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过往
七年前，灵虚城。 在年关之际，寻常人家都在忙碌的准备年货，忙碌了一整年，不管收获如何，总要准备点rou食，不仅是庆祝今年的收获，更是预祝来年的丰收。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冷的多，雪花大如鹅毛，冷如刀锋，砸在人脸上，使人感觉生疼生疼的。 “站住！”一声大喝打破了街道的宁静，一少女捧着一个包子拼命的奔跑，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包子，瘦小的身子在街道间穿梭。想摆脱身后的人。 “啊！”“扑通” 少女起身，摇了摇头，赶紧捡起还未吃完的掉在雪中的包子，朝嘴中塞去。反正跑不掉了，还是抓紧时间把包子塞进肚子里吧。 “小贼，敢偷我包子，我打死你！”一中年人从巷道中追来。 少女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两三下把包子塞进肚子里，准备逃跑，却不想被包子噎住，“咳咳！”少女痛苦的捂住脖子咳嗽了起来。 中年人赶到，一脚将少女踢出丈远，嘴里骂到，“该死的小贼，看爷今天打不死你！” 少女蜷缩起身子，像是习惯了这种事。不反抗，任由那中年人打骂。而那中年人也一点都不怜惜少女，把少女像皮球一般打来打去。 中年人忽然飞了出去，躺在远处呻吟。少女抬头，只看到了少年的侧脸。 少年衣着华丽，玄色的衣服上几道云纹若隐若现，少年的脸略显稚嫩，却透着一股冷冽。 “一个包子而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少年的声音轻轻冷冷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怒气。 中年人爬起身来，倒吸了口气，脸上不复刚才的凶厉之气，转而露出谄媚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为刚才的事生气。 “凌少爷，这小贼屡次三番来我店中偷东西，不好好惩治一下，怕是……” 察觉到少年清冷的目光，少女脸色发窘。不禁低下了头。 “这枚金币给你，从此你们两个一笔勾销。”少年将一枚金币扔给了中年人，中年人欣喜若狂，千恩万谢的走了。 少女抬头，正好迎上了少年的目光，略微发窘，少女开口道，“谢谢，我还要回家，再见！”说着便想转身离开。 “既然有家，为何又要行这偷窃之事？” 少女身子略微僵硬，“我，我没有家，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爹去年把我卖到了怡红楼，他们经常不给我饭吃，我只能去偷一点东西来填饱肚子。” 少年略微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打量着少女，少女想逃，但是双脚像灌了铅一样，难以移动半分。 少年叹了口气，把身上的狐裘大衣脱下，披在了少女身上，在少年的手碰到少女的时候，感到少女的身子冷的像冰一样。少女的眼泪忽然流了出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少女感到自己心田流过了一股暖流。似乎并不那么冷了。 “你，跟我来！”少年转身，以一种不快的速度朝北走去，少女愣了楞，旋即跟了上去。 …… 凌家，少女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少年脸色微红，“你从刚才已经看了我一炷香时间了。” 少女脸颊忽而升起几朵红晕，沉默。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两个人谁也不开口，时间仿佛停滞。 “少爷！”一个护卫走了进来，少年微微点头，“事情办妥了？” “是，一切都按少爷的吩咐安排好了。” “下去吧！”少年摆了摆手。护卫躬身退下。 少年扭过头来，看着少女，淡淡的说道，“从今往后，你与怡红楼再无瓜葛，现在，你已经恢复自由了。”少年顿了顿，“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我身边当侍女，如果不愿意，我也会吩咐下人给你一些钱财，你可以自谋生路！” 少女瞪大了眼睛，“你……” 少年挥了挥手，“你，自行取舍。”说罢，便离开了房间。 少女呆呆的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一身玄衣在白雪中显得那么突兀，却又如此缥缈，仿佛是一场梦。 从那天开始，少女跟在了少年身后，也知晓了少年的身份：灵虚城第一家族凌家长子——凌天。 …… 凌天推开房门，小溪正环抱双膝，不停的抽泣。在月光照耀下，小溪的泪水仿佛挂了白霜，显得那么无助悲凉。 “少爷！”小溪发现了屋中的凌天，赶忙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唯恐凌天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可是，再掩饰，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悲伤，再遮拦，也藏不住心中的刺痛。 看着小溪哭红的双眼，凌天叹了口气，“小溪，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没必要一直耿耿于怀。” “小溪知道，小溪以后不会再哭泣了。” 凌天盯着小溪，“小溪，告诉我，为什么你对过去一直心怀恐惧？” “因为，因为……”小溪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终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小溪开口说道，“因为小溪不想被人说成青楼**。” 凌天露出诧异的表情，小溪被他接到凌家时，不过六七岁，按说不应该发生什么啊，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恐惧呢？ “小溪在怡红楼每天都看到很多猥亵龌龊的事，青楼女子在那里犹如玩物，可是她们不能反抗，反抗的结果只是遭受更多的蹂躏……”小溪越说越激动，脸色涨红了起来。 凌天摸了摸小溪的头，“那些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我保证。” 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小溪低声的说道，“他们，他们还说，我娘就是**，我父亲是个酒鬼……他们还叫我，杂种。” 小溪的肩膀微微颤抖，凌天把她拉了过来，抱在了怀里，轻声说道：“都会好起来的。” …… 夜深时分，凌天走出来小溪的房间，伸了个懒腰，“呼！”舒了口气。凌天看向了小溪的房间，在发xiele一通后，小溪竟然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凌天把她扶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微微一笑，“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我身边的人伤心流泪。”旋即手伸向明月，仿佛要将月亮握在手中。 龙骨塔微微闪亮，像是应和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