对话。 “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完全按照书中记载的来了啊？”没等易凡回答，康纳就又一边拿起自己的魔法书翻起来，一边用着不甘心的语气说道。 “难道说？跟神使的特殊身体构造有关？”康纳一边合上魔法书，一边若有所思的打量起易凡来。 老者的话，说明他其实并不知道易凡是不是真正的神使，这让易凡在担心之余，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要知道，这可差不多是他现在最为重要的秘密了。 不过下一刻，易凡就不得不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了艾瑟拉，因为眼前的这个老者，现在已经无视性别开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这样近乎侵犯一般的行为，让正值青春年华的易凡也不由感到了世界的恶意。 “康纳爷爷！”看来艾瑟拉也已经受不了康纳的胡闹，所以在易凡的眼神望过去之前，她就忍不住冲上前来拉开了老者。 在这之前，艾瑟拉脸上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尽管自己之前的动作完全就不像是在开玩笑，老者依旧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老者，易凡第一次觉得自己果然是太年轻了，如果不是艾瑟拉就站在面前，他甚至都有叫出saber跟老者来一场尊严之战的冲动了。 “那么现在该说正事了，首先，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神使，我都必须提醒你，你现在很危险！”老者的神情，在说话的同时，就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有很多人，并不是很喜欢你存在这个世上！” 即使老者在前不久还是如同老顽童一般的表现，但是奇怪的是，在听到老者的话之后，易凡却丝毫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因为他知道，那些出现在丛林里的人类，绝对不可能是碰巧出现在那里！ 而且！易凡忍不住握住了拳头，他清楚的记得，那些家伙的目标，是艾瑟拉！ “按照我跟西蒙的提议，在距离比赛开始的这二十天里，为了让你尽快恢复实力，我们会让你在这件密室里进行修行，不论是月亮石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们也都会尽可能的提供给你。”老者指了指不远处的生命女神像，用着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这个时候易凡才注意到，那些在最初发出黯淡魔法光芒的东西，除了分布在四周墙壁上的微型魔法阵以外，还有放在神像旁边的那一大堆月亮石！ “艾瑟拉呢？根据我的了解，敌人的目标可不是只有我！”在易凡灵魂回到身体的那个刹那，巴洛克之前从狂犬灵魂里所得到的信息，也就已经全部烙刻到了他的脑海里，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敌人真正的计划。 听到易凡的话，艾瑟拉忍不住就抬起了头，不过下一刻她就又如同想到了什么，将已经到达口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艾瑟拉是我最疼爱的晚辈，所以，我会保护她！在你成为一个真正有资格保护她的神使之前！”康纳拉着面露不舍的艾瑟拉，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门口走去，在即将走出去时，他才又转过身说道：“不论你到底是谁，如果你选择接受精灵神使这一宿命，那么，神使的宿命，也终将选择你！” 说完，老者也不管易凡的反应，立马就拉着艾瑟拉走了出去。 “神使的，宿命吗？”望着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恍若魔法阵一般的东西，易凡一边转身朝着神像走去，一边忍不住低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