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众仙传技（一）
话分两头。 狭江上游凤凰山上有一老君庙。 这天，老君下和南极仙翁在庙外石桌上下棋。老君执白，仙翁执黑，却在这西南角上麻烦起来。仙翁执黑打劫，老君正在寻着劫。 铁拐李等八仙路过，见二仙在那里下棋，便停了下来，与二位相见问安。吕洞宾和韩湘子是爱好者，兴致勃勃地在旁边观棋。 韩湘子说：“仙翁此步妙极，老君危矣！” 吕洞宾却说：“谬也，仙翁漏洞已出，正是反击的绝妙机会。老君只需……” 吕洞宾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韩湘子打断：“仙翁是在打劫，而老君已是疲于应对……” “这个你就不懂了。”吕洞宾说，“你看……” 吕洞宾的话没说完，又被韩湘子打断：“我不懂，我下棋时你在干啥啊？” 二人互不相让，各持己见，争吵起来。 老君与南极仙翁二仙见他二人争吵不休，干脆停棋不下，看他二仙人如何争论。 二仙是越争越急，越急越争，定要争个高低明白。吕洞宾说：“我下的棋，比你吃的饭多。” 韩湘子说：“我下的棋比你走的路和吃的饭都多。” 仙姑起身劝架，二人仍是不服，反倒推搡起来。 正在这时，李少山来了。二仙见了李少山，好生难为情。 李少山见了众多神仙，施了一礼：“小侄拜见各位师叔。” 李少山看到主人，连忙俯伏于地。 “徒儿拜见恩师。” 那老君却好似没看到，无动于衷。他心里还在恨李少山偷他的丹药，你偷食了也罢，却还要去送那荷花仙子，那丹可是他炼了九九八十一天的了，才刚出的炉。 还是仙翁心软，扶起李少山，说：“君翁无理，小徒知错了，就应该原谅才好。” 其实，老君已经知道观世音菩萨收他为徒了。半晌，老君才问李少山：“你在狭江猴子滩下，为何对河神谩骂？” 李少山说：“是他吃了我父母，我心生怨恨。” 老君说：“他只是一玩笑话而已，你就当真？”老君说，“你六根未尽，心气浮燥，受不得丁点委屈，这可是医者大忌。” 李少山说：“徒儿知道了。” 老君又说：“现在菩萨传了你天罡五行真气和指法，是要你救死扶伤，仗义行医。今后，你却不得用它去打架斗狠，出那无用风头。你需力戒浮燥，潜心修炼，好好用你所学，匡扶正义，救死扶伤，不得肆意妄为，助纣为虐。否则，为师定不饶你。” 李少山应道：“师父说的是，徒儿谨记了。” “徒儿过来”老君说，“为师把《清静经》传授与你，尔得细心参悟。” 老子左手抚在李少山头顶，双眼微闭，口颂经文。李少山初时只觉头顶发热，一股热气如涓涓细流穿行于头颅和胸腔之中，循环绕行，须臾，又灼热无比，头痛欲裂，胸中轰轰隆隆，如万马奔腾。只见老君用右手在在李少山的头上一叩，口呼“无量寿佛”。李少山顿感一身轻松，心宁如静，杂念全无了。 老子收回手，对李少山说：“《清静经》是我道家至宝，是我潜心参悟所得。我道讲究‘清’和‘静’。‘清’‘静’了才能去除你身上的浮燥之气。只有‘静’才能‘悟’道，‘悟道’重在‘悟’字。只有悟通悟懂，‘道’便生于无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又归道。如此反反复复，才有天地万物。只有‘静’才能达到心无其心，形无其形，物无其物，唯见于空了。只有唯见于空才能‘天眼通’。天眼通了，就能隔墙看物，视人五脏六腑。能视人五脏六腑，人的百病就可直观所辩，就可对症下药了。‘天眼通’我不能直接传授于你，得靠你自己修为。在你清尽浮燥之气后，就会水到渠成。