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咏春
两个女人走了，两个男人重新入座。 刘洛道：“三弟，今天早晨你走后我就在想你昨天说的关于渔获的问题。北方现在天寒地冻，莫说海鱼，他们连淡水鱼都吃不到。咱们把渔获运到北方必定是一条财路，只是淮西县出产的渔获有限，自产自销，你有什么办法多弄些渔获吗？” “另外。商队把渔获送到北方我有门路弄到北方的农特产，比如兽皮、山货和野牲口，这都是咱们沿海十几个县城都紧俏的东西。如果有充足的渔获,商队走一趟回来最少能赚这个数。” 刘洛伸出三个指头，李牧猜测应该是三千两银子。如果是三百两他应该不会放在眼里。 李牧考虑一会，道：“我一直打算弄一个大型渔场，这段时间有些忙，还没提上日程。我准备最近一段时间就开始着手来弄，等过两年渔场稳定下来就好了。只是眼下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刘洛也知道，这个问题如果眼下能解决老早就有人去干了。 李牧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二哥，北方冬夏两个季节的渔获价钱是一样的吗？” 刘洛一怔：“北方夏天吃不上海鱼。渔获从咱们这里运到北方要二十多天，渔获哪能保存那么长时间？” 李牧面露喜色：“如果夏天我有办法把渔获运到北方，那价格？” 刘洛挺直了身板：“价钱肯定比冬天高出一倍！” 李牧道：“二哥，你想想。咱们现在开始挖掘一个大型冰窖，然后雇佣大量劳动力在冬天采冰，存在冰窖里，到了夏天再拿出来冷藏渔获，运送到北方……恩，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方针，咱们派人去北方挖掘一个冰窖，然后趁着冬天把渔获运送到北方，等夏天出手……最不济，咱们派人在北方收渔获，保存到夏天再转手。” 刘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双眼闪着精光，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刘洛拿着茶杯在客厅里踱步，心中若有所思，时而停下来想想，想通之后再继续走。李牧没去打扰他，吃了两块糕点又喝口茶。他早晨还是在刘府吃的，现在都过了晌午，他感觉肚子里空空的。 刘洛重新入座，脸上挂着笑容，道：“三弟，你让我突然想明白了困扰我很多年的问题。明天我就派人去北方买地建冰窖，北方的生意二哥给你三成红利。” 李牧立刻表示拒绝，暂且不说买地，建冰窖等等投资的费用，光是商队一年人吃马喂的钱算下来都是一个恐怖数字。 还有镖师费呢？ 谁敢保证半路遇不上劫匪？ 除去这些钱能剩下六成就算不错了。现在刘洛张口就要给李牧三成，他岂敢去接？ 刘洛道：“三弟莫要再说，再说可就是看不起二哥了。” 李牧默然，暗暗想着等渔船造好了要多打些渔获。或许……他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里的渔民都是靠碰运气的方式来打渔，如果有些专业手段呢？ 想到这儿，他问刘洛：“二哥，你知不知道咱们大夏帝国有什么专业的打渔团队？” “专业的？”刘洛摇头，道：“除了咱们附近十几个县，整个大夏帝国都没有沿海的城镇，渔民更是凤毛麟角。你听说过‘妖风’吗？” “妖风？” “就是那种能把整个城镇都吹上天的大风！” 台风！ 李牧心理暗暗计算，又问道：“鱼饵呢？大夏帝国有没有出售鱼饵的地方？” 刘洛苦笑着摇头，道：“三弟，人都吃不饱谁还去喂鱼？” “太好了！”李牧兴奋的喝了一大口茶水，对刘洛道：“二哥，我想到解决眼下缺少渔获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现在有没有准备从北方回来的商队？” 刘洛想了想，道：“有。马车二十辆，人员齐配。还有五天就能抵达齐州府。” “配货了吗？” “还没有。” “太好了，马上派人传信，让商队去收牲口的下水，那东西屠户都拿去扔，稍微给点钱就能买来，越多越好。还有玉米，越多越好。” 刘洛一脸茫然，李牧哈哈大笑，解释道：“二哥，你相信我，等商队回来我保证你想要多少渔获就有多少渔获！” 虽然还有些不信，刘洛还是唤来两个小厮把李牧的要求吩咐给两人。还有就是买地建冰窖的事儿也一并交代下去。并让两人骑四匹快马出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齐州府。 李牧已经想好了，等商队回来他就研制鱼饵，然后带着鱼饵去深海，一定能打到足够数量的渔获。哪怕不行，有第二心脏这个金手指，总不至于空手而归。 