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暗流涌动
清流弈局每一年的举办方式都不一样，可能只是喝酒，可能骑马围猎，也可能是各种解谜游戏，总之这位精力旺盛的澹台羽城主就不是一个省事的人。 “几乎大晋之内每一城都会有城主，而且都是皇族之人，夏侯兄，你对此有何看法。” 张云然和夏侯玉边走边聊，从李家出来后，夏侯玉就一直沉默不语，似乎不打算就清流弈做什么建议，不过既然张云然主动提问，她还是回道：“清流城是一座大城，这个大字，并不是说清流城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大，而是指在晋国对于城池的划分有严格界限，其中能够被标注为‘大城’的城池往往都是有附属城，比如清流城的城主绝对不可能只是清流城的城主，他实际也是其他几座城的城主，只不过这几座城都被行政划分到清流城辖区内。” 张云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好像一个主城和其他城区一样，这个能够理解，不过既然澹台羽有这么大的权限，那他到底是什么官职？” “官职？你觉得澹台家的人，有没有官职很重要吗？要是人人封王，那岂不是可以削弱了中央的集权，而且据我所知，并不是每一个澹台家的人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皇族内部也是明争暗斗，有能者居之，每一次皇族人士的辖区委派都要经过严格的考核，有关系也没用，晋国幅员辽阔，疆地何止万万里，想要有效管理那么大的疆域，只能信任自己家的人。”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张云然心里很清楚，这些委派出来的皇族城主们，其实职权只有一个——皇族监察使。 为了震慑每一片疆土，警告每个地方内怀有异心的人，皇族内部本身就是大家族层层递推式的风格，只不过别人的家族就只是家业为重，而澹台家的家业就是国业。 “既然澹台羽拥有的已经不是官职都能概括的权势，那么我得小心了。” 而在这段时间内，清流弈的邀请函也陆续分发给了清流城内有头有脸的势力，这清流弈也算是皇族拉近地方势力的一次友谊会，不过张云然依旧是很在意一点，凭什么他能得到这个邀请函。 夏侯玉眼眸里满是对澹台家的厌恶之色，不过很快两人就被一道声音给喊住了，只见到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张云然行礼道：“张爷，小的送算遇到您了。” “怎么了？竟然如此慌张。” 那小厮急忙道：“有人砸场子。” 卧槽？ 张云然和夏侯玉相互视了一眼，真是见鬼了，刚通过砸场子的方式从万钱老板手里取下赌坊拥有权，这屁股还没坐热和，怎么砸场子的人就上门了？ “带路，我们去赌坊看看。” 等到三人火急火燎的感到赌坊一看，屁事没有，陈阿狗见真老板来了，赶忙上前迎接，嬉皮笑脸道：“哎哟，张爷诶，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砸场子的人呢？”张云然左右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异状。 陈阿狗不急不忙的赶紧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张云然听得眉头紧皱，问道：“那个叫云小白的青年，靠着卜到一发财卦，就进来赌钱了？” “他说他自己是因为卦象能赚钱，才敢大着胆子进赌坊的。”陈阿狗还继续将后来这小子只要酒不要钱的事也说了。 张云然“哦”了一声，十分惊异，这个叫云小白的也是在太有性格了吧，放着钱不要，就只要酒，难道是个嗜酒如命的人？ “张爷，我怀疑来者不善，所谓卜卦能赢根本就是幌子，恐怕其人别有目的，早些时候不过是来踩踩场子，后面的手段就未可知了，不知是否需要派了人去盯着他？” 张云然却是一摆手，无所谓道：“不必了，这世间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如果真能通过卜卦断定能赢钱，也没什么稀奇的，我一直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该富的人就算躺在街上，也会有人因为各种目的而送上钱来，不该富的人，就算拿着家里几辈人的财产，也会慢慢败光。” 陈阿狗一听，点头表示赞同，命运虚无缥缈，万一人家真是算了一卦，觉得今天逢赌必赢，然后果然就逢赌必赢了，你有什么办法？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那小子下一次又来了，你就赶紧告诉我，我来会一会这个卜卦赌钱的高手，嘿嘿，总要防患于未然嘛。”说完，张云然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陈阿狗看见张云然这渗人的阴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张云然杀伐果然，那个云小白最好别真是来捣乱的，说到底，就算是卜了发财的卦，怎么可能把把赢，真是扯淡了。 而就在此时，清流城内暗流涌动，不知不知中混进了很多陌生面孔，不过因为这座城市客流量本就比较大，所以没人注意到这些。 一个商人模样的胖男子，喘着粗气，扇着扇子，虚脱般的坐在茶楼里，呼唤小二赶紧上茶。 “客官，您是第一次来本店吧。” “是啊，原本只是来跑跑药材生意，没想到这鬼天气差点要了大爷的命，真是太热了。” 胖子一口就将茶水喝了一半，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好奇道：“小二哥，你知道这清流城有哪家药材店是比较上台面的。” 说完，这胖子还递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小二眼眸一亮，赶忙接住，生怕被人看见，然后喜笑颜开道：“不满大爷说，这清流城有三家药材店很不错，杨门医馆，药灵小谷和李家的悬壶医馆，清流城目前数的出来的就这三家的药材大户。” 胖子思付一二，又问道：“这三家里可什么不同？” “有，自然有，杨门是清流城本地家族，产业颇广，药材生意只是其一，而药灵小谷是外来势力，听说也是大门派属下属的分支，来清流城只是单纯为了拓展生意而已，来的时间不久远，唯独这李家是十几年前的外来户，不过已经在清流城扎根，而且李家夫人是个二星炼药师，手段颇高，故而李家医馆也很有名，而且它们只做药材生意。” 胖子眼珠转了转，点头道：“如此甚好，多谢了。” 他付了差钱，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到街道上，此人正是玄策府里赫赫有名的“胖商人”，李贵。 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调查谁是七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