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回 自个的处境
朱姨娘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竟然忘了这一茬。怪不得那刘mama把夏氏恨得要死,竟想与我联手。” “这不就得了。姨娘再想,那何氏就甘心了,小王氏就甘心了,凭什么姨娘冲在前头,她们坐想其成啊。姨娘想想,父亲都多久没来姨娘房里了。” 朱姨娘如醍醐灌顶。 老爷如今正在兴头上,她要是再处处与夏氏作对,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不如先忍下这口气,把老爷的心拢回来再说。至于那夏氏,有的是人想与她斗,到时候,她只消在边上加把柴火就行。” 朱姨娘得意抚了抚脸蛋,笑道:“我儿说得对。一会回府,我就着人把刘mama请来。” 高子眈见她总算有几分清明,头一撇,再不多言半句,心里却打着自个的算盘。 若大哥把那南掌柜纳进来,那醉仙居与高府就有了姻亲关系,到时候,他便可正大光明的与林北来往。妙,妙,妙! 朱姨娘慢吞吞的把事情想了一遭,定下计来,待回神,见儿子倚在角落里闭目沉思,英俊脸上擒着一抹笑,未作他想,道:“今日我回你外祖家,你几个舅舅都说要替你和锦葵慢慢相看起来。你瞧着你大舅舅家的‘吟’表妹如何?” 高子眈眼皮都没睁开,口气不善道:“一会这个表妹,一会那个表妹,烦不烦?我早跟姨娘说过,要替姨娘挣个功名回来再议亲。以后休再提起!” 朱姨娘见儿子顶撞她,偏话讲得有几分志气,心头又是气又是喜。 半晌,讪讪道:“就算你不急。你妹子的亲事,可拖得不得。” 高子眈没好气道:“姨娘愁什么?暗下先相看着;明面上,不是有嫡母吗?” 朱姨娘拍‘腿’大悟,眼中划过惊喜 …… 林西缩在角落里,听着车轱辘滚过路面的声音,一晃一晃的‘欲’昏昏睡去。然脑子里却始终有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也不知临了匆匆‘交’待的几句话,师弟听清楚了没有。林西心中唏嘘了两声。 高大少这人。‘色’心真真是深藏不‘露’。房里已有一个如‘玉’,还正议着亲,偏又动师姐动了心。男人啊,真是见一个爱一个,没一个好东西! “林西,今日二少爷到醉仙居。见了什么人?”同车的梨‘花’不经意问起。 “梨‘花’jiejie,没见什么人。就在包间里用了些饭菜。” “咕噜”一声,似为了应景一般,林西肚子非常及时的唱了唱空城计,在闭仄的车厢里。显得尤为响亮。 “这是怎么说的?二少爷点了一桌子酒菜,难不成,没赏你一口。” 林西脸皮着实厚实。不慌不忙道:“梨‘花’jiejie,二少爷倒是赏了几口。我饭量大,这会子又饿了。” 梨‘花’默默的瞧了她一眼,冷笑道:“别整天尽想着吃,有时间也该想想自个的处境,该紧着哪头,该冷着哪头,心里分分清楚。” 林西猛的抬起头,愣了半晌,才展颜道:“多谢梨‘花’jiejie提点。” …… 入暮时分,崔瑾辰心不甘情不愿的与高子瞻道了别,入了皇宫。先去长‘门’宫给太后请安。 所谓请安,也不过是装装样子,意在跟太后打个招呼,自己按时回来了。 果不其然,崔瑾辰在长‘门’宫外恭恭敬敬候了半天,只一个年长的宫‘女’出来捎话,称太后‘玉’体欠安,请崔‘侍’读先回去吧。 崔瑾辰乐得不见,抬‘腿’就走,眼角却见一路跟着他的宋公公,身形未动半分。 崔瑾辰心中冷笑,怅然而出。未走几步,见皇帝跟前的小太监隐在宫墙后探头探脑,心中会意。 …… “今日崔家小子都去了哪些地方?跟哪些人见了面?”李太后含而不‘露’的声音缓缓响起。 “回太后,崔‘侍’读刚出宫‘门’,高府的大少爷亲自来接,两人去了醉仙居用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后又去了崔家在京城的别院,见了几个留京的下人,又往园子里逛了逛,就打道回府了。” “他们可有说些什么?” 宋公公跪倒在地,低着头思了思,道:“奴才在边上看顾着,他们也没敢说什么,崔‘侍’读问了问崔家众人的情况,旁的便只聊了些不相干的。” 一时语毕,偌大的宫殿里肃然无声。 宋公公额头渗出密密的冷笑,心里惴惴不安。 李太后扔下手中的奏章,轻轻看了一眼地上跪倒的人,道:“那高府大少爷,你瞧着如何?” 宋公公一愣,未曾想太后问的竟是他,思了思,如实道:“回太后,那高公子真乃人中翘楚,模样长相如何,不消奴才多说,只看那周身散出的书卷气,就知饱读读书。