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回 要你原形毕露
刘mama冷冷的看了众下人一眼,高声道:“昨日高府进了蟊贼,我奉老爷,太太的命,各个院里查探一下,你们不必紧张,落了院‘门’后,关好‘门’窗,不要出来走动。。” “刘mama,蟊贼抓到了没有?万一再来怎么办?会不会杀人啊!” 人堆里,也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人吼了一嗓子。 刘mama目‘露’凶‘色’,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道:“放心,各房各院已加派护院看守,夜里各院婆子轮值,那蟊贼不敢再来。夫人派我来,也是给各位提个醒,夜里睡觉警觉着些。” 蟊贼? 林西隐在荷‘花’身后,嘴角‘抽’‘抽’。 心道,倘若刘mama知道她嘴里的蟊贼便是她,会不会气得喷出一口血来。看来以后行事,更得多留几个心眼。万一‘露’了马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西尚未检讨完毕,刘mama已带着人去了三少爷院里,只留下两个身强力壮的打粗婆子,一左一右的立在院‘门’口,似两个‘门’神一般,看着进进出出的下人们。 林西侧脸问道:“荷‘花’jiejie,她们怎么不跟着刘mama一道走啊,杵在这里做什么?” 荷‘花’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出了事,谁担得了干系?小姐院里,只怕还得多两个。” 林西豁然明了。 府里三个少爷,四位小姐。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若出了点意外,那便是天大的祸事,不如多派些人防范一下,也好使人安心。 林西想着自己惹出的事。心中飘过一丝愧疚,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这一声阿弥陀佛还未念,刘mama身边的小丫鬟在欣然院‘门’口探头探脑,林西与荷‘花’打了个招呼,忙走了出去。 小丫鬟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下,一溜烟的便跑了。 林西理了理头发。四下打量几下,走了过去。 树背后,刚刚还一脸正气的刘mama靠在树上,闭目沉思,脸上似有忧‘色’。 林西上前拍拍肩膀。轻道:“mama唤我什么事?” 刘mama见她,扯着脸上的皱纹笑道:“你在二少爷院子里干得如何?” 林西一愣,心下警惕,思了思,含糊道:“二少爷脾气不大好。” 刘mama似笑非笑的看了林西一眼,低声道:“什么蟊贼,原是没影的事,都是夫人为了夺宠。编造出来的谎话。这话回头你多在院里说说。” 林西强忍住心中的疑问,故作惊讶道:“都是假的?那mama刚刚……” “哼!” 刘mama冷笑:“偏偏老爷信以为真,念着府里各院的安危。才命令我往各院走动走动。 林西似不相信,又问道:“mama怎么知道,蟊贼的事情是假的?” “你年纪小,不懂大宅‘门’里这些个争啊斗的。我在高府近二十年,从来没有过夜里进贼的事,偏她刚扶正就出了这事。偏还出在老爷去了朱姨娘处。” 刘mama见林西瞪大了眼睛,知道她没有听明白。遂敞亮道:“夫人孤‘女’一个,没有娘家。只一‘女’傍身,能被扶正,不过是仗着有几分颜‘色’和老爷的宠爱。一旦老爷对她厌弃,她这个正房之位坐着也难,所以才要拼了命的把老爷捏在手里。” 林西沉‘吟’道:“刘mama的意思……” 刘mama见她领悟过来,满意的点了点道:“你当初卖身进府,是先夫人见你可怜,才把你作主买进来,就冲夫人对你的恩情,你都该对夫人涌泉相报。” 林西瞄着刘mama的神‘色’,顺着话道:“mama,我对夫人心里很感‘激’,只是夫人去得早,我不知如何回报。” “得了,夫人帮你,哪里是为了图什么回报。这样,你照着我的话去做,把夏氏说谎一事传出去,再时不时的说些她的闲话,就算是对夫人有了回报。” “mama,这样……不大好吧,毕竟新夫人对人也‘挺’和气的。”林西眼中闪过异‘色’。 “和气什么和气?夫人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你要念夫人的恩,就照我说的去做。” 林西目送着刘mama粗壮的腰,消失在视线中,心道这‘春’日啊,真是个让人生心浮气躁的季节。瞧瞧她连新夫人,何时遭了刘mama的记恨都不知道,可见日子过得浮躁,委实太浮躁。 林西长叹一口气。 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毁人清白一事,她是不屑做的。更何况这事原本由她引起,新夫人房里也确实进了蟊贼,虽然这个蟊贼差点失了‘性’命,但是本着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的原则,林西决定此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 “你这丫鬟,躲在这里做什么?” 