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气暴涨
于此同时，夏昊的微薄也不断弹出收到新私信的提示。《变形记》节目组帮他加了v，其他人很容易搜到他。节目才播到一半，私信就有了三百多封，而且还不断增加。估计是一些正在看节目的观众，想要找个地方表达一下他们的看法。 夏昊好奇这些私信内容，于是点开了看。结果证明了那句老话，“人一上百，五颜六色”。私信各种各样，有求交往的，有想送夏昊“零花钱”的，有骂脏话的，有苦口婆心劝他要听父母话的，有分析面相证明他其实不帅的…… 总的来说，私信中负面内容远远超过正面内容，让人恍惚有一种千夫所指的感觉。如果夏昊看不到人气数据，恐怕还真会被私信的内容迷惑，以为他不被人接受呢。 节目渐渐地进入了中段，按着夏昊的预想，从此时他开始洗白自己，不再瞎闹脾气。但节目组在做后期时另有考虑，此时没有太过关注夏昊的表现，而是将重点放在卫清溪身上。 夏昊直到现在，才知道卫清溪是怎么给他吃上白面鸡蛋的。每天早上天不亮、夏昊还在睡觉时，她就爬起来了，拿原本应该是她吃的青稞面，去和有养鸡的人家换鸡蛋。回来的路上，还要多花一点时间挖野菜…… 许荷看到这里，不由得动容了，伸手抱住瘦瘦小小的卫清溪，揉着她的头发：“真可怜，难为你了。” 虽然许荷此时十分温柔感性，但积威犹在。卫清溪浑身僵硬，瑟瑟发抖，想逃又不敢逃。 这些镜头，夏昊看得很不是滋味，有些埋怨节目组，为什么不给卫清溪提供一些吃的？要知道，每天到了饭点，都有人送几十个盒饭到小卫村的！ 可他心里也明白，如果节目组真的因为同情给了卫清溪盒饭，那接下来一连串巨大的爆点必定消失无踪，节目将平淡很多。 “真人秀很残酷……”他想起了李总监在拍《变形记》前告诫他的话，当时不懂，现在才算有了体会。 在节目组只记录、不介入的持续拍摄下，卫清溪不小心摘到了不能食用的野草，吃了下去。 夏昊之前始终以为，卫清溪是毒性突然发作，晕倒之前没受什么罪。然而，根据室内固定摄像头的拍摄，卫清溪从吃完了晚饭，就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只是她一直强忍着，想强行撑过去。在电视上这段镜头只有一分钟不到，可夏昊算了算时间，发现卫清溪竟然足足忍了两个多小时！ 节目组一定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但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一直等到出事，拍摄夏昊的行动…… 夏昊心中颇不是滋味，看着电视中的自己背卫清溪下山，看着光影面板上的人气开始暴涨，突然有些恍惚。 应该这样做节目么？难道一定要镜头里的人受苦，镜头外的人才愿意看么？ 他更进一步地问自己，如果他实先知道这些，他会怎么做？会不会和节目组一样，为了收视率、为了人气，而当什么都不知道？ 当节目进入尾声，夏昊开始代替生病的卫清溪做起杂活时，他还在思考那个问题。卫清溪却眼睛亮闪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中的夏昊。 对她来说，误食野草的苦头并不算什么。如果这样就让她得到了一个哥哥，可就太划算了。 她想到这里，探头去看了眼夏昊。 夏昊恰好也看向了卫清溪，他对小丫头笑了笑。过去不可溯，以后他绝不会让卫清溪再遭遇那些。 他已经有了这样决定的底气。节目中，他深夜中背卫清溪下山、卫生院中照顾卫清溪、主动承担责任，一连串的爆点连续轰炸出来，他的人气也暴涨到了四十多万！超额完成了虚影的任务！还稳稳地将一只脚踏入娱乐圈中！ 节目渐渐地到了最后。在夜色中，卫清溪唱起了山歌。由于没有配字幕，夏昊还是不知道卫清溪唱了什么。 不过卫清溪却悄悄捂住了脸，小手臂上全是臊出来的鸡皮疙瘩。当初真情流露，她把心声化做了歌词，现在再亲耳听到，真是丢死了个人。 接着，夏昊唱起了《星象仪》。歌声中，他的人气突破了五十万，节目也就此结束。 “看完了。”夏昊笑着看向许荷：“妈，我的出道作，是不是超乎想象的好？” 许荷点头承认：“你演得很不错。我要不知道内情，大概都觉得全是真的。” “有这样的节目效果保底，你的冠名费绝对不会打水票。这几天你就等着看好了，网店销量一定会起来的。”夏昊道。 眼见为实后，许荷也暗暗期盼起来，说不定淡荷美妆真的如夏昊所说，借这个节目的势头重新崛起呢？ 