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禹小禹之恩仇
就算自己现在还是龙皇，与这大禹王也有近万年未见了，彼此并非推心置腹之人。 张小禹回想自己当年会把这盏阴阳长明灯送给大禹王，也不过是因为当年分别在即，自己随手送出的一件礼物罢了。这大禹王到四方治水，常年需要跋山涉水，走夜路，而这盏阴阳长明灯乃是神族至宝，可辟邪魔妖鬼，当年送给大禹王，也不过是为了让其防身之用罢了。 此时，张小禹看着大禹王手中的阴阳长明灯愣愣出神。长明灯上散发出来的红色火焰，与当年在自己手中一眼艳丽。 “禹王陛下，这盏灯一直在你手中，一定帮了你不少的忙吧？”张小禹突然问道。 大禹王一怔，粗糙的双手下意识地抚摸着漆黑的灯身，仿佛是一个父亲在抚摸自己的孩子，大禹王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这盏灯乃龙皇所赐，当年率万民治水，行夜路，遇到不少妖魔，多亏这神灯搭救，否则朕早死多时了！” 张小禹试探着问道：“早就听说万年前洪水肆虐，妖兽横行。世间传言禹王陛下劈荆斩棘，开九江，立九州，方有今日之天下，陛下一定为此吃了许多苦吧？” “哈哈……真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娃，对朕当年的事情知道得还不少呢？”显然，被提起当年的丰功伟绩，大禹王很是畅怀，一时阴郁之气顿扫。 张小禹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要这个大禹王不拼命追问自己的来历，也就不会让自己难堪。毕竟自己被赶出天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的身份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眼见大禹王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张小禹赶紧恭维道：“陛下当年治水，造福人间，功德无量啊！没想到小子会在这里见到您，如果世人都得知您尚在人间，一定会引起轰动的。陛下，你何不带小子回人间看看呢？” 被这么一问，刚刚脸上还带着笑模样的大禹王，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说道：“不，朕不去，朕哪里也不去，朕宁愿一辈子在这里呆着，朕绝不离开！” 说到最后，大禹王的声音渐渐放低，最后只剩下呢喃了。不过，这对于现在已经拥有神兵级修为的张小禹而言，大禹王的这些声音却是一句不落的都听到耳中。 张小禹心下感到奇怪了，他问道：“陛下，你千辛万苦治水，有功于百姓，有功于社稷，有功于人间，更有功于三界，为什么还不敢回人世间呢？难道你要一辈子待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又图个什么呢？” 似乎是被张小禹戳中了心事，禹王那沧桑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显得更加苍老。他长叹一声，双手捧住阴阳长明灯，漫漫说道：“小兄弟，你有功于这，有功于那，可是我无功于天帝，甚至得罪了他，我也就只能在这里呆着了！” “得罪天帝？”张小禹脸色为之一滞，那天帝乃是他的前世龙皇的父亲，每每当别人提到自己的这个父亲，好像风评都不大好。不过，张小禹还是决定耐心地把他听完，他也想对昔日的天帝有一个更加准确的认识。 “对，没错，就是得罪天帝！”不出所料，大禹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随后解释道，“当年，朕治水救万民，确实迎来了极大的荣誉和赞美。可是，朕也因此得罪了许多人啊！” “什么，你说你因为治水得罪天帝，这怎么可能呢？三界遭难，你治水最终也是为了稳固他的统治，他没有理由会怪罪你呀！”张小禹追问道。 张小禹此时不敢相信大禹王所说，毕竟天帝曾是张小禹前世龙皇的父亲，张小禹自认对父亲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不相信天帝会干出卸磨杀驴的事情。 大禹王脸上带了一阵凄惨的笑容，说道：“你说得不错，寡人劈荆斩棘，费尽千辛万苦治理水患，确实不会得罪天帝。可是我若拥有了足以毁灭天帝的力量，甚至派人射杀了天界的一方神帝，你觉得天帝还会饶过我吗？” “你说什么，你居然……”张小禹脸色大变，他已经隐隐猜到了大禹王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不错，你没有听错，我当时确实拥有了极其强大的力量，而且还干了两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当然是在我弟弟后羿王的帮助之下！”大禹王淡然说道。 “是不是后羿射日与炎帝之死？”张小禹眼神忽然变得通红，冷冷地问道。 “呵呵，小兄弟，你知道得不少嘛？”大禹王没有发现张小禹情绪的变化，反而称赞道。 “是啊！小子确实知道不少，因为这些事情早在人间传开了的！”张小禹继续欺瞒道。 “哈哈！原来如此！”大禹王不以为意，似乎更来了说话的兴致，他带着张小禹到大殿的座位上坐下，接着说道，“小兄弟，其实当年后羿王射日，以及后来的炎帝之死，朕也是迫不得已为之啊！” 听大禹王这么一说，张小禹差点儿就站起来，有骂娘的冲动了。他冷冷地看着大禹王，说道：“陛下，那后羿王所射之日乃南方天界十大金乌，乃是三界火之源灵。而那炎帝更是南方天界之主，陛下可知杀了他们，却给天界带来了怎样大的灾难？” 