刘洛没有细问具体的捕鱼方案，对他而言，二十辆车的商队无足轻重，每年单程跑空车的情况不计其数。他只关心渔获，如果真像李牧说的那样要多少有多少是最理想的，即使没有也没关系。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李牧就回房休息，他感觉疲惫极了。昨天晚上打斗消耗了不少内力，加上一夜没休息，他现在沾枕头就能睡着。不过，回到房间李牧没有睡觉，而是运转大洛内经来调息。调息比睡觉更容易解乏。正如他所料，大洛内经运转十二个小周天汇合一个大周天后他所有疲惫一扫而空。 现在距离晚饭还有段时间，李牧想出去走走。刚来到庭院他就被庭院的木桩逗乐了。这是一个非常简易的木桩，直上直下光秃秃的一根，李牧捧腹大笑。他想起梦里世界他的家里就有一个木人桩，每天早起的时候都会打一会儿…… 想到这儿，他让丫环找了几根木棒来，自己在那根光秃秃的木桩上量好距离尺寸就用匕首抠了四个窟窿，等丫环找来木棒，他简单的制作了三根桩手，一根桩脚，用木屑把桩手和桩脚钉进木桩，这个简单的木人桩就做成了。 李牧围着木人桩走了两圈，还算比较满意。脱掉上衣，开始练习咏春的小念头，打完小念头再打寻桥……慢慢的，他闭着眼睛，仿佛回到了梦中…… 刘洛正在吩咐厨房准备晚宴，听到响动就知道是李牧在打拳，手痒难耐，等他来到庭院的时候正好看见李牧在闭着眼睛打木桩，他顿时来了兴趣。挥手屏退丫环，他就站在李牧的旁边看他打，这一看就过了将近半个时辰。 突然，李牧感觉到一股拳风，他不想睁开眼睛破坏这种来之不易的武学顿悟，就闭着眼睛和对方交手。敌人被他打的节节败退，咏春讲究的是贴身战，敌退他进，敌再退他还进……他逐渐感觉自己悟了，停下手上的动作，慢慢体会这种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把感悟到的东西全部吸收了才睁开眼睛。 “二哥？” 刘洛围着木人桩转了好几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又凑到李牧身边，压低声音指着木人桩道：“二弟，这东西就是你们天涯海阁的练功方法？” 李牧瞪大了眼睛，这个家伙怎么也认为自己来自天涯海阁，莫不是大哥跟他说的？只是，他的这个表情更肯定了刘洛心理的猜测。然后，无论李牧怎么解释他都不信。 “三弟，这套拳法是你们天涯海阁的不传之秘吗？” “那倒不是……”李牧说完就后悔了，莫不是这个家伙要学？他记得自己在梦里苦练十五年才算入门，四十年才算小成。 这家伙…… 果然，刘洛表现出极为兴奋的表情，“三弟，不瞒你说，刚才你再不停手哥哥可就要跑了。这种拳法……不对，应该是指法……也不对，这种功夫简直太强悍了，你一定要教我！” 李牧苦笑，道：“二哥，不是弟弟不肯教你，而是这套咏春想要入门太难。……”门外响起的说话声打断了他。 “曼儿姐，这个香包真好看。” “这个也不错呀，唔，真香，婉娘meimei你闻。” “恩，真的很香。真不知道这香包是用什么花粉做的。花粉？哎呀！我忘记买盆栽了。家里的后花园光秃秃的，我还想买些盆栽回去装饰呢。” “盆栽不用买，我家花园里多的是，等meimei回去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带上。” “好，谢谢曼儿姐。” …… 首先出现在李牧和刘洛面前的是婉娘和曼儿，跟在她俩身后的是刘府下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不少东西，甚至还有抬进来的家具，床……随着下人们陆续走进刘府，李牧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刘洛也感觉有些头疼，这两个女人好像把整个集市都搬回来了。就算没有，也肯定搬的差不多了。而且，看她们的样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果然，婉娘看到李牧后对他挥挥手，继续和曼儿说话：“曼儿姐，明天你还陪我去集市好吗，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买。” 曼儿兴奋的点头，“好啊，好啊。玉翠轩据说明天到新货，我正想买两支簪子，那我们明天吃过早饭就去？” 婉娘拍手叫好，道：“明天让我夫君陪咱们一起去，夫君力气大，能拿很多东西。” 李牧听的直抽嘴角，回头对刘洛道：“二哥，咱们还是谈谈咏春吧，我感觉你各方面条件都挺适合的。你放心，回头我就把咏春的招式图给你画下来。” 刘洛大喜，拉着李牧的胳膊就往厢房走，全然忘了刚回来的两位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