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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你是女人

    第255章你是女人

    二人话毕,山遇也不敢多留。左右看看无人,掀开门帘,贴着墙根就溜之大吉了。

    张蜻蜓正在担心着那岳老三能否有接应,忽地,不声不响的门帘微动,是媚儿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不屑的撇嘴,又来这一套张大姑娘其实早就察觉她喜欢这么试探自己了,起初给惊吓过两回之后,便生了警觉,再怎么忙活,总有点眼角缝儿要扫着门口的。

    见她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在干活,媚儿心下稍安,颐指气使的道,“小庆,先把手边的事情放一放,跟我出去帮忙。”

    张蜻蜓故作吃了一惊,这才赔笑着放下手中的活,随她出来,“jiejie步子真轻,进来我都没听着。”

    媚儿淡淡的应了一声,眉眼中却似有三分得意。这个南康小厮,真是柔弱不堪,全没有西戎男儿的英武之气。幸好她为人倒算是嘴甜手快,否则,只冲她这如此俊俏妩媚的长相,她就不会愿意留她在内院伺候。

    女子么,不愿意见到比自己生得美的,这是通病。

    张蜻蜓心知这媚儿并不喜欢自己,不过这也没关系。又不是跟她过日子,随她去吧。一时随她到了前厅,张蜻蜓才知道为什么媚儿要她来伺候了。

    还没进门,就见厅中地上泼着大片的油腻,不知是哪位主子发脾气掀了饭桌,弄得一地狼籍。天气一冷,油腻很快凝出乳白的油脂,极难打扫,是以无人愿意收拾这个烂摊子。况且主子们早已挪至他处,又不用在他们跟前显摆,谁愿意干这吃力又不讨好的活?

    张蜻蜓心中暗自腹诽,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大帅府堂堂一个少奶奶,今儿还得给你们擦地,小心折了你们的福气

    心中虽然不忿,但她还是挽起衣袖,打来热水,开始收拾油腻的地板。媚儿看她手脚勤快,便只吩咐一句务必要收拾干净,就自去忙活了。

    张蜻蜓一俟没了人看管,立即便开始不老实了。

    这间大厅空荡荡的没什么特别,只是,在方才扔在地上的秽物里,却夹杂着一个纸团,张蜻蜓方才收拾的时候,便隐约瞧见背光里似透着汉字,便趁媚儿不注意笼在了袖中。此刻无人,正好打开瞧瞧。

    所幸南康的纸墨均是极好的,纵是给油污了,但字迹仍未散开,尚可瞧得清楚。张蜻蜓匆匆几眼扫过,此文篇幅不长,但辞藻华丽,子乎者也,引征比喻,读不太懂,只猜着似是讲的什么归顺一类的事情。

    正琢磨下面那个大红的篆书印章到底是啥玩意儿,身后忽地有个低沉暗哑,如沙石磨砺的冰冷声音响起,“你在这里做甚么?”

    这声音

    张蜻蜓心中一惊,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那人一双如同鹰鸷的眼。

    “我……”张蜻蜓心中一慌,旋即意识到自己手上紧抓着的抹布,迅速冷静下来,“小的,正在打扫”

    此人面目清癯,过于分明的轮廓与他的声音一般,带着显著的凉薄。张蜻蜓已经猜出来了,此人应该就是那狐狼——宇文朴。

    “你在打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宇文朴明显不信,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高大的身躯投下浓重的阴影,“你在看什么?”

    张蜻蜓眼见来不及收起的纸团,索性实话实说,“小的名叫小庆,是前几日和大哥一起,随山遇和巴斯尔来的。大小姐安排我们在后头药房干活,方才是媚儿姑娘让我过来擦地,小的一时好奇,想看看这纸团上写的什么,不想就给头领您给碰上了。”

    张蜻蜓没有说谎,但这样流利的回答却让宇文朴眼神之中的探究之意更深了几分,“你识字,你是南康人,你见到我却没有半分慌张,说出来的理由也合情合理。”

    他略顿了一顿,忽地疾言厉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厉的尾音陡然响起,着实吓了张蜻蜓一跳,这个宇文朴,确实不是寻常人,现在她可打死都不能示弱,“小的真的只是个大夫,跟随大哥行医至此的。若说小的见到头领并不慌张,那也是因为小的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要惹得头领生气的”

    宇文朴蓦地伸出一只手来,掐着她的喉头,带着薄茧的手指并不怜惜的摩挲着她纤细的并没有喉结的颈脖,阴森的语气象是从万年寒冰里钻出来似的,“你,还是一个女人”

    张蜻蜓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他,会不会起了歹心?