张小禹没有说的是，十大金乌都是他龙皇昔日的好兄弟，曾经联手在对抗域外天魔的战争中救过他的性命。而那炎帝羲和乃是他张小禹前世龙皇的恩师，《龙皇问天诀》中最深奥的一篇《龙皇涅槃》就曾经得到炎帝的指点，使得张小禹前世的修为大成。 我一直在找杀我十位义兄，和我老师炎帝的凶手，原来就是你！当年只用金剑劈死了一个后羿，毁了穿云弓和金蛟箭，看来今天不妨花些法力，动用绿皇剑斩了你这个传说中的大禹王了。 张小禹暗暗掐动法诀，已然准备召唤绿皇剑，为师报仇了。 似乎没有觉察到张小禹的杀机，大禹王继续说道：“当年之所以会有我兄弟后羿王射日，以及后来的炎帝之死，也纯粹是受了jian人的挑拨。” “受了jian人的挑拨？”张小禹瞪大了眼睛看着大禹王，脸上就差直接写上“不相信”三个字了。 “没错，就是受了jian人的挑拨！”大禹王极其肯定地答道，“这个人就是逢蒙！” “逢蒙？”张小禹听着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却是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来了。 “不错！”大禹王继续说道，“逢蒙是我二弟大禹王收的徒弟，不过，这个人心术不正，想要霸占我弟媳，却被我兄弟后羿王毒打一顿，险些杀掉，这才设了jian计，陷害我兄弟和朕的！” “霸占你弟媳？”张小禹惊住了，问道，“莫非是那嫦娥仙子？” 大禹王一愣道：“你也知道我弟媳，嫦娥仙子？”张小禹暂时压住杀意，说道：“嫦娥仙子当年奔月，被天帝封于广寒宫。当真清丽无双，绝色佳人。只可惜心属后羿，名花有主，多少天神为之叹息啊！” 大禹王身子微微一怔，似乎不敢看张小禹，却是继续说道：“小兄弟说得不错，当年我这个弟媳确实是风华绝代的佳人，天下哪个男人不垂涎，只可惜她早就属于二弟，却是任何人也夺不走的！” 张小禹心中好笑。这个嫦娥仙子确实心属后羿，可是那广寒宫清冷寂寞，哪个女子能受得了，更何况是这个美艳绝伦的嫦娥了。她在人间或许心属后羿，可到了众神云集的天界，究竟心属何人，那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至于这位广寒仙子当年给还是龙皇的自己暗送的秋波，张小禹就懒得再提了。 却听大禹王继续说道：“正是这个逢蒙，欲霸占我弟媳不成，却逼得我弟媳服食了仙药，飞升了天界，搞得我兄弟孤苦伶仃，好不凄惨！导致我兄弟性情大变，嗜杀成性！ 后来，天界十大金乌在天河戏水，却是喝得酩酊大醉，结游出没人间，弄得大地烈日炎炎，百姓深受其害。本来只要待金乌酒醒，劝他们回归天界，也就罢了。 可是，这逢蒙偏对我兄弟说什么，十大金乌齐现人间，是为了毁灭我人族，所以不能对他们客气。我兄弟后羿王被逢蒙蒙蔽，取了穿云弓和十枝金蛟箭，对着十只金乌就连发十箭，等到我闻讯赶至时，十只金乌却皆已死去！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十只金乌的父亲炎帝就来了，他为报杀子之仇，就要杀我兄弟，我被逼无奈，才动用射天弓和仅有的一枝金龙箭，射杀了炎帝！ 射杀炎帝，大错铸成，我和二弟也都很后悔。为了向天庭忏悔，我下旨处死了逢蒙，用他的脑袋祭天，祈求上天的宽恕。怎奈，天帝仍不肯放过我们，最终派了八十一名皇级修为的黄金力士，抓了我二弟后羿王和我！ 收了我们手中的穿云弓和射天弓，金蛟箭和金龙箭，并把我和二弟单独囚禁，我二弟后羿王不知被囚禁在了哪里，我却是被囚禁在了这腾龙江底，上面以阴阳两仪阵封印，我就被困了万年之久！” 听完大禹王的描述，张小禹目光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脸上杀意凸显，冷冷问道：“陛下，你和你二弟射得好，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年后羿射杀十金乌，却是已被龙皇处死。你射杀炎帝，是不是也早该受刑了呢？” “你说什么？我二弟被龙皇杀死？他已经死了？”大禹王惊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大禹王陛下，你的问题太多了，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你了！”张小禹冷冷看着大禹王，然后问道，“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穿云弓和射天弓都是威力强大的通天至宝，你和你二弟后羿王是怎么得到的？” “怎么得到的？”大禹王苦笑，似乎兄弟的死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说道，“那穿云弓、金蛟箭，射天弓、金龙箭，都是龙皇送给我的这盏阴阳长生灯中封印的，当时我无意间触碰了封印，却正好解封了它。这才得到穿云弓和射天弓这些宝贝。 我和二弟都很高兴，以为这是龙皇送给我们的礼物。后来我和二弟又在神弓之上发现一部《天弓神诀》的弓法，于是我与二弟苦练《天弓神诀》，最终他达到了仙皇级，而我则达到了仙帝级。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龙皇送给我们宝贝，却最终还杀了我二弟，这个仇，我绝不会忘！” 这一刻，大禹王的眼中也充满了杀气，而他的目光却是正好锁定在张小禹身上，大禹王说道：“龙皇陛下，我已经认出你来了，你还不现身，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张小禹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