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码发电

    白飞反问道：“鬼子可以肆意侮-辱我们中国的妇女，为什么我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李书阳表情更加严肃了，说道：“我们跟小鬼子不一样，小鬼子没有人性，我们怎么能够这样做！”

    白飞笑道：“书阳兄说的在理，其实我刚才只是见到气氛比较压抑，随口开了个玩笑，是我欠考虑了，我道歉。”

    李书阳接着道：“可万一以后有弟兄真的抢来了日本妇女，又该如何是好？”

    白飞道：“我们平日里加强纪律管理，不打仗的时候，就拼命的cao练他们，让他们身体疲惫，无心它顾；若在战时，整日跟鬼子拼命，我想也没有人会为了女人不要命。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以后有兄弟抢人回来，那就到时候再说，总会有办法解决。如今日寇在我华夏肆虐，我们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仗要打，这里的兄弟到最后能活下去多少，谁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王卫国轻轻叹了口气，李书阳也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白飞从兜里掏出几张电文纸，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先看看这几张电报。”等王卫国接过去后，白飞才突然想起上面是日文，于是道：“对不起，这是今天缴获小鬼子的电文文件，上面是日文…”

    王卫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接口道：“没关系，我们看的懂日文。”

    白飞有些吃惊，王卫国解释道：“卢沟桥事变以前，国内各方势力混战，关系盘根错节，当时阎锡山跟日本鬼子有些眉来眼去的，晋绥军里面经常有日本军事顾问前来指导，我也就是那个时候学了一点点，是个二把刀，只会认，不会说不会写。”他指着李书阳，“书阳老弟可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去日本留过学的。”

    李书阳摆摆手道：“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白飞却挺好奇，请他讲讲，于是李书阳道：“其实我只去日本留过一年学，是在九一八之前，后来家道中落，加上九一八事变，我就回来了。”

    说了几句，三人又谈回正题，白飞先将眼下形势分析了一遍，王卫国皱眉道：“你是说小日本准备从太行山穿过去，对东面的国军形成合围之势？”

    白飞道：“是的，虽然国军将士为了守卫保定，从房山到保定一共设立了三道防线，但是你们也知道，以国军现在的战斗力和火力配给，是挡不住小鬼子的，最多只不过延缓日军的前进速度。”

    “三道防线？这可是军事机密，你是如何知道的。”王卫国和李书阳都非常奇怪。

    白飞不好解释说从书上看来的，只能故作神秘淡淡地说道：“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两人也不好再继续追问，白飞道：“真没想到，此次鬼子竟然从关外调来了关东军第一师团步兵第一旅团，对了，他们的旅团长叫阿部规秀。”

    王卫国道：“鬼子的兵力调动确实可疑，但就算国军将士守不住防线，但是他们也可以南下退守，不一定非要西进太行，而且根据小鬼子的电文看，目前他们的大部仍驻扎在蔚县一带，并没有大举东进的迹象。”

    白飞摊开地图，接着微弱的火光，指着地图道：“你们看，现在保定保卫战打的如火如荼，日军从北平和天津两个方向进攻，而国军防守战线过长，从房山一直延续至保定，若是日军突破防线，穿插迂回，占领雄县、容城、徐水，甚至满城，你说防守于房山、涿州、定兴一线的守军除了西走太行，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二人就着地图一看，顿时眉头大皱起来。

    白飞接着道：“再说说驻扎于蔚县的阿部规秀的这个旅团，根据日军的编制，人数至少在8000人以上，若不是有所图谋，日军如今在山西的兵力也有不少，何苦从关东军调兵。”

    “你是说日军很快会沿大同南下？”李书阳问道。

    白飞笑道：“小日本为侵占中国做了几十年的准备，如今他们在东京的参谋本部做出的作战计划是迅速占领中国的主要城市，意图在三个月之内迫使中国政府投降，完成灭亡全中国的打算。这就是为什么日军在刚刚占领平津地区，接着就南下保定，同时又在淞沪战场投入重兵，这种情况下，山西的日军不可能无所作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一定是占领太原。至于这股日本关东军来此的目的，我想一方面是为了策应山西的鬼子，另一个就是我之前所说的，意图截杀国军溃败的将士，如今虽然鬼子没有大规模东进，我想他们应该是还在等待时机。”

    王李二人听了白飞的分析，眉头越皱越紧。李书阳道：“无论这股日军目的何在，我们都应该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正在东面作战的中国军队。”

    白飞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刚好缴获了鬼子的电台，我看我们不如就明码发电，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

    “好，就这么办！”王卫国和李书阳两人立刻同意，白飞又道：“除了上述分析，电文着重将这股日本关东军第一师团步兵第一旅团的情况介绍一下，告诉国军将士，务必小心日军迂回包抄。”

    李书阳问道：“款怎么落？”

    白飞想了想道：“我们是以打鬼子抗日为主要目标的组织，我看以后我们就叫抗日护国军吧。”

    ……

    且说此时正在保定行营指挥作战的行营主任徐永昌，站在作战地图前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侍从官端了一杯参茶送了过来，徐永昌接过来喝了两口。

    侍从官轻声说道：“徐主任，您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还是去休息一下。”

    徐永昌摇了摇头，说道：“前线战事胶着，我如何睡得着觉，好了，你下去吧。”

    侍从官轻轻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房间又猛地被推开，时任第一集团军总司令的宋哲元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徐永昌忙道：“明轩兄（宋哲元字），战局是否出现变化了？”

    宋哲元沉着脸道：“刚刚得到消息，日军渡过了永定河，目前已经占领了固安和永清。”

    徐永昌大怒，骂道：“混蛋，万福麟这个草包到底是怎么指挥的。”

    宋哲元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因为他现在是第一集团军总司令，万福麟是副司令，徐永昌骂万福麟草包，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徐永昌也觉得有些失态，咳嗽一声，指着地图道：“明轩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若是日军沿着永清一线向涿州西进，那第二集团军负责房山涿州一线的弟兄们就会腹背受敌啊！”

    宋哲元叹口气，点点头道：“次宸（徐永昌字），当务之急只能壮士断腕，立刻命令房涿一线的守军立刻收缩，退回到高碑店永兴一线，否则你所说的情况很可能会成真，到时候房涿一线的守军除了往西退守太行别无他途。”

    徐永昌道：“你说的对，但是擅自撤军，我这个行营主任还做不了主，我看还是等我先汇报委员长后再做定夺，毕竟他现在还兼任战区司令长官。”

    宋哲元知道他是想明哲保身，将皮球踢给蒋介石，于是不再说话。

    徐永昌正要喊来侍从官，侍从官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封电报，汇报道:“主任，刚刚有人用明码发报，说有一个日本关东军的步兵旅团从山西过来，打算穿越太行对我军进行包抄。”

    “什么！？”徐永昌和宋哲元全都大惊，匆忙接过电报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