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言灵血婴
就在双牙山热闹无比的时刻,血色杀机在拉开帷幕。 走出抚琴阁的玄字阁阁领玄姬,抬眼看向天空,长长的叹息一声,此刻的她心情非常糟糕,她没有想到得到答案会是那样的。这让她不得不考虑后路,考虑未来的出路。在桑榆镇的街道上没有过多的停留,缓缓地向着镇外走去。 桑榆镇外通往桑梓山官道的石桥上,心事重重的玄姬站住了身形,转身停在了栏杆处,目光定定的看着下方的河面。凝视许久,都不曾移开,就这么怔怔地站在那里想着心事。在她走出抚琴阁的那刻,她就感觉到危机在慢慢的向她靠近,接下来的她,一个应对不当都会有杀身之祸,覆巢之危。该如何办? 日落西山,暮色西沉。远远的一个老妪步履艰难地朝着石桥方向行来,脚掌无力抬的摩擦着地面,左手用力的拄着那根支撑身体的木杖,右手紧握着一个奇特的孩童的小手。小孩梳着三角辫,裸露在外的肌肤通红通红的,双唇和双目更是红的渗人。一老一小走了近一顿饭的时间,才来到了石桥。一老一小停在了石桥边上,老妪踹了几口气,这才让呼吸匀畅了一些。她抬起满是沧桑的双眼看向石桥上站着的玄姬,而后牵着孩童艰难的一步一步的迈上了石桥的阶梯。 ”请问,大小姐是不是叫玄姬啊?“老妪在步上石桥后站稳身形,看着玄姬用低沉而又苍老的嗓音询问道。 玄姬被惊醒过来,带着面具的脸孔冷冷的转向了一老一小,闪动着冷冽杀意的双眸注视着两人。 ”请问,你是玄姬小姐吗?“老妪用苍老的声音再一次的询问着。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玄姬语气森冷的问道,注视对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两人,一刻也不曾移开。 ”有人让老婆子来这里,给她带个口信。不过看来老婆子恐怕是找错了人哪。冒昧打搅了小姐,真是罪过,罪过。还请小姐不要见怪,恕罪,恕罪。“老妪打着躬带着歉意地说着:”老婆子告退,再往他处找找。“说罢牵着小孩,艰难的迈动起脚步就要离开。 ”我就是玄姬。”玄姬说着,双眸依旧死死的盯着面前貌似祖孙的两人。 ”哦,原来没有找错人,那就好,那就好。“老妪的身形再次站住,缓缓地继续道:”有人让老婆子带个口信给你,你,可,以,去,死,了。“ 老妪一字一顿的话语刚刚落定,只见玄姬动了,她身形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老妪的身前,探出右手又狠又急的抓向了老妪的面门。在老妪面门前一寸处,她的手停住了,再难接近分毫。老妪面对灵气鼓荡逼近眼前的玄姬淡淡的一笑,牵着小孩迈步而过,两道身影就这么牵着手,如同穿过空气般的从玄姬腰间划动贯穿而过。背对着玄姬,老妪依旧步履艰难的牵着孩童的手,一步一步的向着远处行去。 玄姬的目中流露出惊骇,想要发出声音时才发现自己发不出来,连个简单的字符都发不出来。片刻后,面上的面具及身上的装束如同碎片般的炸裂,漂浮向了空中,划为尘灰飞散。露出绝美面庞的玄姬目中恐惧感更甚,而难言的痛楚也袭击而来,身上似雪的肌肤,如同被小刀切割一般的脱离了体表却没有带起一丝血花。她能听见浑身上下骨骼不时发出的咯吱吱如锯齿刮骨的声音。老妪牵着孩童消失在官道上的时候,原本挺立的玄姬,轰然倒下,除了保留一颗完美姣好的绝色头颅外,躯体已经化为了一摊血泥,血在这时流淌到石桥的桥面上。 老妪牵着孩童步履缓慢而艰难的行走到了桑梓山的山脚下,步入山脚的一处歇脚亭中,在一侧的石条凳上坐了下来,松开牵着孩童的手,放下手中的木杖,轻轻的双手轮番交替的捶打着一双老腿,边锤边喃喃的念叨:”唉,当真是岁月不饶人,老胳膊老腿的着实不中用了。“ 一个声音传入老妪耳中:”阁下这老胳膊老腿的,杀起人来却是干净利落,出手也是又狠又毒。可着实让在下开了眼界。” 老妪缓缓地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带着面具,身形修长的男子步入了凉亭中:“尊下,说的什么,什么杀人,老婆子耳力不太好,想是听差了,委实不太明白。” “别装了。”带着面具的男子声音冰寒,目光灼灼的盯着老妪,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折扇。 