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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相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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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浸了水血脉畅通的关系,还是当前这个场景太过刺激,凤康的困倦消减了大半。|顶|点|小|說|網眼角眉梢一齐上扬,眸色带着五分古怪三分羞两分暗沉,望着那个全然不顾男女大防,蹲在他边忙碌的女子。

    叶知秋动作麻利地撤掉他头上的钗冠,眼皮不抬地道:“你不用跟防贼似的盯着我,不该看的地方我不会看的。”

    凤康有种被她一本正经调戏了的感觉,心有不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那你告诉我,什么地方该看,什么地方不该看?”

    叶知秋很认真地打量了他几眼,“腰以下?”

    凤康被她坦然地态度惹得心里莫名地生出几分醋意来,倏忽地眯起眸子,“这么说,你觉得男人腰部以上就可以随便看了?”

    “行了,别矫了。”叶知秋敛了玩笑之心,拍掉他的狼爪,“我这辈子还没伺候别人洗过澡呢,你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发自内心地偷笑就完了,得了便宜你还卖上乖了。”

    凤康绷不住笑了出来,心里的醋意也随着散了。笑完又觉自己落了下风,不服气地争辩道:“你把我看光了,怎么反倒是我得了便宜?”

    叶知秋见他不依不饶的,感觉又好笑又好气,“你要是不愿意我帮你洗,我出去喊一名侍卫来好了。”

    凤康当然不愿意让粗手笨脚的侍卫染指这难得的独处时光,于是见好就收,“你都沾过手了,就不要麻烦第二个人了。”

    叶知秋也不跟他逞那份口舌之快。将他的头发散开浸湿,打上香胰子,用莲蓬头仔细冲洗干净,拿用干巾吸去水分。用梳子理顺了,盘在头顶。

    凤康闭目靠在浴池边沿,任由她贴心而细致地摆布着。他也曾被侍女服侍沐浴,感觉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奇妙。被她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就好像会生出火花电流一般,又又麻,舒适熨帖,令人心旌微dàng)。

    在大多数的况下,叶知秋算得上一个沉着理智的人。少数况下,则是一个容易鲁莽冲动的人。比如刚才。她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单纯地心疼这个千里迢迢赶来与她共度除夕的男人,想尽可能地让他舒服一些。

    她自认为思想开放,不会在意男人的**。其实说**并不准确,她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底裤的。可当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体。才意识到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淡定。

    她不太会评判男人的材,只觉皮肤,肌,骨突,还有分明的脉络,无一不充斥着力道和量,压迫着她。炙烤着她,让她的心神在靠近和逃离之间徘徊不定。

    为他擦洗完后背,她连作了两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转到他前。她原本打算目不斜视的,谁知道目光一碰到他的腹部,便再也挪不开了。

    那里有一道伤痕。从左边肋上斜斜地穿过匀称排布的腹肌,延伸到右边肋下,拇指般粗细,边缘参差不齐,乍看之下。像是一只淡粉色的蜈蚣,贴伏在他的上。

    这么醒目的伤痕,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发现。

    凤康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和注视,并不睁眼,嘴角微扬,带起一抹冷笑,“那是拜四皇兄所赐。”

    “四皇子?!”叶知秋很是惊讶,昨天才从元妈那里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今天就从他这里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不得不说一个“巧”字。

    “他为什么要伤你?”她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没有为什么。”凤康唇边的冷笑加深,“他是在练功的时候,用一条装了倒刺的软鞭‘无意’之中伤到我的。”

    听了他这满是讽刺意味的话,叶知秋心里一阵揪痛。这么宽这么长的一道伤口,一定深入皮,内脏可见,那位四皇子,当时是想要他命吧?

    皇权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让血脉相连的兄弟生出滔天仇恨,夺命相残?

    凤康从她的沉默之中读懂她的心,湿漉漉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柔声地安抚道:“无妨,同样的亏,我从来不吃第二次。”

    叶知秋没有言语,只是拿起湿帕给他擦洗体。动作轻柔仔细,明知道不会疼,她还是小心地避开了那道伤痕。

    去了一趟旬阳府,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尽心尽力地为百姓做事的,她曾经犹疑过。她在想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事业,放任他这样一个仁君之才退出皇权之争,陪她流连山水,守拙田园。

    可是现在,她不再犹疑了。

    她没有那么伟大,整天把黎民苍生放在心上,挂在嘴上。她只想跟她的人柴米油盐,幸福快乐地厮守几十年。而不是让他踩着至亲兄弟的鲜血和尸骨,坐上那把龙椅,揣着满心的孤独和暗,高处不胜寒。

