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白玉京忽然病倒
大厅中还是很闹,除了忧昙根本没人注意本该是白玉京的戏被其他人换了下去。 忧昙起,径直去了后院白玉京的房间。 晚冬的气候还是有些寒冷,虽然穿不算少,还是能感到丝丝的凉意袭来。夏季时被摆了一院子的文竹此时也不知道被挪到哪里去了,只留下满园的苍凉。 忧昙不加快了脚步,玉京,我现在,真的好想见你。 “扣扣”忧昙敲了几声白玉京的门,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里面的人回答。 “莫不是睡过头了?”苏玉在忧昙的边问着。 可是忧昙下一句话却直接否定了苏玉的想法:“不会的,玉京这么多年了,睡眠一直都不好,有些声音都会吵醒他。” 正巧这个时候门外走过一个小厮,忧昙不拉住他问道:“你们先生呢?” 小厮看是忧昙,有些慌张的回答着:“先生今早的时候晕倒了,现在正在东边的那个厢房让大夫给看病呢,师门中不少弟子都过去了,忧小姐你要不要也随我去看看?” 忧昙这回担忧的神『色』更浓了,急忙点头,“请快点带我过去。” 听小厮在路上说,这白玉京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可是今早不知怎么就一下子晕倒在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东厢房如今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都是玉京居的小厮,以及白玉京的徒弟。可是他们如今都只是在门外守着,谁也不进去,说是害怕影响到白玉京的休息。 见忧昙来了,却都给忧昙让出了一条道路来。忧昙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些人,带着苏玉就进了屋中。 东厢房屋子不算大,此时烧了正。白玉京现在正一脸苍白的躺在上。如一张白纸一般,好像推门的一股风都能吹走他。 白玉京的边则是一个老大夫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看到是有人进来了,想同这病人的家属说一说白玉京的病。 忧昙轻轻的走到了大夫边,悄声问道:“他的病怎么样?” 大夫摇了摇头:“不是很好,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病,初步判断可能是积劳成疾,我先给他开几幅方子调养一下吧,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麻烦你了大夫。”忧昙冲着大夫行了一个礼,让苏玉跟着大夫去抓『药』。自己则是坐在了白玉京的边。 本来苏玉也是不想在这两人相处的时候来打扰的,正好借着拿『药』的机会。就随同大夫出了这门。 这是自从那夜在水牢以后,忧昙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白玉京的脸。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火红的戏服,整个人如羽化的凤凰。现在却一点生气都没有了。真真是让忧昙很是心疼。 “玉京。为何要这么勉强自己呢。”忧昙轻轻的握住了白玉京那纤长的手指,可是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这么多年,你为师门做的事还不够么,难道非要让自己累死。你才会安心么……”忧昙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现在真的是好后悔,如果当初我能执意一点。将你带走就好了,你也不用像现在『cāo)』劳。玉京,我从未要求你给我什么,只要你能平安幸福,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就这么点卑微的愿望了,为何你也不能满足我呢?” 说着说着,忧昙尽然啜泣了起来。低着头的她却没有发现,那白玉京轻轻扇动的睫『毛』。 沉默了许久之后,忧昙感觉白玉京似乎又转醒的迹象,然后才慢慢的松开了握着他的手。然后做了一件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忧昙上前,轻轻的亲了白玉京的唇。 今他的嘴唇冰凉,很很多年以前在水牢中一点都不一样了。忧昙叹自己可笑,那不过就是自己一厢愿的付出,到现在白玉京甚至都不知道呢。 在白玉京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忧昙早就已经调整好了绪,看着他的眼神中无波无澜。 “你怎么来了。”白玉京轻轻的问着。 忧昙起给他倒了杯水,转的背影是那么削瘦:“在前厅的时候看你没出场,有些担心,就来了这边。” 白玉京扯了扯嘴唇,『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我的体我自己知道,肯定就是因为『cāo)』劳才这样的,看来以后我要好好注意了。” 忧昙也点了点头:“是啊,大夫也是这么说的。