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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百零三回 话中有话

    赵靖琪之所以对这个名字熟悉,是因为当初父王先逝前,恰逢宝庆帝驾崩,得承大统的并非是魏国太子,而是皇室中最不起眼的皇子文睿溥。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为此父王还特意把他叫到边,叮嘱他留意此人。看来此人确有几分手段。

    赵靖琪想至此,不由把目光看向太后。

    后者微微颔首,示意他往下听。

    高则诚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听说,此子生母早逝,从小是在穆皇后跟前长大。此子能荣登大位,也是因为穆太后及穆氏一族在暗中鼎力相助。如此忘恩负义,岂可为一代明君。”

    李太后深以为然道:“皇帝软太后,这魏国的皇帝难道不怕天下悠悠之口吗?”

    静王深笑道:“太后勿急,听臣细细说来。众所周知这咸平帝并非穆太后亲生,其生母柳贵妃乃是宝庆帝的宠妃,后不知何故,暴毙在宫里。坊间传言,柳贵妃盛宠,惹怒当时还是皇后的穆氏,因此被赐了毒酒。”

    高则诚接话道:“这么说来,这咸平帝是在替母报仇?”

    静王扶杯叹道:“报不报仇的,本王倒不得而知。本王只知道此子刚登大位,事事均由穆太后作主,且穆太后族人,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富贵滔天。”

    李太后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眉,淡淡道:“王爷的意思是……”

    静王哈哈一笑,意味深长道:“将将半年,便翻脸不认人,这咸平帝倒是个狠角色。”

    李太后心中一动,道:“此子能在魏皇室中夺得大位。谋略与才智非常人能比。此番软穆太后,可见其人并非柔善之辈。一代帝王,为人狠厉,怕非良兆。”

    静王目光悠远而深邃,笑道:“太后瞧得分明。以本王之见,还需多加防备才是。”

    李太后凤眸一暗,看向静王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宋将军傲然道:“魏国北蛮之地。地广人稀。若那魏王敢对我大莘国不敬,我宋年手下的数十万将士,可不是吃素的。”

    高则诚若有所思。起冲皇帝,太后抱拳道:“魏皇室刚经历一番动dàng),此番又将太后软,怕皇室的动dàng)还在继续。臣以为。近几年魏国必不敢来犯,只是……”

    高则诚沉吟着不把话往下说。目光却看向宋年。

    宋年会意道:“高相放心,边境卫兵必会夜cāo)练,一不坠。”

    李太后目中精光闪过,举杯朗声道:“哀家这杯酒。敬高相与将军,我大莘国能得以百年不衰,正是因为有高相和将军这样的肱股之臣。”

    待高。宋二人将酒饮尽,李太后又朝静王淡淡一笑:“王爷为国劳心劳力。心辛苦了!皇帝,快敬敬你三位皇叔。”

    话是冲静王一人所言,酒却是敬三位王爷,众人觉察到太后的话中似有深意,纷纷朝静王看去。

    那静王恍若未闻,举杯朝皇帝示了示意,又转过与世子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

    鸾笙凤管,曲能宵分,盛宴散尽,青鬓难存。

    一场君臣同欢的夜宴过后,李太后脸如胭脂,微有薄醉。皇帝不放心,亲扶太后入长门宫。

    赵靖琪接过阳递来的帕子,细细的替太后擦着手指,心中想着宴中静王所言,忍不住问道:“母后,今静王说起魏国的趣事,到底是何用意?儿臣百思不得其解。”

    李太后醉意一散而尽,她起朝阳看了一眼,阳端过温茶,喂太后吃了几口。

    李太后方才悠悠道:“你皇叔也是好意,他的封地离魏国最近,得到的消息也多,必是他觉得魏王此人,心狠手辣且深不可测,好心提点皇帝一二。”

    “可是……”

    李靖琪深吸一口气道:“儿臣总觉得皇叔话中有话。”

    李太后神色一变,虚笑道:“他是在警示哀家万不可让李家坐大,也是在警示皇上,为人君者,万不可像魏王一般,无无义,让天下人病诟。”

    李靖琪握住李太后的手,语气诀然,掷地有声道:“母后,儿臣绝不会像魏王那样无无义。”

    李太后欣慰的笑了笑道:“那魏王岂可与我儿相提并论。夜深了,去吧,让宫人好生侍候着。”

    ……

    李妍等皇帝闻开,脸色陡然一变,目光瞬间凌厉起来。

    阳忙上前唤道:“太后!”

    “你说,静王今所言,有几层意思?”

    阳暗下忖度道:“太后,奴婢听着,不象是意有所指,太后会不会想太多了?”

    李妍冷冷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只怕是哀家想少了!”

    阳心头一颤,垂首不语。

    “重华宫那位,最近可有动静?”

