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下的传承（二）
带着淡淡的湿湿的水汽，这阵风有些令他神清气爽。如今的石阵已经没有当初的魔力了，尼沃塔觉得自己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了，他突然对这石阵竟有了感情。 尼沃塔走到石台中间蹲了下来，他摸了摸光滑的石板，凉凉的。神迹已经显现，接下来他会遇到什么事情呢？尼沃塔起来向大海走去。 当他来到岸边的时候雾气已经变得很稀薄了。他看到乌龟甲正陶醉在这阵清风里。“天空变亮了……风，久违的风啊……我们的世界就要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尼沃塔远眺那无际的大海，原本死寂的海面现在微波粼粼。 乌龟甲也在向大海深处望去，它那颗原本沉寂的心此刻也像海面一样起伏，尼沃塔看到有两颗像他的头那么大的眼泪从乌龟甲的脸上划过落到了水里。还有那些贪婪的鱼，它们不会流泪，但是它们似乎怀着和乌龟甲同样的感情。原本死寂的这个世界，如今在尼沃塔眼里正展现着一幅生机盎然的美妙的画卷——这是尼沃塔的感觉。但这幅画卷很快被一阵颤动打破了。 整个世界开始轰轰作响。 乌龟甲浑身颤抖，整个大海在颤抖，尼沃塔感到脚下的小岛也在颤抖。 “要地震了吗？”尼沃塔害怕地问 “不是！是神龟，它们将要驮着维亚的七个大陆升上海面了！”乌龟甲喃喃地说，然后他的头转向尼沃塔，“你赶紧依照神的旨意到水里看看吧。” 尼沃塔又纵身跳入水中，他感到不单是海面，连海水之中都有暗流激荡，这一回用不着寻找，他看到不远的水里有光芒闪烁。他向着那片光芒游了过去。 光越来越亮，尼沃塔又觉得睁不开眼睛了。没游了多远，尼沃塔置身在了光芒当中。突然，尼沃塔觉得四周的水没有了，他重重地掉了下去。 因为这一下完全出乎预料，他被摔的差点晕了过去。当他调整过来能向四周看的时候尼沃塔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看到在他四周方圆二十步头顶两人高的地方，水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挤压出去，形成一个方形的封闭的空间，而他就置身在这个空间里。他的头顶，四周的墙壁连同脚下的地板竟然全是由水形成的！他摸摸身体下的地面，竟然和岩石一样硬！但脚下的确是水！他能看到水的质感。 尼沃塔站起来揉了揉屁股，然后他朝一面“墙”走了过去，整个墙壁像镜子一样平，他能看到墙壁在流动。他伸出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当当的有种敲在石壁上的声音。 这到底是水呢还是石头？如果是水怎么比石头还硬；如果是石头那他有没见过会流动的石头。 虽然尼沃塔自从来到这个神秘的世界以后已经见到和经历了无数令人无法想象的奇迹，但这次他还是对眼前这奇景感到震惊无比。他痴迷于这能够流动的水墙，不断抚摸和拍打着。最后尼沃塔用脑袋重重的在上面撞了一下，疼痛传达给他两个信息——他不是在做梦；这水的确很硬。他开始没来由的激动起来。 当尼沃塔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以后他才注意到在这“水屋”的一角居然还有一个也是由水形成的案几。他快步来到案几跟前。 案几上放着一把匕首和一个鸡蛋大的珠子。珠子持续的发出白光照亮了整个水屋，正因为这样尼沃塔才能清楚地看到这里的一切。和这所有的一切比起来眼前的这把匕首显得有些普通，匕首的剑身是由玄铁打造的，也许经历的年代久了，剑身黑的看不到一点光泽，没有护手，只有剑柄部分镶着的一颗奇怪的石头使它看起来有些特别。白色的石头中间有个瞳仁般大小的黑点，看起来就像一只眼睛。 尼沃塔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匕首想把玩一番，谁知那眼睛开始动了！尼沃塔被吓了一跳。它略微转动了一下就盯着尼沃塔不动了。待了一会儿，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尼沃塔似乎感觉到从那眼睛里流露出了善意。 这使尼沃塔觉得这把匕首肯定不同凡响。他紧握了匕首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东西试试它的锋利程度，但这里除了那个发光的珠子算个物件以外什么也没有。但是能和这匕首放在一起的东西一定也不简单，尼沃塔先不舍地放下这颗闪光的圆珠四处寻找。 “这里最硬的恐怕莫过于这水了！”尼沃塔忽然有了主意。他用匕首朝案几上划了一道，匕首很轻松地没入其中，刀锋过处案几很快复原，水的特性第一次体现了出来。 