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回逍遥黑天大雨
再一次回到逍遥府是什么感觉? 是我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回到了仙界。 逍遥府里没有压迫人的沉重,像一个世外桃源。我曾问过姬桓,你为什么跟别的公子不一样,他说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他比别人过得逍遥一些。 我觉得这几话说的很对,但主要原因是他志不在此,就好比一个爱吃鱼的人不爱吃rou,但眼下是一个盛行吃rou的时代,所以他就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 回到逍遥府的第二天一早,在昨天和昨夜,在罗药儿和遥风的精心呵护下,我背上的伤和内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但今天是一个瓢泼的雨天,并且姬桓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奉命启程去北疆了。 一向老实安分没有存在感的北疆滋事了,将边疆守境的两百名兵士掳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事发生在四天前,这四天整个朝堂一筹莫展,没有人能解决此事,也没有人敢碰此事。 所以世子姬政就在群臣的意思下,向他们的君主举荐了逍遥公子姬桓,原因是北疆多神秘,只有逍遥公子才有时间能好好的渗透进,也将之连根拔起。 这就是姬政姬桓两兄弟的约定,我住进逍遥府,姬政不再过问前天晚上的事。 我的身份透明又不透明,但目前为止我在逍遥府是安全的,只是这突来的滋事,还真是有点麻烦。 北疆,原本是一片平原荒地,是中山极北与燕国交界的边疆地带。 燕国地恶,中山国地瘠,夹在两国的中央,环境恶劣,寸草不生,一个方圆两百里就是一个大陆上的荒漠,被喻之为百里平,是为诡异神秘之地。 诡异,是因为一个寻常的荒地,竟能无端的生出炙热的烟,远处看着像炊烟,靠近时又不见,再转身远了看,依旧,这也着实将一些路过的人吓得不轻。 神秘,是因为荒地里有了一些特殊的存在。 荒地里搬进去了一些人,无声无息,无踪无迹,只是能偶尔的见到一些人的气息,而从未见过面。 他们住在哪里?如何隐于世中?什么人?如何生存?这些皆是一无所知,只是后来因为年月久了,就大概的猜到一二,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巫蛊族。 巫蛊族本就神秘,再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双重的不一般了,后来它的领主中山君为了便于管理,正式改名为北疆。 这样神秘诡异的地方,连江湖也不能探到一二,姬桓这次接了个大麻烦。 雨下了从早上到午时,一个半天外面下得昏天暗地,屋里面几人也是昏天暗地。 南荣扬被我以困了为名打发走了,他meimei南荣菱儿连带着陈元夕独孤皓月都走了,屋内就剩下我和罗药儿,还有一直寸步不离的遥瑟。 现在是下午的未时,天却是黑成了一个晚上,而这个晚上又像是冬日里的晚上,来得早,来得寒,人却是没有半点睡意。“哗啦!”一声,一道闪电透过窗户划在了屋内,将个屋子劈成了斜斜的两半,又一声惊雷,窗户被风震开,就像有一只手将那窗户晃得噼噼啪啪的响。 遥瑟去关窗,只这一功夫,窗前的地上还是被淋湿了一大块,天气这么恶劣,不知道姬桓他们到了没有,也说不定天气恶劣的只是这里。 遥瑟加强了府里的防备,整个府里开启了一等的警戒,有很多意外的高手出现了,我稍微安了点心。 第二天,天才亮,在听了一夜的风雨之后,雨一停,我便催着遥瑟去往北疆了。 去北疆,一行三人,一匹马一辆马车,直从城北去往城南,到了城南,城门从惊醒里开,我们出了城门,这个城市又继续回到了朦胧,只有城门里四个负责开门的守城兵并排遥送,一人问:“谁?” 一人答:“还能有谁?” 再一人问:“谁??” 最后一人答:“活祖宗呗!” 语毕,四人一脸的赞同,又各自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进了门,城门嗡嗡的被关上,我们已走远。 