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丽娟的情况
李丽娟她们在之后整整排练了十几次，朱凯也坐在一旁看了十几次。 刚才王姨对他说，他们这所聋哑学校全靠社会爱心人士的捐款和政府的扶持来坚持，明天就有一个经常给学校捐款的爱心人士会到学校来捐款，李丽娟他们就想排练一个表演节目来感谢这位爱心人士。 朱凯看着那个小脸绷得紧紧的，偶尔做错了一个动作就嘟起嘴唇自己生自己气的少女，脸上洋溢着微笑。每当她们排练一遍之后，朱凯还会鼓掌，大声叫好，这时候李丽娟就会抛给朱凯一个白眼，无视他的存在。 下午四点左右，李丽娟她们结束了排练，一个个少女跑进更衣室换了衣服后，就在父母的陪伴中离开了学校。转眼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学校就只剩下李丽娟一个人还待在学校。 朱凯走过去，询问道：“你……不回家么？” 李丽娟摇摇头，沉默不语。 “她是孤儿，从小就住在学校里。”王姨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朱凯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开朗眼光的少女还有着这样的身世。 王姨摸了摸李丽娟的头，一脸怜惜地说道：“不过小娟很开朗，只是平时大家都放学了她就有些孤单。” 李丽娟摇摇头，用手比划了一下。 王姨笑着说：“好好好，你不孤单。” 朱凯有些同情李丽娟，想和她说说话，可自己不懂手语。朱凯心思一动，对王姨说道：“王姨，可以教我手语么？我也想学习一下。” 王姨一愣，随即点点头说：“可以啊，不过我现在要去做饭。” 又转过头对李丽娟说：“小娟，姨现在要去做饭，你来教朱凯哥哥好不好？” 李丽娟点点头。王姨又对朱凯说道：“那行，你们先在这学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小凯今天就在这吃饭吧，我们这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来，今天难得有个人。” 朱凯说了声好，也没拒绝王姨的好意。 随即和李丽娟学起了手语，学习方法很简单，李丽娟在本子上写一句话，然后在做一个手势，等朱凯看明白之后再让朱凯演示一次。 朱凯学了一会才发现手语除了一些特殊的手势语外，其他的手指语都是很简单的。手语主要是给聋人使用的，哑人也使用手语。李丽娟是哑人，她能听见声音。朱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就会询问她，她也会用点头或者摇头的方式来评价朱凯的表现。这样下来，朱凯学习起来还是挺快的，没过多久朱凯就学会了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 时间就在一个人教一个人学的过程中缓缓流逝。朱凯看着李丽娟，看着她用灵巧的双手比划着一个个手势。他有些触动地问李丽娟：“小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李丽娟点点头。 朱凯又说道：“你知道自己的这个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么？” 李丽娟点点头，在本子上写道：“我知道，王姨说我这是先天性的。” 朱凯顿时感到很失望，后天性的哑巴还可以经过恢复性训练来恢复发声能力。但先天性的，说实话，恢复的可能性就十分渺茫了。朱凯很喜欢这个少女，如果有可能，他想听听她的声音。朱凯决定等下去问王姨李丽娟的情况，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现在有一个想法正在不停的在脑海里打转——让李丽娟能够开口说话。 “小娟，带你朱凯哥哥进来吃饭了。”王姨的声音从里面厨房传来。 李丽娟用白嫩的手指捏着朱凯的衣袖口，示意朱凯跟她走。 朱凯慢慢跟上她的脚步，走进了里面的屋子。 里面看得出是个小客厅，中间摆了一个圆桌，圆桌上摆好了几道还冒着热气的菜。李丽娟把朱凯丢在客厅里，用手指着凳子示意他坐下后就跑进了厨房。 朱凯看得出这里就是王姨和李丽娟居住的房子。今天朱凯在学校的时候，发现除了王姨，整个学校就没有别的老师了。 桌上的菜并不算丰盛，但做得很精致，一盘凉拌黄瓜，一碟青椒炒土豆片，还有一碗朱凯看不出什么做的汤。朱凯看得出，今天这些菜王姨是特意做的。 不一会，王姨和李丽娟走出厨房，王姨端着一锅热腾腾的大米饭，李丽娟跟在后面拿着饭勺和碗筷。 “小凯吃啊，别客气，你看王姨也没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你。”王姨盛了一碗饭递给朱凯说道。 朱凯笑着说：“那有，这些就够丰盛的了。” 王姨又给李丽娟也盛了一碗饭之后，才开始给自己盛饭。 三人围坐在一起，聊聊天，很快就吃好了。朱凯趁着李丽娟在看书，走进厨房，向正在洗碗的王姨问道：“王姨，小娟的这个情况是怎么样的？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帮帮她。” 王姨洗碗的手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道：“小娟那是先天性的哑症，我也带她去检查过，医生说她的发声器官没有问题，这种是可以治疗的，但治疗先天性哑症需要专业的训练师，还要动手术。而且就算这样做了，小娟可以发出声音的可能性也十分渺茫……” “既然有可能，那我们就去治！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去做了总有希望不是么？”朱凯从王姨这里知道了这个信息，他立刻下定决心为小娟治疗。 “可治疗最少也得几十万的花费，还要去请专业的恢复训练师，这么多钱，我们也没办法凑齐。”王姨一脸无奈，如果有可能，她也想给小娟治疗，但面对如此高昂的治疗费用，她还是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来出小娟的治疗费。”朱凯一听才几十万，顿时向王姨说道。他赚到的钱，他宁愿拿去帮助像小娟这样的残疾人，或者拿去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也好过交给他父亲这种人。对于能让小娟恢复声音，朱凯花几十万没有一丝犹豫。 “你出？”王姨惊讶地说：“小凯，你可要想清楚，那可是几十万，不是几十块钱的事。” 朱凯摇摇头，一脸正色地对王姨说：“王姨，我是认真的。从今天一看见小娟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她，我也希望听见她发出自己的声音，至于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我还是能够负担起的。” 王姨神情有些激动，紧紧握住朱凯的手，眼眶发红地道：“那太好了，小凯，真是太感谢你了。” “啪！” 就在这时，一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两人。朱凯回头一看，李丽娟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刚才发出的声音，是李丽娟手里的书掉到地上造成的。 王姨看见李丽娟，走过去紧紧抱住李丽娟，激动地说：“小娟，你听到了吗，你要去接受治疗了。你可以恢复声音了！” 李丽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朱凯看见了她眼角的泪花，知道她也是很激动。从一出生就失去了声音，连说话都没经历过是一种什么感受？现在有了可以重新发声的机会，朱凯能想到，她现在内心应该是很激动的。 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朱凯有些出神，这就是帮助别人的感觉吗？ 重生回来，朱凯一直处于一种没有人生追求的状态，特别是在小米化纤成立之后。凭着脑海里的先知先觉，功成名就不成问题，朱凯除了赚更多的钱，也没有了什么追求。金钱？对于朱凯来说可以为之奋斗，但不能成为人生追求，他想做金钱的主人，而不是金钱的奴隶。权利？朱凯觉得即使重生也不能让一个人在官场里如鱼得水，所以他不做考虑。美色？朱凯不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他只希望有一个相爱的人能厮守一生，而不会到处去沾花惹草。 现在，朱凯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为之奋斗一生的人生追求，那就是帮助更多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重生，但他觉得，自己重生后的一切都是老天给予的，他所能做的，只有将老天对他的馈赠拿去帮助那些命运多舛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