卫清溪听不太明白他们的对话，小声道：“阿姨，哥哥，谢谢你们招待我看电视。我得回去了……” “都几点了？”许荷看了眼闹钟，快十点了，于是道：“你今天晚上留下来，和我睡！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卫清溪有些束手无策。面对发脾气的许荷，她只要咬住嘴唇低着头熬时间就行了。可和颜悦色的许荷该怎么应对？卫清溪求助地看着夏昊。 夏昊猜，许荷大概是看了电视里的卫清溪心疼了，想要补偿一下。他道：“没事，你就留下来吧。反正老奶奶七点多就睡了，你回不回去都一样。” “哦。”卫清溪点点头，偷偷看了眼许荷，还是怕。 这个时候，夏昊突然接到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小红花艺术团的孟老师：“夏昊，上次我身体不舒服，态度有些不好，向你道歉。我看了你们的节目，效果非常好。我也注意到卫清溪小朋友的潜力，你可以再带她来我这里一次么？” 孟老师到底是看中了卫清溪，还是考虑到卫清溪背后的夏昊，这不得而知。不过卫清溪终于能在南江上学了，算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 与此同时。江省卫视中，李总监正紧张地等待着《变形记》的数据。一般节目播完半小时后，就能看到省广电局给出的省内初步收视率统计。 这个世界中，收视率由省广电局进行统计，非常精准详细。 这是由于十余年前首都发生了某起邪教事件，使得国家下决心进行信息管制，所有电视信号必须由机顶盒传输。这项涉及全国的改造工程，由广电局负责实施。 机顶盒的标准统一，所以广电局只要通过监控机顶盒的数据，就能掌握到极其详细的收视率。多少台电视开了机，分别都看了什么节目，全都一清二楚。 李总监紧张万分，手心都捏出了汗。 虽然她知道《变形记》有多么精彩，但电视台以收视率为王。如果收视率不佳，不管内容好坏都没有意义，《变形记》必遭腰斩！ 她专门查过，所有上星卫视在今天二十点钟时段都没有上大制作节目。没有高收视的电视剧放到大结局。国际上也没有突发事件，观众不会一股脑地看去央视的新闻频道。 即使如此，她还是心惊rou跳。她双手合握，默念祈祷词。 终于，她看到了数据。 节目开始时的省内收视率为1.5%，收视份额为4%。 全国收视率明天才能看到。这个数据很正常，在没有大规模宣传预热的情况下，《变形记》不存在收视号召力，只能吸引一些不追专门的节目、只锁定江省卫视观看的观众。 关键是最高收视率，那才能看出一个节目的好坏来。 省内最高收视率为4.8%。收视份额为11%。 李总监盯着这个数据看了良久，突然兴奋地一拍桌子！虽然更详细的数据还有待分析，但从最高收视率比初始增长三倍来看，这个数据已经相当好了！ 到了这一刻，李总监才彻底放下了心。第一集《变形记》能取得如此成绩，相信台里愿意给这个节目更多宣传。只要接下来几集的主角能表现稍微接近夏昊一些，那么这档节目一定能火起来！ 她给节目组所有成员都发去了庆贺的消息，顿时一片欢呼雀跃之声。 同时，江省卫视无数消息灵通的人，也得知有一档单集预算不足百万、主角只有一位、没有明星加盟、没有大规模宣传的节目，得到省内4.8%的收视率。 他们得到消息的一瞬间，差点把眼珠子都惊掉出来。怎么可能有那么高？在他们的预想里，《变形记》的省内收视率超过2%就算幸运了！他们连忙打开电视，等着看十一点钟的重播。 而终于放下心的李总监，感觉一阵巨大的疲惫，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却就在这时，一档访谈节目的制作人，给她打来了电话。 “李姐啊，恭喜恭喜，节目收视长虹！辛苦有了回报啊！”那位制作人道。 李总监微微皱眉，心中颇为不爽。她之前想找些渠道提携夏昊，顺便也宣传下《变形记》，于是去拜托了那位制作人。 那位制作人本来答应让夏昊去录一集节目，结果到了录节目的前一天，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把夏昊突然踢了出去。 紧接着，其他一些节目制作人都婉拒了夏昊。李总监知道有人在捣鬼，但没有介入的时间和精力，就没去理会。 不理会，不代表李总监没有情绪。李总监心中其实恼火的很，她介绍的人，轻易就被否了，都不在乎她的面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