马车内,罗药儿趴在窗上看被洗刷一净的天地,火小球在她肩上看,我在沉思,遥瑟在外面驾车。 巫蛊族,乃隐藏在北疆的神秘一族,善用蛊,能惑人,近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是一个不与世人来往的隐没之族。这个地方是我是第一次听说,四掖山的书籍里又出现了遗漏,这样与众不同的地方,它遗漏得有些巧合。 想了想之后,我问外面的遥瑟:“巫蛊族是才起来的族落吗?” 她在外面没有说话,倒是罗药儿回头怪望了我一眼:“你别说你又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她给了我一个白眼,又趴在窗上懒懒的道:“巫蛊族,上古四大遗族之一,是一个很神秘而又古老的族落。” 我没有作声,四掖山的书籍遗漏的确实奇怪。 见我不作声,她又转身过来看我,半晌,笑了起来:“怪不得都说山里的姑娘水灵,原来是被保护得太好!” 我皱眉看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笑了一声,又拍了拍我的肩道,“没事!放心!你不知道的我罩着你,我什么都知道!”又收了手坐好了,双手端放咳了两声,是一副开始教授的模样道,“听好了,上古四大遗族,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就有,只不过现在已经没落了和步入消失了,所以它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了不起,说得不好听就是丧家犬。” 我看着她不动,总觉得她说话很与众不同,又问她,“那剩下的是哪三族?” 她一挥手又趴在窗上看风景了道:“不值一提,不提也罢,全都是渣渣。” 马车还在走,我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又笑了一声更加懒散道,“小白,你可真是白得可爱。没落和消失很了不起吗?一个更新换代,旧的不能适存新的而已,这很正常。” “就好比一个问题,你见过很长寿的东西吗?没有吧?一个人的生命不过百年,就算是衔接的百年,那也要有这个速度和能力去衔接。” “外面的世界早就不与多少年前一样,五百!只是五百年,整个世界大翻转,上古的生存法则还能适用于这个时代吗?上个时代吃的是粮食,现在吃的可是人。” 我沉默,也许她说的对,一样东西的消失和没落总有着它的理由。 她又突然问我:“你知道长生吗?” 我抬眼看她,她转身靠在马车上面是遐想,“长生,有多少人在觊觎?很多,这世界有多少不想死的人,就有多少人在觊觎。而人往往有一个怪心理,就是越神秘的东西越觉得和长生有关。四大古族就似这样被迫害的。” 她又转头问我:“你想长生吗?” 半晌,我没有回答,半晌后火小球嘎了一声,我问道:“为什么要长生?一百年不够吗?非要将个世界闹得鸡犬不宁。” 我想起了那个敲周王宫大门的老先生,他活了一百二十二,我就觉得就已经是很遥远的时间了,而长生又是什么概念?无尽吗?那样有意思吗? 她又笑了起来道:“一百年当然够,但是你知道在人的一生中有多少意外吗?一个意外,只一个,他这一生便结束了,而若是结束时他正有什么放不下,那就是含恨而终了。” 她又感慨了:“人啊,都是对自己很好的,像恨这种东西,一定不能恨自己,要恨就恨命运,命运让他含恨而终,他当然要反抗,也更要杜绝这样的事发生。” 她又看着我,问道:“若是让你将最心爱的东西交出来,或是有人想夺走,你愿意吗?” 我看着她不动,火小球嘎了一声。 她又转头看着窗外,声音被急过的风吹得飘飘忽忽,是几分笑几分淡,“就是了。你不愿意,他们就更不愿意了。所以,对于那些人来说,命就是他们的一切,想尽办法活下去,就算是一个权利也不过是想活的更久。你见过一个普通的百姓能长寿吗?那绝对是天方夜谭,长寿往往是有能力者的!...…” 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有什么晃眼,那是挂在灌木丛里的一颗颗雨珠,晶莹剔透,照着大地,亦将整个天空收了进去。 我回过了头,最后什么也没说。是啊,没有了命,什么也是空谈,就算是一个绝世霸主,他最后也是败在了命运里。 而命运可抗吗?先不说可不可,仅这一个想法就让人打着各样的名义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