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美国时间，6:30，时亦泽携一身浅蓝色剪裁完美的连衣纱裙的迟暮参加美国Tiny公司的酒会。 所有的人目光都瞩目在时亦泽和他的女朋友身上。从前没有听闻任何关于时亦泽女朋友的报道消息，外媒报道他的一辈子献给了事业，而时亦泽这位商界传奇人物的女朋友终于亮相了。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清素若秋菊，遗世而独立。 迟暮轻声在时亦泽耳边说，“怎么那么多人？” “都是为你而来的。” 时亦泽牵着迟暮，此刻他们是全场最耀眼的一对。但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很像，他们都不爱笑。 两座冰山撞在一起，就是喜马拉雅了。 酒会上大多是来和时亦泽攀谈拉拢关系的，迟暮站在一旁也听不懂他们行话，便离开去找了个沙发坐下。 艾米从餐盘上拿了些甜点放在迟暮坐的位前。 “迟小姐，很高兴又见面了。”男人坐在迟暮面前的座位上。 “哦？我记得你是中午的那个。” “正是，你好我是周以礼。”周以礼伸出手，再一次向迟暮问候。 “抱歉我吃过甜点的手没法和先生握手。”迟暮用手拿了块餐盘里的小蛋糕，平常她都注重卫生用叉子的。 “ok。迟小姐从事什么行业？”周以礼对时亦泽的女人很感兴趣。 “城市规划。” “哇，很不错，看来你在事业上能帮上时董事长不少。” “他不需要我帮忙。” “那……”周以礼刚想说什么，有一个声音打断他了。 “暮暮，我们该回去了。”时亦泽走了过来，将迟暮牵走。 时亦泽面色沉重，迟暮看出来，他是不是吃醋了？ “阿泽，你不是谈判还没结束吗？” “提前结束了。” “不开心？”迟暮挽着时亦泽的手，跟着他走出了宴会厅。 “没有。” “骗人。” “你最好给我点甜头，不然我要回去拧断那家伙的手。”那双桀骜不驯的双瞳，散发着阵阵凌厉的光芒。 迟暮把头靠在时亦泽的肩上，跟着他上了车。 “你就是这样给我甜头的？” “我……不会。” 时亦泽邪魅一笑，“迟暮你读了那么多书，里面没有教你怎么哄男朋友吗？” “有啊，可书里可没教我怎么哄时亦泽。”迟暮接过艾米从车窗递来的手包。 “强词夺理。” 车行驶了一段路，迟暮对纽约市中心的道路还算熟悉，她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去酒店的路。 “这是去哪儿？”迟暮问着。 果然是瞒不住聪明的迟暮。 “我有点饿，去吃饭。” “我穿着礼服去吃饭？”迟暮的拖地长裙若是去就餐就显得太过隆重和麻烦了。 “那么漂亮的裙子，有什么不妥？” “你今天还是第一次夸我裙子好看呢。”迟暮今天穿的如此仙姿绰约的，时亦泽见到她的时候却一句赞美之词都没有。 “不是裙子好看，是人。” “时亦泽，你上辈子一定是，一定是……情圣！”迟暮终于想到形容满嘴情话的人的词了。 “那我是情圣，迟小姐可是情妇？” 时亦泽邪魅一笑，这下逗得迟暮无话可说了。 我们曾这样形容纽约---世界的魔都。 当车辆匀速驶入纽约第五大道，这里是众多电影场景的取景地，这里是高楼拔地而起的世界的中心。 《北京遇上西雅图》中的男女主角在此相会，在帝国大厦上谱写着动人的爱情故事。 现实就是遇上了，纽约著名的交通大堵车，所有的浪漫在此终止？ 你有没有试过，拉着最爱的人，在最繁华的街道，一路狂奔？ 时亦泽拉着迟暮在第五道大道上漫无目的狂奔，迟暮拉起拖地长裙，时亦泽提着她的水晶高跟鞋，此时此刻人群中的逆流……只因迟暮的那句，我们第一次就是在帝国大厦上认识的。 迟暮站在马路的一侧，时亦泽走了过去，还是上次的那个保安，还是非观光时间，他对他说了什么，然后时亦泽让迟暮可以过来了。 “你和他说了什么？”迟暮站在电梯中好奇。 “没什么。”时亦泽总是这样卖关子。 “你不会给了他时间吧？” “猜对一半。” 迟暮挽着时亦泽，她觉得今天不知道有些说不上的奇怪，女人的直觉。 “暮暮，把眼睛闭上。” “嗯？” 当迟暮感到疑惑的时候，时亦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条丝巾将迟暮的眼睛蒙上。 “阿泽，我看不见了，你要做什么？” 时亦泽没回答她，将她抱起，迟暮顺势搂住时亦泽脖子。“我有点怕……” “别怕，我抱着你呢。” 电梯门打开，时亦泽抱着迟暮走到观景露台将她放下。 “暮暮，摘下吧。” 迟暮将丝巾摘下，那一刻，她的眼眶湿润。 时亦泽屈膝半跪在迟暮面前，他手中拿着一枚Chaumet皇冠形钻戒，为他的爱加冕。 迟暮站在在整座玫瑰花墙前，远处视线范围内所有的大厦的电子广告牌上都写着：迟暮，嫁给我。 迟暮只觉得空气似凝结般，所有的一切充满着女生最向往的仪式感，眼前桀骜英俊的时亦泽此时此刻竟跪在自己面前。 “暮暮，二百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暮暮，嫁给我。”时亦泽神情专注，眼底一尘不染的只有迟暮。 夜幕华灯，高楼林立，整座纽约都在用它的语言诉说着我爱你。 “阿泽，我愿意。” 时亦泽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戒指戴上迟暮的无名指。 迟暮的心一下子就卸下所有的防备，正如诗经最美的那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他一把将迟暮搂进的怀里，天不老，情难绝。两百年的孤寂不过只是在遇见迟暮的数月中的须臾光阴。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时亦泽你骗我过来就是来求婚。”迟暮揉了揉眼睛，两泪坠落挂在精致的脸颊上。 “哪里是骗，对你那是哄。” “阿泽……你怎么就认定是我了。”迟暮到现在还无法相信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被时亦泽这样的大人物求婚了。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那你定是见色起意。” “离经易道，只为一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遇见你变成了我生命最好的事情。 从前迟暮觉着时亦泽对自己只是喜欢，但他把他的爱爱到了细节中细水长流。 迟暮是幸运的，第一次幸运的遇见时亦泽，第二次幸运和他走到底。 我渐渐相信，两个人走到最后不是一味的迁就和异性相吸，而是同性相吸，相同的性格，差不多的爱好，不迁就不将就，两个人活的最舒服的状态。我不特意讨好你，你也不哄骗愉悦我，这是细水长流。 弱水三千情独钟，繁花碧落生死共。 这一世，时亦泽等到了。 迟暮挽着时亦泽的手，走出帝国大厦，门口的黑人保安大叔笑脸盈盈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用他带有口音的英文对着他们说，“LookingforwardtoyournextvisittheEmpire.（欢迎下次光临帝国大厦）” 迟暮摘了手中一大束红玫瑰中的一朵送给黑人保安大叔，“Lovewillfollowyouallthetime（愿幸福常伴你身）.” 他接过这朵带有爱意的红玫瑰，愿这对新人在这乱世能安然享受一生。 车中，透着街边路灯的照耀，迟暮看着自己的戒指在夜幕中闪耀，她有很多戒指，但这一枚最是珍贵。 她将与时亦泽在玫瑰花前十指相扣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题为：Myheartwillgoon.（我心永恒） 一时朋友圈所有的好友都来点赞评论。 “女神竟然被抢走了…” “祝幸福！” “哇，戒指好大啊～好浪漫～” 所有的祝福，却唯独少了苏珊。亦或许是她太忙了，迟暮也未留意到。 当然时亦泽也不甘示弱，他发起朋友圈的第二条消息：我把时间送予你。 若说迟暮的朋友圈是一时激起千层浪，那时亦泽的简直是惊涛骇浪。 甚至有人将他的朋友圈截图发到了微博，引起微博的热搜话题#我把时间送予你#。世界五百强企业时代集团董事长与一美求婚，钻戒为Chaumet为爱加冕系列，价值23年的超大克拉稀世粉钻再加有满钻戒托。 还有人扒出今天纽约大街小巷的电子显示屏都是：迟暮，嫁给我。她们都在猜测迟暮是谁，竟让时代广场中心的超大电子屏上都打着“迟暮，嫁给我”。 她们看到的是超大的戒指和五百强企业的老公，而此时此刻的迟暮的爸爸看到的则是—头疼。 罗雪曼将手机上的微博热搜给迟明辉看，“明辉啊，你这下可是时亦泽的丈人了！” 她也沾沾自喜的第一时间发到了自己的小姐妹的多群里：小女迟暮已售出。 迟明辉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个家庭的多事。 此时此刻，迟暮躺着时亦泽身边，他将未婚妻搂在怀中，一只手滑动鼠标看着今天的股市收盘情况。 “时老头，你今天瞒我瞒的够深啊。” “以后是不是要叫你时老太了。”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我才不愿意，时暮，像不像实木地板？”迟暮和他打趣。 “先睡吧，时太太。” “晚安，时老头。”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势均力敌，最好的爱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