尼沃塔拿起匕首来自己耍了一趟，他用匕首刺穿了水墙然后绕着墙壁整整走了一遭。很轻松，一点阻力也没有。他又摸了摸墙壁，依然是无法撼动的强硬。 “不可思议！”尼沃塔心中一阵狂喜，他知道这里的水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下变得比岩石还要坚硬，而这把匕首竟然可以如此轻松地在四周的墙壁上划一整圈，那么它的锋利程度可想而知。“不管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现在它是我的了。”他把匕首平端在手中向四周晃了一圈，“有人吗？没人的话我就拿走了啊！”我们的尼沃塔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的话音刚落尼沃塔就看见有一面水墙开始向外鼓出个包来，那个鼓包越来越大，尼沃塔很快发现鼓包渐渐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头、脖子、躯干和四肢，就像水墙上多了一个人型的浮雕一样。然后那个浮雕继续向外鼓胀，它和水墙连接的部分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少，最后“浮雕”和墙竟然分离了。 然后那个由水组成的人型开始细化。五官、衣服、配饰等等都慢慢地显现出来。尼沃塔看见他的长发垂在脑后，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开，随着面部露出微笑的表情他的皱纹也深了，他长了长长的胡子，很明显是个老人。老人的长袍一直拖到地上遮住了脚。这是一个由这种神秘力量形成的水的老人，当他的身体完全化以后，他看着尼沃塔笑了。这笑容打消了尼沃塔的恐惧。 “你想把它拿到哪里去呢？你觉得你能离开这里吗？” 这位水老人看着尼沃塔转眼之间收敛了笑容，他假装怒气冲冲，对尼沃塔大声说：“你为什么偷偷拿我东西！你现在出不去了！” 尼沃塔不禁吓，他一下子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来了。没有经过人家同意就拿人家的东西，还想把东西占为己有，尼沃塔觉得确实也说不过去。但是，低头看了看手中——他太想要得到这把匕首了。尼沃塔脑袋里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拿上好东西跑罢。 尼沃塔看了一下水老人阴沉的脸，突然一个转身朝水案几跑去。水老人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这是一种老人在和孩子戏耍时候才有的笑容——慈祥却又有几分恶作剧。他看着尼沃塔接下来的表现。好久了，没有开心过了。 尼沃塔接下来的表现确实有些不江湖。他先是窜到水案几近前拿上了那颗发光的珠子，然后跑到离水老人最远的一面水墙跟前用匕首插了进去，想在水墙上挖个洞。但是这里所有的水好像只有在碰到手中的匕首的时候才会有水的特性——尼沃塔连个手指也出不去。他又蹲下来用匕首在地面上划了个圆圈，但那一样，就像抽刀断水，匕首划过的地方连个痕迹都没有。尼沃塔傻了，他发现自己确实出不去了。突然，他转过脸来对水老人说：“我出不去了，你能帮帮我吗？我再也不想被关起来了！” 水老人的笑容收敛的慢了一些，但他还是正色道：“出不去就留下来陪我吧。” 尼沃塔这才把东西又重新放下，他对水老人说：“老爷爷，我错了，我想出去。” 水老人想继续逗尼沃塔一阵子，但是他想，时间不多了，要赶紧把要办的事情办完。他换上了一幅和蔼的表情说：“不用怕，我会让你出去的。” 水老人的承诺让尼沃塔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立刻又拿起了匕首说：“这把匕首是你的吗？”尼沃塔问眼前的这个由水幻化出的老人。 “可以这么说。” “那你能把它送给我吗？”尼沃塔问 老人又笑了，他点点头，头上的每一根毛发都在动。 尼沃塔如释重负，这一回他彻彻底底地放心了。所以，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件让他非常好奇的事情上了。 在老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尼沃塔来到了他身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走到老人的背后禁不住用手捻了捻老人的长发。那细细的头发的手感和表现出来的一切竟然和真的头发没有什么区别。无数根由水组成的头发在尼沃塔的手里来回搅绕，因为光线的变换尼沃塔可以看到水在里面流动。 “奇怪！