林西清洌抬眸,眼前的大少爷衣袂翩跹,潇洒的站在她面前,目光正灼灼盯着她瞧。 今日高子瞻着一件天青‘色’衣衫,乌发修眉,鼻梁高‘挺’,嘴‘唇’薄成一抿。 林西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忙道:“大少爷,早。” 高子瞻上下扫了她两眼,心下狐疑道:“我远远好像见着刘mama了,你在与她说话?” 林西缓了缓心神,小心道:“回大少爷,刘mama找奴婢有些事。” “什么事?”高子瞻追问。 林西垂眼不语。 高大少,打破沙锅问到底,不是一个成熟男子应有的美好品质。 高子瞻低下头看了看这丫鬟的面‘色’,挑眉道:“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西心头一惊,忙道:“怎么会呢?大少爷说笑了,刘mama找我,是叮嘱我夜里不要睡得太死。把主子的安危时时记在心上,有什么危险,一定要挡在主子跟前。 高子瞻见她眼神闪烁,知道这话有假,不由冷笑道:“噢。刘mama只说了这些?” 林西抬头对上大少爷的眼睛,心头冷笑,咬了咬牙,直言不讳道:“还说了些旁的。大少爷你确定要听吗?” 高子瞻退后两步,缓缓笑开,淡淡道:“不必了。日后别再鬼鬼祟祟的隐在树后,没的让人怀疑!” 林西错愕。 高子瞻如愿的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心里浊气尽出,飘然而去。 林西,我有的是时间来解开你身上隐藏的秘密。我定要让你原形毕‘露’。 为什么高大少看她的眼神,闪烁着光芒,那光芒就好像猎人看到猎物,帅哥看到美‘女’,奥特曼看到了怪兽。 什么叫鬼鬼祟祟,什么叫让人怀疑? 我哪里鬼鬼祟祟,哪里让人怀疑? 林西对高大少的临别赠言,很是伤脑筋。 你说你赠就赠吧。偏赠这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意有所指的话。让我这居心叵测的小蟊贼,如何过完这剩下的时光;还能不能愉快的,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了? 一大早的,就遇了两件糟心事,林西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哪里知道,这一日里。令她头痛‘欲’裂的,不光是这两件事。 …… 当家主母受惊。不管是出于诚心,还是出于礼貌。做儿‘女’的总是要表达一下孝心,慰问一番。 除了儿‘女’之外,各房姨娘也需得在旁端茶递水,端汤送‘药’,一如往昔崔氏病中那般。这是高府向来的规矩,也是高府传承至今的规矩。当然,王老太太除外。 因此,这一日往朝‘春’院的请安,高府众人一个不拉,来得分外的齐全。 大少爷,大小姐这对亲兄妹一如继往的坐在一处喝茶说话,眼中全无旁人; 二少爷,二小姐这对亲兄妹一如继往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三少爷,四小姐这对亲兄妹一如继往的讨论着昨日府里进蟊贼一事; 独剩下三小姐,一人孤零零的端坐在椅子上,捏着帕子,沉默不语,又似若有所思,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林西立在二少爷身后,看着对面神情淡淡的三小姐,心中同情泛滥。 先夫人在时,为了能在这偌大的府中,日子过得舒坦些,三小姐不得不对嫡母事事陪着小心,生怕惹得嫡母不快。 先夫人走了,生母被扶了正位,偏偏又与她不亲,母‘女’俩似谭嬷嬷院里的两株海棠,虽然各自开得极‘艳’,却终是遥遥相望,毫无‘交’汇。 再加上三小姐的身份,从庶出一下子变成了嫡出,除了大小姐外,三小姐,四小姐‘私’底下微词颇多,言语中常有挤对。而三小姐除了忍气吞声外,也似乎只有暗中抹泪了。 堂堂相爷的‘女’儿,需得谨小慎微的在这宅‘门’里生活,真真是可怜啊,林西微微的皱起眉头。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就在林西把目光落在三小姐脸上时,高子瞻借着侧身与茉莉说话之际,频频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丫鬟穿了件半旧的衣裳,白绸竹叶立领中衣,下额微微有些上扬,看似一动不动,然一双乌黑的眼睛却甚是伶俐,看神情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唇’形长得倒好,樱桃小口,似抹了胭脂一般红润,微微嘟着,远远瞧着有几分气鼓鼓的模样。 高子瞻眸‘色’浓墨。 林西似感觉到有人看她,悄悄抬起脸,寻了一圈,未发现任何动静,遂又垂下头去。 不消片刻,那视线仿佛又在她身上打转。 林西这回不抬脸,只用眼角的余光去瞧,又是一无所获。 莫非这屋子里有鬼,林西心下大惊。 ……Q ps:enigmayanxi,感谢的话说多了,显得娇情;不说,又不能表达心意。 唯愿你平安喜乐,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