    “回太后,自上回奴婢敲打过后,再没闹过,安份度。”

    李妍抚了抚额角,阳忙跪坐在其后,指尖轻轻揉上太阳,不轻不重的按摩着。

    李妍舒服的叹了口气道:“阳,你说当年的事,会不会有漏网之鱼?哀家和皇帝一样,总觉得这静王话中有话。”

    阳思了思道:“太后,当年之事,最是清理的干净,除了重华宫那位,应该不会有漏网之鱼。”

    李妍沉思片刻,微微吁出一口浊气,淡淡抬眸道:“那就好。小西睡了?”

    阳笑道:“奴婢刚刚去瞧过了,姑娘晚膳后沐了个浴,还着人到园子中摘了些花,放入了盆里。其后又用了些燕窝粥,这会子正睡得香甜。”

    李妍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居然也知道美了。”

    “太后,姑娘不小了,已经十四了,明年及笄,再过两年。媒人就要上门了。姑娘长得这般标致,将来啊,只怕侯府的门槛都要踏平几寸。”

    十四了?李妍轻轻笑出了声,可不是到了花了般的年纪,

    阳见太后高兴,又道:“难得姑娘入了太后的眼,将来姑娘的前程。太后可得帮衬着侯爷细细的寻着。”

    李妍一听这话。心愉快,笑道:“他能帮凤津寻个好的,就不错了。哪里能指望他。这孩子的婚事,哀家若不点头,凭他是谁,也不能作了这主。”

    阳心头一跳。太后这话便是对素来最宠的凤津姑娘。都未曾说过。

    不容她多思,李太后又道:“对了。这凤津与高府的亲事,议得如何了?”

    “太后忘了,两个月前,侯爷夫人为这事。还特意跑到太后跟前,哭了一场。”

    李妍一拍额头,叹道:“糟糕。哀家竟把这事给忘了。到底是年岁大了,脑筋不比从前。”

    阳忙笑道:“太后哪里是年岁大了。太后的一颗心啊,都被小西姑娘占了,哪里腾得出空来理那些个琐事。”

    阳这话,讲得半分不错。彼时那孩子被打得奄奄一息,还伴着高烧不退,她的一颗心全在那孩子上,根本就记不住钱氏哭哭渧渧说了些什么。

    念及此,李妍嘴角擒起笑意,道:“这事,到底怎么说了?”

    阳轻叹一声道:“还能怎么说,上回凤津姑娘被人算计,闹了这样一出,高府便没了动静,只怕是悬了。”

    “算计?被谁算计?”

    阳心下转了几个弯,小心翼翼道:“太后,听侯爷夫人的意思,说是被杨家计算了。”

    “杨家?”

    李妍默默半晌,冷笑着一字一句道:“好的很!”

    ……

    皇帝从长门宫出来,坐上御撵,行至半路,唤了声小松子。

    松公公凑上前,皇帝在其耳边低语几句,松公公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时辰后,崔瑾辰一家常衣裳,朝皇帝行罢礼后,恭敬道:“夜深人静,皇上把我唤来,不知有何要事?”

    赵靖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悦道:“那太监说得不清楚,朕要你亲自来回话。”

    “皇上,确实未见着人,让我说什么?”崔瑾辰愁眉苦脸。

    今他出宫,表哥子瞻已得了信等候在宫门口,如上回那般,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醉仙居去。

    哪知入了醉仙居,伙计还是原来的伙计,帐房也是原来的帐房,偏偏掌柜换了人。

    “朕问你,醉仙居如今的掌柜是谁?”

    “是隔壁万花楼的姑娘,如今已经赎了的jì)女青青。”崔瑾辰如实道。

    赵靖琪凝神想了想道:“可是上回那个与小南一道被关进顺天府的jì)女?”

    小南?崔瑾辰头痛裂,何时已经叫得如此亲切。

    他艰难道:“皇上,确实是那一位。据说那南掌柜受冤,满大街的人,唯有青青姑娘而出,也算是个女中豪杰。听人说,她们俩是好友,南掌柜天天要去青青姑娘房里窜个门子。”

    赵靖琪眼底有波澜闪过。怪不得那底下遇见,原来竟是这样。

    “那你怎么不打听一下,她家住在何处?”

    崔瑾辰嘴角擒着一丝苦笑,道:“皇上,打听了,人家不肯说。”

    “不肯说?”赵靖琪急道。

    “皇上,姑娘家大了,又长成那样,总抛头露面不大好。更何况上回因李凤津一闹,受了牢狱之灾,家中之人必有其他打算。所以我便是花银子,那醉仙居的人,嘴紧得跟河蚌似的,半句都不肯透露。”

    赵靖琪眼中失落之色尽现,半晌从画卷中挑出一副画展开来,对着画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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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下的更容包子回来后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