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回 一场好戏
门推荐:、、、、、、、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令高茉莉形一颤,正说话,却听后有人唤道:“茉莉快来,朱家小姐作了首好诗,刚刚被太后赏了,咱们快去瞧瞧。” 高茉莉咬了咬唇,眼中的不舍清晰可见:“表哥,我看去瞧瞧,一会再来寻你!” 崔瑾辰摇了摇头,如实道:“茉莉,不必再来寻我,太后看我不顺眼,被她瞧见了,只怕影响你的闺誉。虽说咱们俩是亲过亲的,总要避讳着些,没的让人说咱们高,崔两大世家的人,没有规矩。” “表哥!” 高茉莉银牙紧咬,却知他讲的句句是实,若不然也不会初一,十五扣着人不让出宫。遂一跺脚,深看了崔瑾辰一眼,方才离去。 崔瑾辰目送她离去,心下不知为何,轻轻的叹了口气。 天高云淡,风清朗,何时他才能脱得开这牢笼,看万里云卷云舒,走九州大好河山。 目光微转,却是一个熟悉的影,独立于花间,似遗落在人间的精灵,又似几乘风而去的仙子,只一眼,便让人再移不开眼去。 崔瑾辰略一凝视,心头犹豫,然脚下却不自觉的,慢慢移步开了。 “鸢尾表妹!” 花丛间纤瘦的女子蓦然回首,莞尔一笑。 “表哥!” …… 秋风乍起,落叶飘零,三人绕湖而行,恍若小时候拿着鱼竿,背着鱼篓子,行走在小河边,所不同的是,少了黑狗东东。 一片秋叶袅袅而落,停于林北肩头。 林南眼尖,停步道:“师弟,你慢些走,我帮你拂去。” 林北笑而不语,只将肩往前凑了凑。 林南刚伸出手,偏又止住了:“小西,你离得近,你帮师弟拂一拂!” 林西嗔看了林北一眼,脸上似不愿,嘟着粉粉的小嘴,手上却不曾犹豫半分。 林南觉得她的表好玩,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师妹啊,你似乎又长高不少。再过些时,就到师弟肩膀了。” “真的?” 林西欢喜道:“如此说来,我属于后发制人的。师姐,你可要小心了,将来我越过你!” 林南了,脸上似有得意之色:“越过我,好像还差了些吧!” 林西眼睛一亮。我的个娘哎,师姐口的鼓鼓的,似又丰腴了不少。 林西悄悄垂眼看了看前,不甘心的哼哼两声,凑上前坏笑道:“师姐,那落水,有人死死搂着师姐不放心,不知道是不是……” “林西,看我如何饶得了你!”林南一插腰,一跺脚,作势要打。 林西一猫腰,迅速躲在林北后,探出半个脑袋,得意道:“师姐恼羞成怒了,要打人,师弟,快来救我!” 林南撩起衣袖,头发一甩,佯怒道:“师弟,你让开,这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西得意扮了个鬼脸,正说话,绣花鞋一滑,子失了重心。 林北觉察到异样,长臂一伸,将人搂在怀中。 林南俯畅笑道:“叫你得意,瞧瞧,遭了报应了吧!”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叱。 “林西!” 数丈之外,李凤津立在桂花树下,满脸鄙夷道:“怪道寻你不见,原是跑了这里与男人私会来了。” 林南,林北二人脸色煞时顿了下来。 林西则截然不同,心头大喜,心道这货我还没去寻她,她便送上门来的,来的好。看来崔瑾辰那一番唱念作打,未将她唬住。 只是不等她开口,林北便冷笑道:“大庭广众之下,何来私下一说,这位小姐的眼神,莫非有些与众不同!” 林西捂嘴暗笑。竟忘了这师弟也曾是那毒舌的主,如此说话,已是很给来人面子了。 李凤津脸色微变,一把拂开后之人的手,怒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声宣哗。” 林北反唇相讥:“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声吵闹?” 林西朝侧两人递了个眼神,悠悠上前一步,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容我替二位引鉴一下。世子爷,这是我姨母,侯府大小姐李凤津;姨母,这位是静王世子,赵靖玥。” 李凤津顿时傻了眼,未曾想前风朗俊秀的男子竟是静王世子,暗暗后悔,忙上前福道:“原是静王世子,有礼了!” 