你看上去已经不像个小孩了！”老人转过身来，“你怎么敢对一个老爷爷动手动脚的？”老人似乎在责备他，但微笑一直挂在他的脸上。 “我真的很奇怪，是什么方法能让水变成这样啊！”尼沃塔很想再摸摸他是胡子，可是没敢。 “看来你对‘驭水术’很痴迷啊。”老人说。 “‘驭水术’？” 老人点点头，“如果你告诉我你是谁，作为交换的条件我就给你讲讲什么是驭水术。” “我是……‘解铃者’。”尼沃塔想了想说。 “解铃者？这是你的名字？”水老人有些不相信。 “就算是吧。” “就算是？孩子，我可不喜欢你这么回答我。”水老人显得有些生气。 “老爷爷，您可不要生气啊！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就记得醒来的时候就被关在一个石牢里，出来以后一个叫乌龟甲的大海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后来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说我自己会找到答案的。我不骗你，一个叫斑莫的人说我的记忆被抽掉了。” “你见过斑莫？”老人似乎很感兴趣。 “是啊，”尼沃塔又开始将斑莫的故事，“斑莫是一个灵魂，他说想借用我是身体，后来他跑到我身体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乌龟甲说他被我用‘灵魂的枷锁’控制住了，可是骗你是小狗，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灵魂的枷锁’。” “我相信你，因为没有人会自己把自己的灵魂锁住的。我对你真的感到奇怪，中了‘锁魂术’，又被抽掉了记忆！可惜我不在这里，要不我还真要好好研究研究你呢！不过既然‘龙匕首’能承认你是它的住人，而你又能从石阵里出来，你身上发生的一切也就不足为怪了。我感觉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呢。” “我可不想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尼沃塔认真地说：“我想出去！” “说的好！呵呵，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出那个石阵的吗？除非你的能量大的能击穿那个石阵。不过看样子是不可能。”老人疑惑地问。 “我把一只鞋仍了出去，紧跟着我就出去了。” “什么？”老人瞪大了眼睛，突然他放声大笑，他一直笑了很长时间最后索性坐下来，“我在布那座石阵的时候曾经想了一千种可能，没想到一只鞋就把我的石阵给破了。” “啊!那个石阵是你布下的啊！你可真是……”接下来的话他没敢说。 “那当然，要想成为龙匕首和驭水术的传人不经受考验怎么能行？不过你居然靠一只鞋……”老人又笑了起来。 尼沃塔重新品味了一下水老人的话，“龙匕首和驭水术的传人”！尼沃塔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那么这把匕首就叫龙匕首了，那么这种能使水变得坚硬无比的法术就是驭水术了！“龙匕首和驭水术的传人”！尼沃塔突然坐到老人的身边兴奋地问：“你是说要把这把匕首和控制水的方法对都传授给我吗？” 老人点点头，“对，掌握了驭水术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至于这龙匕首吗……” “龙匕首怎么……”尼沃塔紧张地问。 “呵呵，龙匕首不能说传授，刚才我说过了，它已经接受你是他的主人，只能说我把它转交给你。” 尼沃塔抚摸了一下手中的匕首重复着水老人的话：“龙匕首已经接受我是它的主人了？” “你以为呢？孩子，龙匕首可不是普通的匕首，在原来主人没有同意以前,别人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拿起来的。一旦有人能拿起龙匕首那就表示它打算接受新的主人了。也就是说即使我不想给你，我也无权再拥有龙匕首了。” 尼沃塔回忆起了刚才他拿起龙匕首的时候，他很明显感觉到那只眼睛所流露出的善意。 “那么这把龙匕首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呢？”尼沃塔问。 “它锋利无比，而且它有破除魔法的力量。”老人回答。 “就这些？”尼沃塔的声调似乎有些不满意。 “你可不要小看它，龙匕首是有生命的，你看它生气了。”老人看着他手中的龙匕首说。 尼沃塔低头看了看，果然，龙匕首上的眼睛合上了。尼沃塔急忙抚摸着剑身像乖哄小孩似的说：“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我气了，我是说着玩儿的。” 