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狂怒
白灵王死后，尸骨石化，碎裂成尘，从叶羽凡的指间滑落。随着阵阵微风，飘在空中，渐行渐散。 叶羽凡呆立在殿中，眼角的泪水，随着微风颤动，在其环顾四下，寻找着白灵王踪迹时，滑落脸颊，借着月光，映射道道幽寒感伤。 “为什么，又一个与我有关的人离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啊……”叶羽凡呆立片刻，突然大声喊道。 叶羽凡的喊声响彻大殿，声音回荡之间，尘土碎石纷纷飘落。 “咔……咔咔咔”数声，大殿之上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那条缝隙如同扭动的灵蛇一般贯穿殿顶。 顷刻间，硕大的石块从殿顶脱落，携带着无数碎石快速坠下。 “轰……”的一声巨响，那块巨石径直落下，正好砸到叶羽凡面前，巨大的声响和冲击力，将叶羽凡从哀伤中唤醒。 “啊……不好，大殿开始坍塌了。百灵王说过，一定要在大殿消失之前，得到神草流光，离开这里……那个密室在哪呢？”叶羽凡一边说着，一边四下找着。 由于大殿坍塌速度越来越快，殿中已经满是灰尘，对殿中格局本就不熟悉的叶羽凡查找起来便更加困难。 叶羽凡一边躲着落下的巨石，一边沿墙摸索着，无意间碰到了一处壁雕，“咔咔咔……”数声，一道石门开启，密室现出。 叶羽凡眼前一亮，急忙向前一跃，跳到了密室当中。 密室陈设简单，贡品两列，位于正中的正是生长在白玉瓶中的神草流光。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这回师父有救了……”叶羽凡将白玉瓶和神草一同捧在手中，激动的说道。 可是，其话还未说完，忽感身后殿门处“咔咔”一声巨响。叶羽凡急忙转头看去，只见殿门处发出了阵阵白光，紧接着光耀变淡，随之消散了。 “啊，白灵王最后的神元消失了……”叶羽凡说着，将神草放入怀中后，朝着殿门快速跑去。可是，待其来到殿门机关旁，任凭其如何敲击，那机关像是从外面锁住了一般，没有一丝开解的意思。叶羽凡凝聚玄力不停击打殿门，仍旧没有反应。 就在叶羽凡奋力脱身之时，“轰隆一声”天塌地陷般的巨响，大殿地面开裂，殿顶坍塌，尘埃瞬时将叶羽凡吞噬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丝丝哭喊声传到了叶羽凡的耳中。 “我死了么？这里是哪？怎么会有哭喊声……对了，神草和不生之水……”叶羽凡开始慢慢的恢复知觉，心中想道，急忙伸手在怀中摸了摸。 “还好，神草和不生之水还在。这里没有一丝光亮，满是石土，我应该是被埋在了白灵宫的遗迹中，可是，那些哭声又是那里传来的呢？”叶羽凡心中接连疑问。 叶羽凡一边想着，一边用逆鳞破天棒扒开石土，寻声向前爬着。 慢慢的叶羽凡感觉到了石土的温度越来越热，哭喊声也越来越大。 “听声音好像是白灵城的妖众，如此炙热的石土，难道是他们正在遭受巨木城的兵将攻击，受困于烈焰当中……我得想办法出去，救他们……”叶羽凡心中思量着，双手凝聚玄力快速的挖掘着。 就在这时，叶羽凡突然听到了楚向天和剑背龟妖的对话，使其联想到了北冥之灾涂炭灵石村的情景，一股悲愤油然而生。 “我答应过白灵王保护她的子民……我绝不能让灵石村的悲剧重演……决不能！”叶羽凡心中想着，道道玄力急速倍增，汇于额头之上。 紧接着，“呲啦……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凛冽电光从其额头射出，击穿层层巨石。叶羽凡借机施展遁空术，飞身来到半空之中。 叶羽凡借玄气浮在空中之际，将不生之水洒向熊熊烈焰之上，烈焰随即被灭，激起了阵阵水雾。 叶羽凡挽救危局后，从水雾中走出，提棒站到了两方中间。 由于叶羽凡从废墟中冲出，发髻凌乱，脸上身上满是尘土砂石。 楚向天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不过，通过叶羽凡衣襟上的楚字，楚向天推断，此少年有可能是楚府中人，但不知为何会帮着白灵城的众妖。