林北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见,虚笑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李大小姐,失敬了!” 李凤津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有几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偏又记不起来。不由的走上前两步,想要看得清楚些。 男子的面庞尚未瞧仔细,一个熟悉的影落入眼中,李凤津脸色大变,尖声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南媚媚一笑道:“李大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林西,她是谁,你怎么会与她混在一起!” 林西摇了摇头,笑道:“姨母,混这个字,用得不好,她是我……” 李凤津恍若未闻,眼前似有电光闪过,不等林西将话说完,便急道:“噢,我知道了,你勾引我弟弟不成,便跑去勾引高家大少爷,这会子又勾引静王世子,你这个水扬花的女人,你怎么敢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林北板着脸,浑上下慢慢散发出冷的煞气。 林南媚艳动人的脸上丝丝含笑,只见她小腰一扭,玉手轻轻搭在林北的宽阔的膛之上,脸凑近了,魅惑道:“世子爷,可是我勾引的你!” 林西瞧得目瞪口呆,哇哈哈,师姐啊,你这一招简直绝了。 林北朝林西看了一眼,轻语道:“五十米之外,有人来了!” 言罢,手臂轻轻挽住林南,柔声道:“没有!你比那些死缠烂打,追着不放,当众向男子表白的姑娘,要可的多!”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令李凤津简直气疯,她咬咬牙道:“林西,你给我过来。整天跟些低三下四的女人混在一处,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林西轻笑道:“姨母,将侯府脸面丢尽的,可不是我,我又没有晕倒在枫叶林。” 李凤津一听这话,口怦怦直跳,怒不可恶道:“你还敢顶嘴。别以为杖着有父亲宠你,便不知天高地厚,这女人是勾栏院里出来的,难道你也想跟她一样?” 勾栏院里出来的,也比你干净。 林西不怒反笑:“姨母,你说话可得小心,她是太后请来的贵客,刚刚还得了太后的赏呢?” “放!” 李凤津跳脚道:“姑母怎么会请这样的人,难不成她老糊涂了?” 林西痛心疾首道:“姨母,你的子也该改一改了。太后这般疼你,你却在背地里说她老糊涂,这要是传到太后耳中,她老人家该是何等的伤心。” “你……你……居然敢教训我,反了天了!” 林西盈盈上前,一把握住李凤津的手,真意切道:“姨母,倘若你学着人家杨姑娘温柔贤淑,婉约可人,也不致于婚姻大事至今没有着落,让祖父祖母和太后心中着急。” 李凤津一听到杨姑娘三个字,只觉得怒从心起,不等林西说完,她便脱口而出道:“那姓杨的是个什么好东西,什么温柔贤淑,什么婉约可人,内里还不知道是什么勾档呢?” 声音又尖又脆,连远远瞧着的两个宫女都吓了一跳,更不消说离得近的。 林西故意拍了拍口,装作吃惊的样子道:“姨母,你轻点说话,秦国夫人听到了,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刚刚在里,因为我的事,将太后都难住了。” 李凤津面色难看,嚷嚷道:“老妖婆,不过是仗着喂了先帝几口,便倚老卖老,连姑母都不放在眼里,等哪一天她两腿一闭了,我倒要看看她秦国夫人府,有什么好果子吃!” 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人接话,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李凤津看着林西一脸惊悚的样子,顺着她的目光,缓缓的转过了子。似有一道天雷在耳边炸响。 数丈开外,皇帝,太后并众外命妇齐刷刷的正盯着她瞧。 柱着拐杖的秦国夫人青筋暴出,眼中的怒火灼灼而烧,似要将她燃尽。 李凤津脑子嗡的一下,觉得此此景非常熟悉,似在哪里经历过。视线缓缓而移,遇上一对熟悉的目光,那目光素来和蔼慈祥,为何今透着如剑的寒光。 林西嘴角擒起一抹笑意,轻轻叹出一口气。 对不住,李凤津。