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仙人醉
北风漠漠暮色浓，远观松山独影中。 这便是麟衍河的美和孤独，身处深山野林，一丝明月不见，葛夜天尊站于山林，目光望向一侧山谷，嘴角微笑。 身影虚幻消散，化为一道光影，再次出现，已然是身处灯火通明之处。 “原来是葛夜天尊降临” 站于草棚屋外，一少年见来人，连忙躬身行礼。 “你家玉虚天尊呢” 葛夜见门外少年，淡淡一笑，径直走向房屋，没有对方允许的情况下，直接进入对方的房屋之内，对着少年询问道。 这少年虽说年纪不大，但也已是经历了天雷之劫晋升末仙。 自从这少年进入九重天，便一直追随与玉虚身旁，玉虚在什么地方，这少年是最为清楚不过。 “我家天尊去了麟衍河，说是有故人来访，他去取几壶好酒回来” 少年没有阻拦葛夜，跟随葛夜回到房屋，说出了玉虚天尊现在之处。 葛夜微微点头，在房屋中来回走动了几下，坐在了角落中的椅子上，椅子一侧是一扇窗户，窗户打开，外面朦胧夜景映入眼帘，让人如痴如醉。 “这玉虚的生活，还真的是让人羡慕” 整日忙碌，掌管人界生死命格的葛夜天尊，一时间竟是感叹起来。 在天界之内，每日忙碌，如此清闲的日子，葛夜早就向往，他之前也与天君谈论过此事，但天君不允，执意让他留守天界。 无奈之下，这种逍遥快活的生活，对他来说只能是一种奢望。 “我这小地方，怎可与那天界华丽仙府相比呢” 说着，一道声音传入房屋，一位身穿紫袍，意气风发，一身仙气的中年男子，手提两壶酒，缓缓进入房屋，此人正是玉虚天尊。 “你这仙人醉，我可甚是想念啊” 不愿再提被强行留在天界之事，葛夜的目光看着玉虚手中的酒壶，一脸馋样。 “既然想念，那便不醉不归” 玉虚微微一笑，将酒壶放在木桌之上，少年连忙拿来两个木质杯子，同时双手一挥，几盘下酒菜，就出现在了桌面上。 一直被葛夜藏在衣袖中采儿，似乎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在天界这么些年，她还从未闻到过饭菜的气息，还有那股刺鼻的酒味，虽然刺鼻，但闻起来，却是让人有种痴迷的感觉。 好奇心促使，采儿嗅着它那小小的鼻子，朝着饭桌上伸去了脑袋。 “这兔子就是那只能够吞生死之气的兔子吧” 玉虚看着露出脑袋的兔子，对着葛夜询问道，壶塞打开，一股清香的酒气扑鼻而来。 “是” “采儿，出去玩去吧，记得不要走远” 葛夜微微点头，将采儿放在了地上。 身形一转，采儿幻化成了一位女子，开心的朝着房屋外跑去。 “这灵竟能够幻为人形，看来过不了太久，就能够渡劫升仙了” 看到采儿竟然能够从兔子变化成人形，玉虚也是一惊。 从房屋出来，采儿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麟衍河，一时间开心的在房屋周围到处乱跑，虽说天色漆黑，但那股自由的气息，让她很是兴奋。 很快，天色逐渐微亮，在那山峦的一侧，一颗火红的太阳缓缓升起，将这大地照亮，同时周围的山峦，尽数的进入到了采儿的视野之中。 朝气蓬勃，万物复苏，一股股朝气从四周扑面而来，使得有些困了的采儿瞬间清醒过来。 看了一眼房屋中的葛夜与玉虚二人，还有那个斟酒的少年，他们一夜都未曾休息，一直在那里畅聊。 不知不觉中，采儿被眼前的山峦吸引，在她的脑海中，同样有着一座山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此时依旧记得，当初在鹤鸣山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一直有着那个人的身影，在她的心里，总有种想要为那人做些什么的冲动。 “咚，咚” 郎朗天际，一道道威严的钟声响起，传遍整个神州大陆，这钟声十分刺耳，但却有着灵气包裹，若是没有修为之人，根本无法听到这钟声。 “两道钟声，是妖界来犯？” 如此响亮的钟声，就连采儿也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葛夜与玉虚二人，他们自然也是听得清楚。 “看来咱们这酒，得过些时日再喝了” 玉虚将木质酒杯放在桌上，缓声说道，原本平易近人的脸上，也变得凝重起来。 “那便回来再喝” 葛夜微微点头，二人起身走出房屋。 “天尊，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看到葛夜与玉虚二人要离开，采儿连忙追了上去，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熟知的就是葛夜天尊，她可不想被丢在这里。 “妖界来犯人界，采儿，你先在麟衍河，等我回来接你” 葛夜微微偏头，向采儿回应了一声，转身与玉虚直接化为两道光芒，消失了踪迹。 整个庭院，只剩下了采儿与那少年两人。 “我叫小六，很高兴认识你” 少年转身，看向身旁一身白衣的采儿，伸出了手掌自我介绍起来。 “小六，我叫采儿” 采儿伸出手，轻握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采儿，这名字很好听” “这是葛夜天尊赐给我的名字” 说起自己的名字，采儿却是一脸的骄傲，能够被天尊赐名，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有这等福气。 “我在家中排行老六，所以就叫小六” 小六讲起自己名字的来历，明显有些失神，喃喃的说道。 采儿才成人没有多久，对于人情世故自然是不懂得，也不明白这小六为何会突然有些伤心，不再过问，径直走向了房屋。 看到采儿进入房屋，数百年未曾见过外人的小六，也连忙跟了上去。 “什么是妖界啊，看我家天尊和你家天尊，似乎很是紧张” 坐在葛夜之前所坐的椅子上，采儿对着那少年询问道，同时伸手捏了一些菜，好奇的吃进了嘴里。 “妖界你都不知道吗？” “这天下分为四界，天，人，妖，魔，两两分势，这妖界与魔界，一直与我们天界为敌，这一次就是妖界主动进犯” 小六给采儿不断的讲解着。 “那天界岂不是吃亏，人界乃是凡人，根本不能与妖魔两界想比，一个天界对抗妖魔两界，那不是以多欺少啊” 采儿虽说不懂人情世故，但对于少打不过多这个道理，还是懂得的。 “不，妖魔两界所处的位置，乃是极寒极阴之地，所以大量的遏制了他们的繁育能力，所以他们两界加起来，也刚刚能够与我们天界对抗” 小六微微摇头回应道。 “既然这样，那这次妖界进犯，岂不是一点威胁都没有喽，既然没有，那我们就等天尊们回来吧” 采儿还算得上聪明，简单的一分析，就得出了结论。 话音落下，好奇的采儿缓缓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将酒壶中的酒倒入木质杯子内，嗅了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这可是我家天尊珍藏的好酒，我们可不能喝的，要是被天尊知道，要罚我的” 一看采儿要喝这桌子上的酒，小六连忙阻拦道。 这仙人醉乃是用麟衍河特有的一种水草酿造而成，里面更是充斥着一种灵气，算得上世间罕有的好酒，一年也就只有几斤的产量，玉虚天尊对其视为珍宝，若是他们敢碰，恐怕少不了一顿处罚。 “就尝一点，一点” 采儿嘿嘿一笑，趁小六不注意，直接将木质杯子中的酒喝进了嘴里，那股酒精的味道，使得采儿的秀眉直接皱了起来。 “说了不要喝，你非要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六看着采儿那痛苦的表情，一脸得意的说道，同时打算将酒壶给收起来。 “好喝，真的特别的好喝” 采儿的表情收敛，随后脸色微微涨红，一把将酒壶再次夺了回来。 “不信你尝一点，就一点” 将另外的杯子倒上酒，对着小六说道。 “这” 小六跟随玉虚已有百年之久，这么久，他还从未尝过这种仙人醉，一时间心里也开始有些想法。 最终，小六还是将杯子拿了起来。 “果然是好酒，入口烈烧，却又柔和，喝下去没有丝毫的火辣之感，好酒！” 一口喝下，小六也是赞不绝口。 原本还要将酒给收起来的小六，在喝了一口之后，也无法停下，再次倒了一杯，喝进了嘴里。 “小六，你说如果有个人救了你一命，你会怎么做？” 再次喝了一口仙人醉，采儿对着小六询问道。 “跟随他一生一世报恩啊，我的家人就是被那妖界所杀，是玉虚天尊救了我的性命，我就一直跟着天尊，为的就是报恩” 小六酒后，将自己的身世也是给说了出来。 听到小六的话，采儿眼神微微一愣，报恩，这个词汇，对她来说，还是非常陌生的。 “报恩，是什么？” 一边询问着小六，采儿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少年的面孔。 “你是灵，自然是不知道这些道理，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别人帮助了你，或者救了你的性命，你就要报答对方，报答也就是报恩，就是在对方有困难的时候，也能够伸手帮助” 小六喝着酒，话也变得模糊起来，简单的给采儿解释道。 Ps：喜欢《九千弱水醉红颜》的读者，请加Q群‘串粉后援团’342302079一起讨论剧情，或关注作者微信公众号，搜索‘串哥17K’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