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来的少年
他迷迷糊糊地醒来，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头很晕，还有些呼吸不畅，似乎是在一个封闭狭窄的袋子里。旁边出现了人声，有人将他头顶的束缚打开，袋子口一下子散开，虽然只是微弱的灯光照射进来，但还是刺激得他将眼睛闭上，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失力地倒了出去。 “快！看看他死了没。”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说话，他还有点晕乎乎地睁开眼来，顿时看见一张放大的干巴瘦脸，他都还没惊讶地大叫，这个人反倒先叫了一声：“鬼啊！”那人自己摔趴了出去。 他单手撑着地，头还很晕，视线还很模糊，只看见了影影绰绰的树影、火光……这里是哪儿……我是谁…… 突然旁边好像有什么在快速靠近，一个狠戾的声音说：“墨之妄，你怎么还没死？！” 墨之妄？谁？我吗？他晕眩眩地抬头，便看见一根火把朝自己砸来，他下意识地举手去挡。 “啊！”他瘦弱的双臂根本抵挡不住这力量，一下就被敲翻过去，火把上的火瞬间引燃了他的袖子，让他赶紧就地打了个滚，扑灭了火，也躲开了火把又一次的攻击。 被打和被灼烧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一些，然而印象中这种攻击是根本伤不了他的身的！紧接着，他感觉到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好像刚被人狠狠揍过。稍微清楚点的视野里，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自己的手臂，一片青紫和红肿。 怎么回事…… 他的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但感觉到了又有人靠近，于是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向后退。视野逐渐的清晰，他看见了那个他第一眼见到的瘦小少年，这瘦小少年旁边是一个拿着熄了火的火把的壮硕少年，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个拿着铁铲的少年。一共四人，都穿着灰布短衫，他们凶神恶煞地朝他逼近，脸上全是杀意。 “你们……是……” 他一开口就惊讶于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但是还没有等他问出口，对面那个壮硕的少年便抬起手中木棍指着他大喝：“老子说过今天是你的死期！”说着，他旁边的两个少年便举着铁铲再度朝他砸了过来。 他匆匆地躲到一棵树的后面，借着树干挡下了这次攻击。然而紧接着，剩下的那个瘦小的少年便朝他抓来，他急忙侧身躲过这只手，一把将这家伙给推了出去，然后转身逃往树林深处。 但是没跑几步，他的后背便遭受到重重一击，整个人就摔了出去，摔到落叶堆里，被蒙了一脸的腐烂叶子。 然而这下他终于清晰了过来，他记起了自己的确是叫墨之妄，虽然其他的东西还是没印象，但是他记得，论打架，自己就从没输过！ 又有人靠近了他，还是那个壮硕的少年，他的声音十分嚣张：“你给老子跑啊！”这少年自以为是胜利者，就要用脚来踩踏他的俘虏。然而这一次，作为俘虏的墨之妄一把拽住了他的另一只脚，便直接将他拖得重重摔倒在地上。 另外三人一下子愣了，等反应过来时，墨之妄已经重新站了一起来。他看见拿着铁铲的的两个少年举起铲子朝自己冲了过来。然而这次的攻击在他的眼里非常小儿科，他只是轻松地一退一侧身，便听“噗噗”两声，那二人便双双扑了个空。 随即便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墨之妄已经握住了他们的铲柄，用力一抽一捅，便用铲柄击退二人，顺势夺过铲子，然后“咚咚”两声，一铲子敲倒一个。 墨之妄看向那个本是跟着一起攻过来的瘦小少年，这少年见到情势逆转便想要退，但墨之妄怎么容得他退？于是墨之妄抢先一步，铲柄一下击打在他的腹部，痛得他当场哇得叫出来。然后墨之妄一把拽过了这瘦子的衣领，一个过肩摔将他甩了出去。瘦子撞到一棵大树上，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墨之妄微微握紧了拳头，只不过是稍稍剧烈运动了一下，便手软脚软。这浑身的剧痛袭来，让他差点晕厥，这具身体真是出人意料的弱啊。 但是他还要强撑住，这种时候不能倒下！他吸了口气，以一种狠辣的眼神望向那个最壮硕的少年，直觉告诉他，这人就是这些家伙的头。 他看着那人现出一张惊恐的脸，看着那人还颤抖着举着木棍，看着他竟然还装腔作势地吼叫：“墨之妄，你找死！” “呵呵……”墨之妄不由地冷笑了起来，脸上的青紫在此时显得格外狰狞，声音也如魔鬼般沙哑，“我不是刚死过吗？” 就在他要发起最后的进攻时，眼睛却微微一眯，陡然来了个回旋踢，将没有彻底昏死、正准备偷袭他的一个少年再次踢昏过去。而当他再次看回来时，那个看上去最壮硕的家伙竟然不顾义气地跑掉了！ 墨之妄不屑地“切”了声，刚刚迈出一步，却觉得天旋地转，眼睛再度一黑，晕倒了过去。 ----- 四周一片白茫茫，脚下虚浮，如若置身于云端。