水老人看着尼沃塔有些失笑，“至于它究竟有多么大的力量我也不清楚，”老人说：“我一次也没有使用过它，但是我知道它有两个最厉害的特点。第一点，它能给敌人最大限度的伤害。” “那么第二点呢？” “它能给它的主人也就是你最大限度的保护。” “这不一样吗！”尼沃塔说。 “这可不一样！等你以后会慢慢了解的，这可不一样啊。”老人说。 “好了，关于龙匕首我就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接下来的时间不多了，我感觉神龟就要驮着维亚的七个大陆升到海面上了。”老人打断了尼沃塔的思绪继续说：“接下来我该把驭水术教给你了。孩子，一旦你成为龙匕首和驭水术的继承人你就必须肩负起拯救维亚大陆的责任。”老人慎重地说。然后他用那只由水形成的手轻轻第抚摸了一下尼沃塔的头。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先学会驭水术啊！”老人说着话站了起来。 一听说老人要教他驭水术尼沃塔高兴地跳了起来，“那您赶紧教我吧。要是我能够学会驭水术的话我也要用水做一个我自己出来，这样我就不会孤单了。” “这可不行！我要教你的是驭水术而不是‘驭水法’！” “驭水术和驭水法有区别吗？” “‘术’和‘法’当然有区别了，孩子，这个世界是由质量和能量共同构成的，我们平时所能看的到、摸得到还有通过触觉可以感觉得到的大部分东西都称为质量，而质量不是单独存在的，依托质量为载体能量充斥在其中。孩子，你知道吗，质量和能量一般是相互依存的。但能量很多时候会通过质量相互传递。更多的时候能量会弥散在我们周围的一切空间里——现在，在我们的四周就有能量的存在。而且有时候质量会转化成能量，最简单的你比如说火，质量在燃烧的时候不但能够改变质的本身，还有一部分被转化成了能量。” 尼沃塔像在听天书一样，他似乎没有完全理解老人这番话的含义，他更关心的是怎么能够学会驭水术。 “孩子你知道吗，我们的灵魂，也就是我们的精神力量其实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能量，它不但能够控制我所说的质量，而且我们的精神力量也能够控制能量。依靠精神力量控制质量或者通过质量在不改变质和能相互关系的前提下控制能量的方法我们就叫‘术’，而通过精神力量直接控制能量或者通过能量控制质量我们就叫‘法’。虽然因为习惯在叫法上人们往往把‘术’和‘法’混淆，但你要记住它们是有区别的。孩子，我现在只能教给你驭水术。” “您能说的简单一些吗？”尼沃塔显得有些迷糊。 “也就是说你可以通过驭水术改变水的形态，但不能够让水拥有‘生命’，你目前还没有能力将让自己的精神力量在脱离本体之后产生思维意识。” “那驭水术有什么用啊？” “那用处可就多了，我不给你解释了，到了用得着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老人说完闭上了眼睛，他把双手抬到胸口掌心相对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尼沃塔知道老人一定在使用什么法力。 “好了，现在这里的时间尺度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样了。我争取你有足够的时间学习，不过我支持不了多久，这样做会很快消耗我剩余的思维能量。”老人继续说；“要学习驭水术首先得学会控制你的精神力量，最简单的你必须学会如何集中你的精神力量，孩子说起来简单，可是要学会集中精神力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有些人甚至一辈子也学不会！” “我想我应该没问题。”尼沃塔想起了自己在时空之牢里击打象牙柱的情景。他调整呼吸，使之均匀、深沉、细微，他暂时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忘记了龙匕首和驭水术，也忘记了身边的老人甚至自己，然后所有意识都集中在了一点，当他眼睛里只有这一点的时候他向这一点挥出了拳头。只听“砰”的一声之后那坚硬的水墙竟然荡漾了一下，余波沿四周传递了一整圈。 水老人对你尼沃塔的举动和他产生的效果似乎很意外，“天哪，你竟然学会了如何集中精神力量，虽然时间有些长，但是论你的年纪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看来我的法白施了。你已经学会驭水术的一大半了。”老人对尼沃塔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在石阵里练的。”尼沃塔向老人解释了自己在时空之牢里是怎么学会集中精神力量的过程。 “孩子，你有这坚韧不拔的品质，在困难面前你不仅没有绝望而且还能让自己的身心提升一个境界，单凭这一点你就可以做我的老师了。” “谢谢老爷爷你这么夸奖我，我认为这可能是个机缘巧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集中注意力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困难。” “如果非要从客观方面找理由的话，那只能说因为你还是个孩子。看来你还得感谢那个抽掉你记忆的人呢。虽然他有可能是为了害你。”老人感慨地说。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你要学会把自己的精神力量注入水中。”老人说着走到水墙旁边，他把一只手轻而易举地伸进水墙从里面揪出一股水来。“这是普通的水，”老人指着地上向四处流淌的水说：“你试着把你的精神力量注入水中，然后让水按照你的意志形成你想要的形状。你要把你的意志想象成一个容器然后把水装进去，最后你还有依靠精神力量让水在这个容器里高速转动，这样水的表面就会变得坚硬无比了。” 尼沃塔来到那滩水的跟前俯下身子把手伸进水里，他按照老人的要求试着集中注意力想象自己的精神力量由手掌传入水中。水在慢慢聚拢，费了很长时间那股水终于在尼沃塔的手里形成一个水球——对于所有人来说，似乎圆形是最简单的形状。 水球的表面在转动，但可以看出水流转动的方向并不一致，时快时慢有时候还互相抵触。那个水球在他手里一弹一弹的形状很不稳定。尼沃塔的头上渗出了汗水。 “再加把劲孩子，如果你能让水流动的速度和方向保持均匀一致的话，你会发现这样可以更省劲。” 尼沃塔隐隐约约听到老人的提示，他努力使自己的精神力量带动水在球形表面转动。一点点的，水流的方向不再冲突了。尼沃塔手里的水球也不再弹跳。不过，水球渐渐地变的扁了，侧面看上去像一个梭。 “呵呵呵……”老人笑了，“如果不是你故意想让水变成这个形状的话，你应该不单单只考虑水流而忽视了由精神力形成的容器。不要太急躁，心情应该更平和一些。依照我的经验来看，所有事情做好比做糟糕反而更容易。孩子，熟能生巧是万事的捷径。” 水球又恢复成圆圆的球型，水流的方向和速度也明显又调理了，当速度提升到一定程度，离远看是不会发现水在流动的。尼沃塔用两只手把水球捧起用力挤压了一下。水球在手里居然有了硬度，他透过水球看到老人头朝下在对他微笑， “试着改变一下形状，让它变成一件武器。”水老人继续说道。 尼沃塔又催动意念，手里的水球渐渐变成一个棒子。当手中的水棒成型以后，他用它轻轻敲了一下水墙，随着当当的声音尼沃塔感到一种固体碰撞后的震动传到手掌上——现在他手里的水已经不是普通的水了。 “太好了，以后只要有水的地方我就不愁找不到武器了”说着话手中的棒子又变成长剑了。 “呵呵，不单单是武器孩子，驭水术的用处可多了，还是那句话，到了用得着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老人笑着说：“现在你已经基本上学会驭水术了，但这仅仅是个开始，要熟练掌握它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我做的还不够好吗？”尼沃塔问。 “你做的很好，不过不要太骄傲啊，我们所学到的每一种本事从入门到精通都需要很长时间的学习和磨练。就拿你现在掌握的驭水术来说，首先从你集中精神力量到把水按照自己的意识改变形状，最后让水产生一定硬度，这个过程所需要的时间很长，在任何危机的情况下你是没有时间完成驭水术的，那么它对你来说基本上没有用处。而且你手里的剑恐怕只能用来切水果！” 像所有孩子一样尼沃塔很不甘心，他用剑朝水墙砍了一件，果然“啪”的一声，他的水剑瞬时裂成了无数的碎片，那些碎片在落地后不久又变成了无数大小不等的水珠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啊？”尼沃塔一下从兴奋变得沮丧之极。 “自己有多强，你的术就有多强！孩子，以你现在的修为水的硬度还远远达不到要求。”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掌握驭水术啊？” 老人又笑了，“等你再长大一点，经历的事情多了，你就不会用‘完全’这个词了！孩子，学无止尽的道理你明白吗？也许一年之后你的剑可以砍倒一颗树，十年之后你可以避开一块石头，但这远远不是最终的境界。事实上没有人可以达到最终的境界，不管他有多强大，也不管他会什么样的法术，因为最终的境界根本不存在。孩子，这一点你要牢记在心里。”水老人最后一次教导尼沃塔说。 时间不多了！真的有些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