以我看,你就先不要登台唱戏了,先养好体是关键。” 白玉京的眼中划过一丝落寞,没有同意忧昙的提议:“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舞台之上。这是作为一个伶人的信仰。” 忧昙叹了口气,没有再提这件事。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白玉京还是会些医术的,自己的体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怎么能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呢。而且到了现在还是不知道好好珍惜,真真是让忧昙觉得很气愤。 不过忧昙却不知道该怎么样阻止他。就如同刺绣对于忧昙是那般重要一样,若是将唱戏生生的将白玉京的生命中剥去,恐怕就相当于杀了他吧。 “我去叫你的那些徒弟来进来看看你,你先好好躺着吧。”忧昙起走了出去,随后便没有再上前来,只是在人群的后面远远的望着白玉京,如同很多年以前接近不到白玉京时的样子。 白玉京也只是在上对着徒弟们微微笑着,解释着他的体还很好,让他们不必担心。眼角的余光瞥到忧昙一脸落寞的走出了门去,却没有开口挽留。 忧昙,我哪有资格去留你。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不仅是给不了你幸福,因为一个将死之人,哪能那么自私的留你在我边。 是的,白玉京在那年从京都回来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白玉京的师父算起来也是一介高人了,不仅长相貌美,唱得一口好戏,更是文武精通,最重要的是,他的师父也是会医术的。 所以白玉京自小就跟着他师父学习医术,也算是有所成就。 那年从京都回来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体有些不大对劲,查阅了很多的医书之后才发现自己可能是中毒了。但是这种毒是一种慢『』毒,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毒法,而且这毒,无『药』可解。 所以白玉京纵使是再想和这忧昙厮守,也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做会伤害到她的事。 忧昙这么多年只是以为这白玉京是因为要壮大师门,守住师父定下来的规矩才执意不肯承认他对她的感,但是她却是不知道的,白玉京是为了不拖累忧昙。 既然我都要死了,那我更不能耽误你了。忧昙,或许你现在我,以后也会我,但是若是我死了,你的这份感总会变淡的吧。 你才只有二十几岁,还那么漂亮,想娶你的人多的是,到时候,总会有个人代替我来你。 苏玉随着忧昙回去忧府的路上,忧昙一直都没有说话。倒是苏玉说了很多:“师父,你不用这么担心了,玉京先生肯定不会有事的,大夫不都说了么。” 忧昙却摇了摇头:“我虽然知道他没什么大事,但是却总是感觉他不就会离开我一样。并且他还这么不知道惜自己,不听我的劝告,硬是还要去戏台上唱戏……” 苏玉虽然不太懂这种执念,但是却很是想帮忧昙一把:“师父,你要是不想让玉京师父去唱戏,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所以你不要忧愁了。” 忧昙却没有同意:“我还是选择尊重他的决定,所以你不用『插』手这件事。你就只是完成你手上的锦绣江山图就行了,今年十月的时候,我要看到一幅完美的刺绣。” “嗯,我会的。”苏玉点着头,随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要是玉京先生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会怎么样?”然后苏玉就在祈祷啊,师父你千万不要说你也会随着去的啊,到时候我为了不让你死肯定又要使很多手段了。 或许是苏玉的祷告真的被忧昙听到了,她笑了笑,满脸的苦涩:“要是玉京真的去了,我会找一个好人嫁了,再生一双好儿女……我会代替着玉京活下去。” 不知为什么,苏玉听着这句话,眼眶就湿润了。 看着自己所的人死去,随他而去并不是什么难事的。这世界上,活着那么难,但是死,却实在是很容易。 难的是你要代替着他所有的期盼和恋,带着你对他那么浓烈的恋,再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 忧昙,你为何要看的这么开呢。苏玉深深的心疼着。 到达忧府的时候天『色』还早,忧昙和苏玉谁都没有提在玉京居发生的事。颜亦欢和夏汐沫还在府中作着功课,甚至都不知道她们两个回来了。 忧昙留下一句:“我去房中歇歇”之后,便离开了苏玉。 苏玉搓了搓冻的冰凉的手,抬头望了一眼昏暗的天『色』。忽然觉得自己都被染满了悲伤。 师父,我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你真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