    来不及防备,就被他另一只手大手扯开包扎得极紧的帽子,满头青丝如流云般倾泻下来,更加增添了她外貌的柔美之意。女性特征,显露无疑。

    冷哼一声,宇文朴放肆的目光从她的刻意绑平的胸部扫到纤细的腰肢,“还需要我动手么?”

    “不”张蜻蜓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头脑反而更加冷静了。她双手本能的护着胸前,一双明眸,既愤怒又坚定。

    “不错,我是女人。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行走,难道改扮成男装就是错吗?我自从来了这里,可没有做过半分忤逆之事,头领就是要治罪于我,也得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来否则,无端欺负一个弱女子,难道这就是英雄好汉的所为?”

    嗤宇文朴不屑的轻笑,“不过一个奴隶,居然还要跟我谈英雄好汉?你信不信,我捏死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那又如何?”张蜻蜓真的火了,骨子里的倔强不屈不挠的跳了出来,“捏死一只蚂蚁很光彩么?要是头领您只能靠捏死蚂蚁来树立威信,那小女子又有何话好说?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惹上一个爱碾死蚂蚁的大人物罢了”

    她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但字字句句却夹枪带棒,刺得人火冒三丈。但奇怪的是,宇文朴却丝毫没有动气,反而更添了三分兴致。

    打量她的目光更加锐利,眼前这女子苍白的小脸上虽然有些风霜侵蚀的痕迹,但底子很好,相信只是假以时日,一定能恢复美丽。而且手下的肌肤滑腻如脂,实在是让人舍不得放手。

    挑眉邪笑,宇文朴如豺狼般冷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欲望,不觉暗自舔了舔唇,要征服这样的女人才带劲

    “还当真是能言善辩啊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给你个理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呀”

    “在”他们方才在房间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惊动人了。媚儿畏畏缩缩的守在门边,就等着召唤。

    “去,把大小姐请过来。还有这女人的什么大哥,也一并带来”

    宇文都兰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此事了,进门之后,先告了个罪,“哥哥,您近日繁忙,所以此事我还没来得及向您禀告。”

    宇文朴严厉的目光带着毫不留情的指责看过来,“那你现在就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宇文都兰俏丽却清冷的目光却并不意外的瞟了张蜻蜓一眼,“她女扮男装的事情,我是早就知道的。而且他们的马车极其精巧贵重,也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拥有。最为奇怪的是,她和阿夏二人,什么行李都没收拾,就这么仓促的跑到西戎来,确实不会如他们所说,是采药来的。”

    “那你说,他们究竟是干什么来的?”宇文朴话是跟meimei说的,但目光却落在了张蜻蜓的身上。

    爱怎么想怎么想去张蜻蜓脑袋一偏,拒绝回答。

    宇文都兰看了嚣张的张大姑娘一眼,忽地想起了关在囚牢里的那个人,也是同样傲气,心中不觉一动,难道南康人,都是这么硬气的?

    她正想开口,话却被人打断了。

    “实不相瞒,我们实非兄妹,而是……是私奔出来的”刚刚采药归来的夏仲和,便给人领到了此处。一看张蜻蜓披头散发,梗着脖子给宇文朴挟持在那里,而宇文都兰又说了那样的一番话,眼见宇文朴脸色不善,夏仲和只能这么解围了。

    张蜻蜓满脸错愕的看着他,就听夏仲和这谎话扯得还很是圆满,“我家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世代行医,薄有积蓄,先人的尊讳请原谅我不能说出。我们赶的这辆车,是一位造车的巧匠感激我父亲的救命之恩特意打造的。”

    他看了张蜻蜓一眼,眼中不自觉带出几分真情实意,“我和小庆自小青梅竹马,奈何长辈不同意,强逼着我们另行嫁娶,故此才临时赶了这车跑出来,想在外头游历一段时日,待生米煮成熟饭再回转家乡,那时他们也没了法子,便只能接受我们之事了。”

    宇文朴明显仍是不信,怀疑的看着二人,“果真如此?”

    “信不信由你”张蜻蜓呛了他一句,“你大可以怀疑我们是jian细,杀了我们了事。在您的英名簿上再重重的记上一笔,看世人会说您是怎样的英雄豪杰,了不起”

    “你以为我不敢么?”宇文朴当即掐着她的咽喉下了狠手。张蜻蜓瞬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噎得呼吸困难,眼见就要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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