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死变态！”墨之妄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好的主角光环呢？这马上要早节不保了啊。他使命地想挣扎，但是如同先前一样，顶多是扭扭身体而已，根本挪不动步。眼见着杨卓曦越走越近，他只能拼命求救于残魂：“随身系统这个时候难道没有建议吗？！” 然后系统只悠悠地回了句：“绝境之中，唯有拼命。” “哈？” 墨之妄有点懵了，而杨卓曦已经走到了他跟前，用弯刀抬起了他的下颚。墨之妄看着那张脸，越看越觉得是变态，他刚想糊弄一点什么，却听杨卓曦缓缓地说：“好难得，能够抓到一只异族。” 墨之妄愣了。异族，即是人族对神裔的蔑称。 他这个表情自然被杨卓曦捕捉到，于是杨卓曦脸上的笑意更浓：“自辰天大帝颁布‘杀神令’后两千年间，异族可是越来越少了，不过我知道你们不可能绝迹的，就像神终归会苏醒。” 墨之妄不明所以，只感觉到那把冰冷的刀刃贴着自己的皮肤，一路从脖子滑下，果然还是变态啊~ “我知道你很惊讶，不过你的身份也不难猜。在没有元力的情况下，你能那么轻易地破掉志雄身上的法阵，就已经很有问题了。”杨卓曦手中的刀最终滑到了墨之妄的胸前。 墨之妄赶紧说话，争取时间：“你要为彭志雄报仇？” “不！”杨卓曦微微摇头，“能够为教会的大业牺牲，志雄是光荣的。就像现在，你的血就是开启天可汗宝藏的钥匙，你也会光荣的。” “我……我又没入教！”墨之妄觉得因为这种原因死简直是耻辱啊！ “圣光荣在！”杨卓曦哈哈大笑，手上一用力，刀尖便一下扎进了墨之妄的胸腔。墨之妄吃痛地闷哼一声，感觉到那刺骨的冰冷从皮肤一路刺进了心脏，再漫漫散开。他心头的血液顺着弯刀的血槽一路涌出，在柄前汇集，慢慢滴落，滴落成一条长线。 墨之妄看着自己的血就这样留了一地，他的生命也流逝了一地。就当他感觉身体都快干涸的时候，杨卓曦终于抽走了刀，然后把刀刃上残留的最后一滴血滴入了水晶中。 也在同时，墨之妄的身上不再有禁锢，但是他也只能软软地倒下去，倒在他自己的血泊之中。失血过多，让他神智迷糊，自心脏蔓延开来的寒冷已冻入骨髓。他的眼睛逐渐泛起灰色，似乎连眼中的世界也逐渐暗了起来。这种感觉他似曾相识…… 这就是死亡…… 在最后的视野里，他看见自己那一地的血流入地上的凹槽里，再顺着凹槽流动，渐渐地，似乎亮起了红光，就像之前在中央广场一样。 祭祀法阵。 大地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看见眼前的地面顺着那些凹槽破出龟裂，然后裂缝渐渐变大，在最后的意识里，他感觉身下一空，与周围的巨大石块一起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就像许久以前……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里，他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惊涛拍岸，而前方是一群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异族？”他不甘地怒吼着，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 对面为首的那个白衣长者，面色从容，似乎还带着些惋惜，只说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呵呵……非、我、族、类……”他不由地苦笑起来，摇着头近乎脱力地向后跌了几步。他的身体里留着所谓神的血脉，虽然他天赋异禀、纵然他功勋赫赫，但他不是人，他就罪恶滔天、世所不容！ “你已无路可逃，与我回去吧！”那个长者又说。 他看着那个人，再看向那一群人，哪一个在昔日里不曾对他和和气气、恭恭敬敬？如今都成了讽刺！回去？回去接受屈辱地审判？再在天下人面前受尽刑罚？灰飞烟灭？ “啊！！！”他一身长啸，再次挥起了手中的长剑，对面的人纷纷作出防御，但这气势如虹的一剑只是砍中了他身前几步的地面。剑气激发，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沟壑。 天雷轰鸣，掩盖了悬崖破裂的声音；雷光闪耀，照亮剑客最后的骄傲！ 他就这样随着那些破碎的山体一起，跌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 “咳！”一口气顺过来，墨之妄缓缓睁开眼睛，夹杂着赤色的金色光芒从眼缝间倾斜出来，他睁开眼，双眸如融化的黄金。 残魂的声音立时响起：“恭喜，汝又活了！” “你早知道？”墨之妄还很虚弱，闭上眼睛，缓缓调整呼吸，活动着已经僵硬的手指，他突然想起重生的那一夜，系统说他：得到超强生命力，血量上限提升，生命恢复力提升…… “拼命……原来是这个意思吗……”他活动了一下眼珠，看见正上方有一个带着光亮的缺口，应该是他掉下来的位置。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又是一间石室，但是要比之前的小得多，比他点燃火炉的那个石室还要小。 但他现在的神眼视野中所见的情况是，石室的墙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金色的图案，像是一种文字。 “阵修们的‘阵文’？”墨之妄顺着那些金光流动的方向看过去，那些金光都在朝同一个方向汇聚，然后他就看见在离他身旁大概十几步的位置，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金光闪闪的石碑。 脑海中的系统立刻说：“侦测到阵眼，汝可以理解为阵法的中枢，建议前往观察！” 墨之妄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石碑前。石碑上同样缠绕着无数的阵文，这些阵文重叠着，似乎重叠出了几个似画似文的图案来，而他居然认得，因为这是神的文字： “非我族人，入此者诛！” 天可汗……果然是神裔啊！ “阵文已扫描，分析中……”系统说，“这处一共有三层法阵。第一层是幻觉法阵，已经被汝之血引动，上方之人恐怕已经陷入了疯魔的状态。第二层是压制法阵，会将这里的元力压制在定元期大圆满之下，和第一层一起发动。第三层法阵，是自毁程序，若前两个法阵任一破损，当即启动。此三层法阵对神裔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