    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魅惑乱国也好,她都会不改初衷,坚持自己一直所坚持的东西。

    “知秋妹子,饺子煮好了。”燕娘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打破了一室的温馨旖旎和沉默肃然。

    叶知秋应声出门,喊了张弛进去善后,自己则往厨房而来。

    “知秋妹子,康九爷不是去京城了吗?这咋半夜三更地回来了?”一看见她,燕娘和腊梅就围了上来打听,满脸八卦,眼神暧昧。

    碍于他的份,叶知秋不好说什么,笑了一笑搪塞过去,便把话题转开,“我和康九爷还有点事儿要商量,你们先吃吧。替我跟爷爷说一声。待会儿我过去给他磕头。”

    按照这边的风俗,跨年饭要在子时前一刻钟左右开席,全家人一起跨年。子时一到,儿孙们就要在饭桌前给家里的长辈磕头拜年。

    不过现在况特殊。她只能舍了成老爹和虎头去陪凤康了。

    “哎,行,你快去吧。”燕娘和腊梅善解人意地催促着她,“成大伯那儿有我们陪着呢,没事儿的。”

    叶知秋跟她们道了谢,端着两盘饺子回房,就见凤康已经穿戴整齐,正倚在榻上打着盹儿。听她走近,懒懒地睁开眼睛,“你再不回来我就睡着了。”

    “谁让你死撑了?”叶知秋嘴上嗔怪地说着。将饺子放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送到他嘴边,“来,快吃吧。”

    凤康张嘴接了,眼睛半睁半闭地望着她。目光噙着满足的笑意。

    他很庆幸,他假公济私地赶回来了。如果不是这样,他现在恐怕还坐在偌大的宴会场里,和一群貌合神离的兄弟姐妹举杯共饮,说着言不由衷的吉祥话。

    不会像此时此刻,感觉这么温暖,这么幸福。这么踏实。

    他不记得自己吃了几个饺子,只记得她笼在烛光里恬静的脸孔和温柔的眼神。子时前后,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钟声,空灵而悠长,不紧不慢地宣告着新一年的开始。

    “新年快乐!”

    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微笑地说道。

    他追逐着她的唇。深深地吻下去。他很想告诉她,他很快乐,只要有她在边,他就比任何时候都快乐。可惜他实在太困了,没有说话的力气。一吻之后,便倒在她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知秋抱了他很久,知道手臂酸麻,才把他放下来。给他盖好被子,坐在旁边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脸。

    这个男人并不浪漫,甚至可以说很笨很傻。此时此刻,她的心却被幸福装得满满登登的。原来一个人,不需要海誓山盟,也不需要鲜花红酒,只要能这样看着他就够了。

    今天,是她两世加起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jiejie。”

    “叶jiejie。”

    虎头和鸣儿在门外扯着嗓子大喊。

    叶知秋唯恐他们把凤康吵醒,赶忙起走了出来,“你们瞎喊什么呢?”

    虎头探头,顺着门缝往里瞄,“jiejie,姐夫呢?”

    “叶jiejie,我爹呢?”鸣儿鹦鹉学舌一样跟着问。

    “他睡着了。”叶知秋答了他们的话,又板起脸来教训虎头,“谁让你管他叫姐夫的?”

    虎头嘿嘿地笑着,“姐夫让叫的。”

    叶知秋蹙眉,“以后不准这么叫了,听见没?”

    “为啥?”虎头不解地追问。

    叶知秋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蹲下来,把声音放低了些,“姐夫是成亲之后才能叫的,没成亲不能随便乱叫。让别人听见,会说闲话的,你明白吗?”

    她并不怕别人说闲话,经历了山洞坍塌事件,她和凤康的关系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之所以不让虎头叫姐夫,是为了给自己的将来留有一丝余地。

    这些事,虎头一个小孩子是不会懂的,她只能说一些他能理解的话。

    虎头乖巧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以后不管他叫姐夫了,还是叫康九爷吧。”

    鸣儿一听这话,小大人一样地长出了口气,“太好了,那我以后也不用管你叫小舅舅了。”

    “现在不叫就不叫呗,等jiejie和姐夫……啊,不对,是康九爷。等jiejie和康九爷成了亲,你还得管我叫小舅舅。”虎头洋洋自得,一副吃定他的模样。

    鸣儿苦着小脸,眼巴巴地看向叶知秋,“叶jiejie,你能不能别跟我爹成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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