老妪露出一排老牙嗨嗨的一乐,堆起的笑容看的人头皮发紧:“尊下,从桑榆镇外一路跟随老婆子自此方才现身,这令老婆子十分好奇。以尊下的身手在小桑河为何不曾现身,却要一直跟到此地方才露面?” ”玄姬狂妄自大,自作聪明,违背君令,过早暴露了自己,带来严重后果,本就该死。可惜本座不便出手罢了,而现在.......嘿嘿,老夫不想废话,你们二位是束手自缚还是要本座亲自动手了结两位呢?“面具男子阴森森的笑道。 ”尊下,很是自信,不过自信的人往往过于自大,老婆子希望尊下不是那种自大的人。”老妪苍老的语气和缓的说着。 ”老太婆,你的废话太多啦》”说着面具男子摇动手中的扇子就欲动手。 老妪不慌不忙的徐徐问道:“尊下,就不觉得奇怪吗?” 面具男子一愣反问道:“奇怪什么?” ”老婆子既然知道尊下一路尾随跟到此地,为什么还要在这凉亭中停留呢?“老妪笑呵呵的说着。 面具男子似乎想到什么,身形倒飞,向凉亭外而去。”砰“的一声巨响,后背如同撞击到了一面大山一般的被震飞回来。原本坐在一侧的老妪身形动了,爆射而出的她双手举杖狠狠的砸向面具男子的头顶。男子手中折扇展开,扇面中的山水如洪流般的喷射而出,洪流一分为二,一道护住他的身前,一道激射向老妪。 老妪嘿嘿一乐:”小法尔。“说罢,只见老妪手中木杖脱离,独自对抗洪流。老妪的身形猛地前冲,硬生生的穿过了洪流,乌鸡般的枯瘦手掌点指向面具男子,这一击出乎面具男子的意料之外,且老妪出手比之前更快更准更狠,措不及防之下肩胛生生的被洞穿,老妪得势不饶人的改点为爪在他肩胛内深深的往外一扣,一声惨呼,面具男子如风镰般的旋转。老妪的身形倒退而回,看着手上扣着的一块血rou嘿嘿一笑,随即抛了出去。面具男子吃了一个大亏那里肯善罢甘休,手中折扇再次化为风镰向老妪攻去,身形也是晃动,罩身的袍服化为九道乌光包裹着他紧随在风镰后方。老妪手上木杖已经飞了回来,看着狂猛攻击,嘿嘿一笑,不做理睬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在面具男子大感不解之时,只见视线中的老妪凭空消失,在他呆滞的瞬间,老妪出现在他身体上空,双手挥动一仗砸出,生生将他从乌光中砸落向地面。 面具男子落地瞬间,乌光爆碎,身上的袍服纷纷化为飞絮,在亭中飞舞。他口吐鲜血,在地上连连翻滚,待他靠向一旁的石墩时,他的目光看向了一侧的孩童:”灵血咒婴“随即目光扫向了老妪:”言灵法随,如蛆附骨。法出言随,铭心刻骨。你,你就是,咳,咳,原来你是最神秘的八大执法中的言婆婆。噗“面具男子狂喷了一口鲜血。 老妪看着面具男子再度嘿嘿笑道:”没想到你娃娃尽然知道老婆子的身份,不过既然你知道我祖孙二人,还敢如此多话,真是让人佩服,后生可畏啊!佩服,佩服哈哈哈哈“老妪大笑了起来。 面具男子听完这话再不开口,匆匆间双手连连挥动,数件宝物祭了出去,一掌击打在地面上,身形再次暴起,率先向老妪发起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老妪也不再多言,步履看似艰难的闪躲着对方的攻势,手中木杖不时与对方的宝物发出碰撞的脆响。每每在面具男子身形滞缓间便暴起一击,祭出杀招。而面具男子每每此时总要挨上一两击。渐渐的,面具男子的攻势变得慢了少许,他心中大急,一边苦苦支撑,一边思索脱身之策。劲气回荡的凉亭丝毫没有受损的立在哪里,亭内的激斗仿佛不存在般的对它毫无影响,两人的激斗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面具男子猛的一掌印在自己的脸上,随即一口血箭由口鼻中喷出来,整个人瞬间被血雾包裹着向老妪而去,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老妪轻咦一声,手中木杖插入地面,一个一模一样的老妪幻化而出,两个老妪同时闪躲着血雾并向后急退三尺有余。 面具男子等的就是这一刻,目露惊喜的回身一道寒芒激射向凉亭一处十分空洞的地方。与此同时,凉亭外一道纯白的劲气同时打向寒芒攻击处,整座凉亭发出一阵轰鸣,瞬间巨石横木坍塌砸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