而且，更让其震惊的是，面前的少年居然还破了自己的不灭业火。 楚向天震惊片刻，高声怒道：“你是谁？为什么穿着我们楚府的衣服？” 叶羽凡回道：“我叫叶羽凡，乃楚府沧海堂入室弟子。” “哼，既是我楚府弟子，怎敢不尊我的命令擅自行动？而且，你刚才还破了我的不灭业火，救了那帮妖孽，你已经犯下了不赦重罪！谅你小小年纪，也掀不起风浪，背后定有人指使。说吧，你的玄法是何人所授，你到这又有什么阴谋？”楚向天面露杀气，提刀指向叶羽凡问道。 叶羽凡丝毫没有畏惧，朗声说道：“我的玄法都是恩师传授的，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寻找神草，给恩师治病。至于你说的什么阴谋，哼哼，我倒想问问师伯您兴师动众，来到碧幽山，想必不会仅是为神草来的吧？” “混账，本尊到此自然是为了神草，以救治洛兄爱女，还能有什么？”楚向天急忙回道。 “神草乃妖族圣物，想得神草，可以和白灵城中的妖族商量，为何要借白灵王离世之机，杀害无辜，大肆屠城？你们平日宣扬正道，怎么今日又做出这般行径，这和九幽妖魔又有什么分别？”叶羽凡怒斥道。 楚向天平日里在楚府说一不二，刚愎霸道，从来都是训斥责罚他人，可是今日却被一个年少门徒当众数落一番，心中恼怒异常，高声喊道：“可恶啊，区区门徒竟敢和我这样说话，我要让你焚燃成灰，神元成尘！” 楚向天说着，双手交叉胸前，而后猛的向前一推，一道红色人形虚影从其体内生出，悬在其头顶之上。那红色虚影紧紧盯着叶羽凡，突然双手承不同手势在胸前快速变化，随之道道烈焰玄气在其双手指间汇聚，成为一个炙热火球。火焰撩动之间，晃得四下忽明忽暗。 “烈炎丸！楚兄，责罚门徒不用这般吧？”洛北川站在一旁，快语说道。 “哼哼，洛城主多虑了，我清理门户，用不着您劳神！”楚向天说着，右手一挥，只见那红色人形虚影将炙热火球集于右手之上，高高举起，随后，猛地一挥，炙热火球朝着叶羽凡急速袭去。 眼看楚向天狠招袭来，叶羽凡没有丝毫胆怯，左手反向一晃将逆鳞破天棒抛在空中。紧接着，抬起右手，将体内玄力凝聚掌间的同时，接住了逆鳞破天棒。在烈炎丸距离自己不足一米的距离时，残棒一抡，残棒端头正好击到了烈炎丸之上，“啪”的一声，霎时间，电光烈焰，将山顶照耀的如同白昼。 叶羽凡虽然用逆鳞破天棒顶住了攻势，但是，烈炎丸玄力太过猛烈，熊熊烈焰瞬间将其吞噬。叶羽凡身体失控，双脚塌地向后退去十几米远方才止住，身前留出了两道深达寸许的烈焰沟渠。 “哼哼，狂妄的小子，不知楚沧海教了你什么玄法，居然对自己这么自信。仅凭你那点玄法和一根破棒就像和我对拼，不自量力！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可惜已经晚了，化成灰烬吧！”楚向天微睁双目光耀之处，得意说道。 可让楚向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话音刚落，便听到置身烈焰中的叶羽凡，高声说道：“要不是我的衣襟被不生之水浸湿，我确实会葬身烈焰之中。我现在的玄力与你相差甚多，却是无法和你相比。但是，我体内有一种力量可以帮助我击败你！” “力量？什么力量？”楚向天一愣问道。 “愤怒！对于你乱杀无辜的愤怒，对于那些因我而死，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愤怒啊！”叶羽凡高声说道，将体内全部玄力汇聚于逆鳞破天棒上。再看破天棒棒身不断颤抖，随后“嗞嗞……嗡”的数声，苍电贯穿棒身。 叶羽凡双手紧握破天棒，一声撕裂的喊声：“给我滚开啊！” 紧接着，双臂一轮，“啪”的一声，一道苍电从棒端击出，将缠绕起身的烈炎丸击的碎裂开来，如同烟火一般随风飘向空中，留下道道闪烁的流光。 两股玄力相拼，激起了强烈的环形气场，向四下散开，飞沙碎石，劲风阵阵。距离叶羽凡和楚向天较近的妖族和巨木城兵将被气场扫过，站立不稳，七倒八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