虽然你是我的姨母,我与你上流着同一人的血,奈何她是我林西这辈子,最最疼的师姐。谁让她受一丁点的伤,我林西龇牙必报。 这个仇,我想报很久了,一直忍着迟迟未动手,是因为我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让你从此再也爬不起来的机会。 林西慢慢的扬起了头,脸上的笑,如秋风下的树叶,略带着一点萧瑟。 李凤津心中一片冰凉,万念惧灰。只觉自己站立在无边无际的旷地,四周空dàng)dàng),孤零零,冷飕飕。 都是她,都是她害我说这些话的。她一定是因为我抢了她的耳环故意要报仇的。 李凤津感觉到天旋地转,忽然举起手,猛的朝眼前的脸,狠狠的打了下去。 却听得“啪”的一声,林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小西!” “林西!” 截然不同的两个声音,一个出自李太后之后,一个出自相国夫人夏氏之口。 李太后见林西伏倒在地,心中生出无限的恐惧,失声惊叫。 夏氏只觉得这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的心上,打得她晕头转象,痛不可挡。那一声喊,就这样伴随着痛,脱口而出。 林南一见师妹被打,脸色煞时变得铁青,未及深想,便要冲上去理论。 林北眸色一暗,手上稍稍用劲,死死按住:“你一动,她这戏,就演不下去了。” 秦国夫人冷眼看着太后失神的样子,幽幽冷笑,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地上一掷,气如洪钟道:“老活了七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精彩的赏花宴。太后娘娘,请吧!” 李太后脸色暗沉,怒火已在眼中。 …… “啪!” 白玉瓷碗砸向地面,溅出片片碎渣。 跪在地下的李凤津吓得子一颤,带着哭音道:“姑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 “闭嘴!”李太后一掌拍下,目中寒光四起。 李凤津从小到大何曾见过李太后如此疾言厉色,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只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哀家老糊涂了,养了你这么一头不知好歹的狼!” “姑母,姑母……” 李凤津爬行数步,抱着太后的脚哀哀痛哭:“姑母,是我错了,姑母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说那些话的,都是林西她bī)我的,是她害我的!” “她bī)你?” 李太后一笑,笑声凄惨。 “我赏给她的耳环,是她bī)着你带的?那一巴掌,是她bī)着你打的,李凤津啊李凤津,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李凤津泣不成声道:“姑母,不是这样的,是她与静王世子勾勾搭搭,与醉仙居的掌柜说说笑笑,我怕她丢了侯府的脸面,这才与她争执了几句,这才冲动之下打了她一巴掌。” 李太后拍案而起,怒目相对:“还敢狡辩,那两人是她的亲人,是哀家请她们入宫的。” “亲人?” 李凤津停止了抽泣,茫然抬头:“什么亲人?” 阳忙道:“大小姐,静王世子和那位南姑娘是小西姑娘的师弟和师姐。” 李凤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醉仙居的南掌柜,居然是她的师姐,那么…… 脑海中似有一道电光闪过,李凤津嚎道:“姑母,林西她在报复我,今天的事,都是她害我的,是她故意的。我将她师姐下了大狱,所以她才设计好的……姑母!” 李太后见她半分悔改之意都没有,气得口突突直跳,淡笑:“她为什么要设计你,她如何设计你的,你一五一十的说与哀家听,哀家替你做主!” “我……”李凤津顿时语塞。 李太后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李凤津啊李凤津,你让哀家如何信你?” “姑母,她不过是个外三路的私生女,我才是你嫡嫡亲的侄女,你为什么信她,不信我?”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