墨之妄动了动身体，感觉之前的痛感都没有了，让他觉得十分的虚幻，分不清之前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难道是进入了什么虚拟游戏？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 “欢迎回来，墨之妄。”一个声音响起，回声在他四周震荡，让他辩不出声音的来源，但这声音非男非女，是种阴阳复合在一起的声音，机械得毫无感情，感觉像是人工智能。 “墨之妄，汝本是天剑山大师兄，名噪一时的天才，却因为神裔的身份暴露，遭到全天下人的追杀。”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说的事他全无印象，但是莫名其妙的有种愤怒的感觉，让他怀疑自己真得这么苦大仇深？ “吾之本体救了汝，并与汝达成盟约。然而在施展时空逆转大阵时，吾等错误得穿越到了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奇怪世界里。当吾等再次施展时空逆转大阵时也出现了失误，汝虽幸运地穿越了回来了，但是因为有着连续穿越的后遗症，汝的记忆出现混乱和缺失。” 墨之妄听这声音讲话时只觉得有些科幻又有些玄幻，忍不住大喊着问：“你是谁？” “吾之本体在穿越时已经陨落，现在是一缕残魂，寄居在汝脖子上的八卦玉币里。”那个声音说，“现在是仿照二十一世纪人工智能启动的辅助系统。” 神他喵的辅助系统？！墨之妄继续大喊：“你倒是告诉我你是谁啊！” 但是那个声音完全不理他，只继续说：“现在是辰历二零三七年四月三号，汝之前人生的起步点，请选择是否参与人生转折计划。选择否，直接启动自毁程序。” “神他喵的辅助系统，这完全没得选啊！”墨之妄表示很无奈，“行！参与参与！” “目标选择确认。”那个声音继续说，“墨之妄，汝身上原有一个封印法阵，封印了汝的血脉，现在已经被破坏。请选择是否更大幅度地激活血脉，选择否，直接启动自毁程序。” “又这样……”墨之妄无可奈何地抹额，“行啊，反正没得选，你继续，所有的东西都是确认！” “目标选择永久确认，现在启动血脉载入程序。” 墨之妄听着那个声音说着，这个白茫茫地空间上方便出现了一个红色进度条，进度条上方写着“蚩尤后裔，欤氏血脉”。现在进度条上还显示得是百分之零，等到一字跳出来的瞬间，墨之妄一下感觉到心脏剧烈地震颤了一下，痛得他顿时就单膝跪到了地上。 随着进度条的不断载满，四周的云雾都变得血红。他只感觉浑身的血管都好像注入了岩浆，心脏承受着前所未有的负荷，好像马上要爆炸了一般。 不是梦吗……墨之妄痉挛地倒地，剧痛夺走了他所有的行动力，现在连一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他只看见自己手上青筋都突兀出来，血管夹杂着金与火的颜色，仿佛真得能看见里面流淌着岩浆。 “恭喜，血脉载入成功！获得‘蚩尤后裔，欤氏血脉’加成，得到超强生命力，血量上限提升，生命恢复力提升，rou体强横度提升。获得特殊能力‘神裔之眼：看破一切虚妄’。” 这系统好中二啊……墨之妄感觉稍微好受了些，仍是倒在地上，因为太过疲惫，不想乱动。 “自动启动功法载入程序。”声音再度响起，周围的云雾颜色立刻又变得诡异起来。 “等等！我都没说确定啊。”墨之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说了“永久确认”，顿时绝望地看向上方再次出现的进度条，这次是白色的。 那个“百分之一”一跳出来，墨之妄顿时感觉到周围云雾中像是藏了妖怪一样，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些东西便统统涌了出来。 先是一些黑色的斧头、刀剑之类的武器飞舞着缠住了他的左臂，左臂的肌肤就如被刀刮一般，痛得他额头一下子就冒气了豆大的汗珠；然后黑色的蔓藤便缠满了他的右臂，他清楚地感受到手臂皮肤撕裂般的剧痛，但他咬着牙，还能忍，但身体已经无法承受，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紧接着地上便轰然出现一堆黑土，和一些黑色的冰晶，土块和冰晶瞬间便爬满了他的双脚，将他支撑了起来，他感觉如坠千斤，如今是想站站不起，想倒倒不下。在他以为这一切就完了时候，身上突然就腾起了熊熊的黑色火焰，让他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吼叫出来。 现在的痛苦是之前的百倍，他如今已不知道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模样，只有这浑身各处各不同的折磨如跗骨之蛆般纠缠着他，生不欲生，死不欲死！ “恭喜，功法载入成功！获得《混沌霸道之炁》，此功法一经启动，每次入睡自动修行。” 墨之妄再次摊在地上，听到后一句时几乎要哭了出来，但是他只能听着那声音还在自顾自地说话： “得到第一重功法加成：敛息决。利于收敛气息，隐秘行踪。 “友情赠送《古武术保命基本法》：《金钢力》、《云踪步》、《龟息功》。” 墨之妄刚想跳起来痛苦地说“不要送了”，但是听到后面说“基本法直接载入修行秘诀记忆，不再强行载入”时，简直就要高兴地跳起来！ “好！”他一下子撑起来，但发现眼前的场景一下子就不同了：这是在一个房间里，他躺在榻上，盖着白色的毯子，旁边站着个穿着立领黑袍的人，领子上的领徽和腰带扣上都有一把金色的十字剑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