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祭祀
日上三竿，阳光灿烂，伴随着海浪呼啸，整片大地，都处在一片金波覆盖之下，待得数个小时的奔走之后，很快，族人们便是汇聚于炎水领的中心位置——圣池。 圣池说是池，其实称之为一个湖泊更为合适，方圆万丈的咸水湖，四通八达，交通着数十条直流，最终汇聚与大海，循环往复。 此刻，十万人群围湖而观，各种叫喊喧天，整个气氛，都是攀升到极点，那等场景，确实激动人心。 而对于大半年才有一次的大事，昊阳自然也不会忽略，只是当见到其两手空空时，又是不免引起一阵嘲笑。 “看吧！果然如此，这家伙想成龙想疯了，居然连如此盛事都不做准备，可惜了这个好机会。” “就是，整天就知道痴心妄想，故意偷懒不去抓鱼，若非靠族长他们接济，这家伙早就饿死了。” “你们少说两句，毕竟，他阿爹也曾是我们炎水领最强大的战士。” “哼！那也是曾经的而已，现在呢？已经有很久没有他阿爹消息了，说不定早就……” “住口，小崽子不得无理，再说我就替你阿姆教训你一番。” 其实，空余时间，昊阳还是抓了一些鱼虾的，只不过为了自己以后的生计，他都储备起来了，再说了，他家的那点存货，对于炎鱼老祖来说，恐怕塞牙缝都不够吧！ 对于周遭人群的讨论，他也早有意料的，弱rou强食，这个恒古不变的真理在哪里都实用，尤其是崇尚力量的部落，对于强者的崇拜，更是达到一种令人疯狂的地步。 昊阳为自己的阿爹自豪过，因为他曾是炎水部落的第一勇士，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有可能化龙的存在，也曾受到部族的疯狂崇拜。 只不过，也不知因何原因，昊阳的阿爹以及阿姆外出时发生了一些事，至今未归，而知情人族长对此却是不想过多言论，久而久之，此事也就淡化了。 所以，在昊阳父母离开他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便下定决心要变强，他渴望化龙，他要向族长证明，自己有资格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靠近圣池的一处巨大平台之上，一道人影手舞足蹈，拿着几块龟甲摆弄着奇怪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那正是炎水部落的大祭司。 此时，晴空万里无云，圣池水面碧波荡漾，可以清晰地看出一排排山影，然而，伴随着大祭司的一声大吼，顷刻之间，风云变色，层层乌云翻滚，当空席卷而下。 大祭司双手摊开，神态有些疯癫道：“老祖啊！您的子孙将给您献上最忠实的问候，愿祖灵再上，以您的无上力量，赐予予等神圣的祝福，庇佑予等子孙，福泽千秋万代……” 祭台是以诸多巨石堆砌而成，表面平整光滑，矗立在圣池四周，有上百个之多，其中一块最大的祭台足有百米范围，此时上面却是站满了人群，以及堆积如山的鱼虾。 这块最大的祭台是专为炎鱼老祖准备的，而其他的祭台，则是为老祖的子孙们准备的，而有时通常为了占据一个好位置，都会出现大打出手的情况。 毕竟，炎鱼老祖的恩赐，可不是其他炎鱼们能比的。 “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伴随着大祭司的一声令下，整个湖面开始泛起无数气泡，而后，风云呼啸，水花四溅，一大片暗红光波翻滚涌动，空气之中平添一丝温热，众人见状，兴奋地如同打了鸡血，不禁大吼出声。 “老祖，老祖……” 砰！砰砰…… 有了第一个人奉献鱼虾，自然也就有第二个，于是，第三、第四……慢慢的，整片湖泊，都是被各种鱼虾所覆盖。 扑通！吧嗒…… 这时，一条条泛着红芒鳞片的大鱼一跃而起，进入了争夺食物的激烈行列，发出一连串的奇怪叫声。 如此多的炎鱼，有大有小，大多都在一米以内，而其中比较大的，也就五米左右，就是这等身形的鱼王，便可独占一片空间享用大餐。 而每当有一批鱼虾入肚之时，大鱼都会大概扫射一眼，嘴里吐出几个赤红气泡，锁定着人群扩散而去。 而但凡得到气泡温养者，都会情不自禁地舒展身姿，全身筋骨都是噼啪作响，尤其是小孩，体内的血rou都是被气泡一丝丝改造着，力量明显强于先前了。 然而，类似于这样的气泡，也不是鱼鱼都能凝聚的，唯有那种体长达到一米以上的方可勉强为之，所以说，大部分炎鱼只是来此混吃的而已。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过后，周遭鱼群皆作鸟散，而后，巨浪翻腾，乌云蔽日，一条庞大的鱼翻身一跃，便是吞了一板车鱼虾，惊得周遭炎鱼纷纷退避。 那是一条通体金红的大鱼，光是露出的一颗头颅，便不下一丈，锋利的獠牙，铁血的鳞甲，以及两颗如红宝石般璀璨的妖异血瞳，无不显示着此鱼的凶悍。 要知道，先前出现过的最大炎鱼也不过三米，若是比起这头还真是不够看，估计那一板车鱼虾，也只够它塞牙缝的。 不过，此鱼也生得奇怪，嘴巴两侧竟皆有两条修长的银白胡须，这是和其他炎鱼不同的地方，而这个大家伙，便是炎鱼老祖了。 这个大家伙可不像其他炎鱼那样经常外出捕食，平时时候，他都缩在自家水洞里修炼，每隔大半年才进食一次。 可以说，其他炎鱼崽子们能如此大快朵颐，也是沾着它的光的。 老祖一来，便是霸占了最好的位置独享了起来，一条条白嫩的小鱼小虾倾覆而下，而这只是这个大家伙的开胃菜而已。 按照炎鱼老祖的喜好，开胃点心几番入肚之后，接下来，便是开始正餐了。 “老祖，那些都是我的章鱼，味道还好吧！老祖仁慈，还请赐予崽子们些许造化。” “老祖，这些肥妹的奇虾若是合您胃口，就施于一番雨露恩泽吧！” “美味的河蚌，肥嫩多汁，腌制的海马怪，很有嚼味……” 水面上，不时便是冒起一连串大水泡，每当其笼罩某人时，便是收到周边无数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于是，大家更加卖力地祈求着。 时间，在一片喧腾声中缓缓流逝，鲜红的鱼血染红了石台，沿着石面上的缝隙流淌而下，红艳血腥，夹杂着浓郁的咸香，更加刺激了炎鱼的夺食。 最后，在大祭司的带领下，炎水部落的男女老少一起祷告，请求炎鱼老祖的庇护。 这是一场严肃的祭祀过程，半晌，阴云渐散，阳光灿烂，诸多炎鱼一咕噜不知溜到哪里去了，翻滚的湖面很快便是化为平静，唯有一道悠扬之声不断在圣池周边响彻而开。 “很好，有嚼味，你们这次送来的东西不错，不错……” 看起来，炎鱼老祖很满意，这便导致周遭族人个个红光满面，感觉到体内有所提升的力量，兴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