徒儿好自为之。” 李少山跪伏于地，说：“徒儿谨记。” 南极仙翁在旁，看他师徒传道授业，心生感动。仙翁说道：“我看你师徒传道授业，令我好不感动，我也真想收个徒儿耍耍。不过，我又生性懒散，成天只知东游西逛，懒于教化。这样吧，我也送你一样宝贝，权当我也收个徒弟吧。” 说着便于怀中掏出一物，递与李少山，说：“贤侄收好，此物名叫‘龙涎香’你日后定当用得着的。” “还不快快谢谢仙翁，”老子对李少山说，“这可是宝贝疙瘩，仙翁是忍痛割爱呢。” 李少山手捧这龙涎香仔细看了起来，如此一佗石头一样的东西，一股腥臭味中透出些许无可名状的怪香，是啥宝贝？ 老君见徒儿愚昧无知，便介绍说：“这龙涎香原是南海龙族的宝贝。具有益精髓，助阳道，通筋活络。更有治疗百病，起死回生的神奇功能。若将此物点然，更是异香扑鼻。它能驱各种腐浊秽气，除秽防腐，提神醒脑，使人心旷神怡，百毒不侵。使用得好，能使凡人返死还生。平时诸神讨要，仙翁吝啬如瓷鸡。今仙翁慷慨赠送于你，便是你的福气和造化了。” 李少山听了师父解释，连忙复跪在地：“小侄拜谢仙翁。我一定把它用于救死扶伤，绝不辜负仙翁重托。”三叩首后方才站起身来。 “只是此物太大，不便携带。”李少山喃喃自语道，“如能小一点便好了。” 仙翁听后，拿出一个河蚌壳一样的东西，叫过李少山来，把那龙涎香一捏变小了，装进那蚌壳中，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对李少山说：“你可把它作为饰品，挂在胸前，或放进衣兜。这样，你叫它大，它就大，你要它小时，它也就小了。” 李少山试了试，果然随心所欲，大小全在自己掌控中。李少山满心欢喜，又给仙翁叩拜起来。 那八仙在旁，见他们传经的传经，送宝贝的送宝贝，好生难堪。 那吕洞宾按捺不住，跳了起来，大喊道：“你二人欺人太甚，欺我八仙无物无技，我等就偏要传他技艺！看你咋的。” 老君笑道：“仙友息怒，这传经授物也要讲究个先后，我二人完事方轮到你等，何有欺人之说？” “我等也要收他为徒，”吕洞宾叫道，“我们都传他技艺，让他也认我们为师方可！” “快快拜见师父！”老君对李少山说，“这技多不压身。现在下界世事险恶，技艺高强方好。” 李少山连忙跪拜在地，口呼：“徒儿拜见师傅们。” “哈哈哈哈……”吕洞宾笑道，“如此方好！徒儿免礼！” 李少山恭敬地说：“谢师父们。” 于是八仙逐一把自己得心趁手的技艺传给李少山。 先是铁拐李教了李少山一套跛子拳和空壶注酒法。李铁拐对李少山说：“徒儿，你先看好，为师先演示一番，再传你秘诀。”只见他： 一瘸一拐一根棍，一步一跺一个坑； 一掌飞出山摇动，一棍横扫鬼神惊。 空壶注酒更为妙，眼闭鼻吸酒自生； 心中默念瑶池露，壶中自就现甘醇。 完后，李铁拐对李少山又口授秘诀，吩咐他须得多练方可。李少山亲自练了一回，特别把空壳注酒演练一番，果然是甘露即生，酒香扑鼻。高兴道：“看来，徒儿日后可以随身携带仙酒了。”李少山连忙扑翻在地，叩头谢恩。 再是汉钟离教李少山一套展转腾挪大法。 他是先把秘诀传与李少山，又把图形画与李少山头上，让它印入李少山的大脑里。然后才自己亲自演练起来。好个汉钟离： 盘腿打坐一尊神，眼睛微闭细耳听； 心中默念钟附体，内力外弹反击人。 意念凝思最为重，心随意转念自灵； 腾挪展转随心动，移花接木定然成。 那性急的吕洞宾早已等不及了。二仙刚一完，他便跳将起来。怎耐天色已晚，只好等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