不敢隐瞒太后,奴才与他刚打了个照面,高公子便塞给奴才二百两银票。奴才跟了一路,竟无一事不妥贴。” 出宫办事的太监,多多少少能捞些个好处,李太后见他如实说出,面‘色’一缓。 “竟无一事不妥贴?” 嘴角微微上扬,笑道:“看来不是个书呆子,竟也懂得人情事故。你瞧着,脾‘性’如何?” 宋公公笑道:“回太后,温文而雅,歉让有礼,是个好脾‘性’的。” ‘春’阳忙笑道:“真不愧是世家教养出来的公子,听着,就让人心头欢喜。” 李太后心中涌起喜悦。 自家侄‘女’的脾气略略差了些,真需要这样一个柔和的男子包容着,若这‘门’亲事真能议成,便是那凤津丫头的福气。 “得了,银子你收下,下去吧!” “是,太后!” 宋一心下一喜,想着怀里的一千两银子,头垂得更低。 ‘春’阳等人走远。见太后递来眼‘色’,遂挥了挥手,殿中宫‘女’尽数散去。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李太后端着架子,瞋看了她一眼:“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喜从何来?” “这八字的一撇,不就等着太后您给画上去吗?”‘春’阳陪着笑。 李太后微微点头:“先让他们自个折腾着。” 高。李两议亲。若是太后一早便‘插’手,未免有以势压人之嫌。‘春’阳略了思忖,便知此话深意。遂笑道:“太后英明。” “崔家那小子,让人给我看牢些,别让他与皇帝接触太多,‘侍’读这个头衔。装装样子,也就得了。” 李太后抬起‘玉’手。‘春’阳忙上前扶住。 “太后,我瞧着他‘挺’老实的。” 李太后慢慢踱着步,冷笑道:“老实什么?那个宅‘门’里出来的,有几个老实的?都是人‘精’。要老实了。那崔家老三何置于被先帝禁足。” “是,太后,奴婢会着人看着。寸步不离。”‘春’阳笑道。 “嗯!重华宫那位,最近可还安份?”李太后移步置殿角的兰‘花’处。眉目‘阴’戾之‘色’顿现。 “回太后,半个月前夜里,哭了一场,说是梦到了先帝,奴婢弹压了几句,已经许久未见动静了。”‘春’阳低头道。 “梦到了先帝,亏她说得出口。罢了,令皇帝身边的人,多留个心眼。”李太后的神‘色’有一丝凝滞。 “是,太后!”‘春’阳点头。 李太后目‘色’‘阴’翳:“对了,逍遥侯走了几日了?” “已有三五日。”‘春’阳算了算日子。 “身边带了几个‘侍’卫?谁是领头?” “回太后,有近百人!领头的是咱们的人,唤名何刚!” “嗯!是个妥贴的人!” 李太后满意的点点头,保养的极为滑腻的‘玉’手,轻轻抚上兰‘花’,眼中闪过欣慰之意。 …… “小松子,你亲自到外头替朕守着。”赵靖琪强忍心中的‘激’动。 松公公赶紧应下,打了个秋千便往外去。 “瑾辰,快说说,可有见着人?她收了没有?” “回皇上,人见着了,东西死活不肯收,称太贵重,非要问清楚送东西的人是谁,才肯收,我没办法,只得把表哥抬了出来。” 崔瑾辰垂着的脸,一五一十的把今日在醉仙居的遭遇娓娓道来。 她收了,却一心以为这簪子是高府大少爷所送…… 赵靖琪听罢,心中微酸,呆呆的坐在龙椅上,半天未吭声。 崔瑾辰打量皇帝眼‘色’,笑道:“皇上,依我看,这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还颇有几分心‘性’,不是俗人。” “噢?” 赵靖琪抬头道:“说来听听!” “皇上你看,那簪子价值不菲,又是‘精’雕细琢,别说是平头百‘性’,便是富贵人家的姑娘见了,岂有不动心的道理。偏这南掌柜眼睛未多瞧半分,便拒了去,可见不是那见钱眼开,贪图富贵之人!” 赵靖琪一听,心中微动,脸上喜多三分。 崔瑾辰不着声‘色’,把皇帝的神情尽纳眼底。 “这只是其一,其二,她虽然不喜我表哥,奈何情急之下,不肯拂了我表哥面子,怔得其兄长同意,把簪子收下,妥善收藏,可见此人通情达礼。” 一句不喜我表哥,令皇帝喜笑颜开,心头半分‘阴’郁也无。 “不过……”崔瑾辰话说一半,不肯再往下讲。 “不过什么?”赵靖琪心头一紧。 “皇上,你确定要听实话吗?”崔瑾辰笑得有些皮笑‘rou’不笑。 “崔‘侍’读,下个月的初一或者十五……”皇帝眼皮未抬,轻描淡写道。 崔瑾辰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Q ps:感谢老朋友enigmayanxi的粉红票和打赏。 谢谢你从蒋四到极品,一路不离不弃的陪伴。 包子想说:工作虽忙,也请照顾好自己!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