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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回 何去何从

    林西感叹,好一个dàng)气回肠,缠绵悱恻的故事。看小说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

    倘若眼前这两人的话,不曾有假,那么,她便是京城新贵逍遥侯的外孙女,而且还跟太后扯上那么一点亲戚关系,简单是投了个好胎。

    如此说来,林西以前是冤枉阎王爷了。虽然他人家赌输了钱,但毫无节cāo)的篡改人命运一事,这厮还没胆子下手。只是不知道,她林西的命是属于拨乱反正呢,还是天降大任,先苦后甜?

    李英杰见状正说话,却被太后用眼睛拦下。

    “好孩子,你祖父他一知道你母亲的事,便马不停蹄的到处打听,心里比谁都急,为了你,都求到哀家跟前来了。你放心,以前的苦都挨过去了,以后谁再敢欺负你,哀家头一个不答应。”

    李太后哀哀绝道。

    李英杰泪痕未干,又添新泪优-优-小-说-更-新-最-快,道:“孩子,都是祖父的错,这些年,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受委屈了,以后,让祖父护着你一世平安。”

    这样的肺腑之言,自老爹过世后,林西只在师姐,师弟口中听见,饶是林西再铁石心肠,听到这世上她唯有有着血缘关系的老人如此一说,想着这些子担惊受怕的遭遇,林西忍不住闷在被子里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哭,扯着股上的伤口痛心入骨,那哭声不免又大了几分,听在李太后耳朵里,竟是心如刀割一般。

    那种痛,恍若三十多年前,她把女儿交到姚英杰手上一样,把心生生撕裂,割开。再硬生生的拿走。这是她的骨血,她的骨啊!

    她伏倒在林西上,哀哀绝。

    李英杰忙道:“太后,太医说这孩子的子不宜大悲大喜,怕上的伤难好!”

    “对,对,对。是哀家的错!”李太后忙拭了泪。正说话。

    “皇上驾到!”

    “静王到!”

    太监柔中带尖,尖中带柔的声音在宫外头响起。林西骤然停止了哭声,仔细体味了体味。不错,太监的声音,确实应该这么。

    “太后!”李英杰急急的低唤一声!

    李太后抬起子,用帕子试了试泪。柔声道:“孩子,别怕。容哀家把人打发走了,我们祖孙俩再好好说话!”

    李太后慢慢直起,眼中悲色尽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的雍容华贵之气。

    林西撩起被子一角。看得目瞪口呆。

    “阳!”

    大的门推开一条缝,圆脸宫女迅速上前。

    “太后有何吩咐!”

    李太后柔声道:“我只把她,交给你!”

    阳心头一跳。忙道:“太后放心!”

    ……

    脚步声离去,林西从被窝里露出脑袋。朝着头的阳咧嘴一笑。

    “那个……阳jiejie,我有些口渴,可否……”

    微晕红潮一线,两颊梨涡霞光dàng)漾。阳不知何故,竟被那灿烂一笑,晃住了眼。

    她入宫二十年,见过的嫔妃,宫女不计其数,却从未在任何一张脸上,看过如此清澈的笑容。

    阳忙倒了杯温水,送到林西嘴边,柔声道:“太医开了方子,忌茶水,姑娘且就将喝。太后已命人让御厨房的人,顿了好些个汤水,只怕一会,就送来了!”

    林西一口气喝完,tiǎn)了tiǎn)依旧干裂的唇道:“谢谢阳jiejie,你真是个好人!”

    阳捂嘴轻笑道:“可不敢担姑娘这一声夸。只求姑娘别嫌奴婢侍候得不好,便是阿弥陀佛了!”

    林西乌黑的眼睛轻轻一动,笑道:“阳jiejie,我这后面的伤……”

    阳眼睛一暗,这姑娘抬进来时,浑发烫,烧得不醒人事,下血糊涂,太后一见,几昏倒,竟失声痛哭。

    阳替她掖了掖被子,道:“太医已经瞧过,说要养个三个月,方能痊愈。”

    林西一想到自己新鲜肥嫩的小股,被个陌生男人瞧光光,心下大窘,脸上蹭蹭窜上两片红云。

    阳见微知著,叹道:“姑娘放心,是太后亲自给姑娘上的药,太医只把了脉,开了方子。”

    林西脑中空空。

    堂堂一国太后,竟然给她这个乡野姑娘上药,还是那等尴尬的地方……就算她是逍遥侯的外孙女,与太后也是隔了辈的。

    这……这……素来聪明伶俐的她,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

    林西觉得自己受伤以来,发呆思索的次数越来越多。一来是因为部受伤累及大脑短路,以致于伤心,疼痛之下,思考变得因难重重;

    二来是事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期,从天降横祸到否极泰来,仅在一夜之间;从相府卖丫鬟到新贵侯府的外孙女,仅在一线之间。这突如其来的份,她该何去何从?

    阳见林西发呆,拿过梳子,解开她散乱的发,一缕缕的梳理。

    ……

    寝的门缓缓打开,新帝与静王一前一后,入了大。

    李太后衣着华贵,高昂着头,端坐在上首。逍遥侯容色憔悴跪倒在地。

    众人行过礼,李太后也不让逍遥侯起,把目光落在静王上:“王爷何时入的京?”

    赵晖不动声色的瞧了侯爷一眼,朗声笑道:“回太后,今午时,刚刚入了京。想着有些年头未入这皇宫了,特来给太后请个安,不知太后这些年,可安好?”

    李太后笑意深深道:“托王爷的福,哀家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只是王爷瞧着,似又瘦了许多。”

    赵晖脸色一哀,叹息道:“本王得到山陵崩的消息,仰天长哭。想着往先帝对本王的照拂,本王却不能亲自在先帝的跟前哭上一哭,这些子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如何还能胖得起来。”

    赵晖说到动处,滴下几滴浊泪来。

    李太后听着这话里有话,暗骂了声老狐狸,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赵晖话峰一转,目光锐利起来:“太后,本王今入京,听说了一件蹊跷的事?”

    李太后长舒一口气,眼角余光落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新帝上,淡笑道:“有何蹊跷之事,王爷不防说来听听!”

    “本王听说今一早,相府被卫军团团围住,抄了家。本王还听说,相爷为了自保,从府中献了一绝色女子,送进了宫里,不知可有此事?”赵晖摆出一副大不解的样子。

    李太后隐去了心头的怒意,微微敛了笑意道:“王爷所听非虚,不过事真相却非如此,哀家正要与皇帝说呢,正好静王也在,便一道听听罢!侯爷,此事你自个向皇上负荆请罪罢!”

    李英杰闻言,忙膝行几步,爬到赵靖琪跟前,哀声道:“皇上饶命,臣犯死罪!”

    说罢也不顾皇帝有没有让他说话,径直把自己动用卫军,到相府府上搜寻外孙女一事说了出来。

    言毕,李英杰老泪纵横,拜伏在地。

    不等皇帝反应过来,李太后长叹一口气道:“此事哀家也有责任,竟被那逍遥侯蛊惑,忘了祖宗规矩,做出那离心离德之事。哀家对不起先帝重托啊。哀家愿意吃斋仿佛,闭门思过一个月,在先帝牌位前忏悔。”

    赵靖琪一听,原来这么大阵杖,竟是为李英杰寻那私生孙女,心下便有些不痛快。偏偏太后把事揽到自个上。

    他看在太后的面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冷着声道:“逍遥侯以权谋私,用太后手令,私调卫军,按律当重罚。朕看在太后的面上,罚千金,足三个月。”

    李英杰见皇帝轻罚,心中暗松一口扡,激动得三呼万岁!

    李太后心下不忍,淡淡道:“侯爷起来罢,回去好好反省。这孩子我瞧着入眼,又受了极重的伤,太医说了挪不得地方,且让她在哀家里呆几,待伤养好了,你再来接不迟!”

    李英杰心下会意,泣声再拜道:“臣多谢太后娘娘恩泽,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晖打听到林西平安无事,暗下松了口气。这口气刚松出,似又觉得哪里不对,拿起手边的茶碗,垂下眼帘,极时的隐去了眼中的一抹疑虑。

    李英杰此人,他略知一二,你说此人仗着太后的势,动用卫军,他信!你说此人动静卫军,是为了寻私生孙女,打死他都不信!

    想至此,赵晖放下茶碗,轻咳一声道:“逍遥侯,这都隔了一辈了,人……不会寻错罢!我可听说,这人不过是相府府上的一个丫鬟,这份上……可是相差甚远啊!”

    李英杰面有悲色道:“不瞒王爷,若非难寻,我又岂会蛊惑太后,私动卫军,千真万确是我那苦命女儿,留下的一根独苗啊!”

    赵晖故作皱眉道:“哎,差阳错啊。人既已寻着,侯爷是打算……”

    李英杰眼角轻扫太后,闭目长叹道:“尽我所能,补偿她这些年所受的苦,遭的罪,护她平安喜乐!”

    赵晖闻言眼底猛的掠过一道光泽,叹息道:“老侯爷,倒非本王多事,这孩子流落到相府为奴,想必以往岁月也是极难的,万一府上……容不下,岂不是又害了这孩子!”

    “谁敢!”

    李太后听静王说完这几句,一时未能忍住,高声喝道。

    如此声色厉疾的一声吼,只把座上诸人惊了一惊,赵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