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后遗症
鹏城市南山区，华建九局第一生活区。当天晚上，李华勇，夏明焕，张永平和邓超群一行人来到这里。 “嫂子，我们来了。” “哟，来了，快，快进来。” 开门的是雷建军的夫人徐丽娟。其他几位倒没什么，都是雷建军的老战友老熟人了，他们认识的年份可能比李华勇的年龄都大。雷夫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李华勇身上： “这，这就是小李吧？没错，当时彤彤考上大学时候我在蛇口见过你。快进来快进来，哟，你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坐坐坐，都进来坐，只可惜房子太窄，大家别怪啊。” 这几位平时的关系的确十分密切，不亏是华建九局的一个小山头。听了徐丽娟的话，夏明焕开玩笑道；“房子窄怎么能怪你？嫂子，你要怪就怪他。” 夏明焕用手指着李华勇对徐丽娟说道：“因为这房子就是他盖的。” 这就是李华勇去年在这里盖的两栋简易宿舍楼之一了。房子去年年底刚封顶，好在这年头国内还没兴起装修风潮，“乳胶漆”之类的也还没有被大规模采用。连李华勇自己都没想到，很多住户只是在水电接通以后，用石灰简单粉刷一下，瞪从李家坳过个年回到鹏城，就已经有不少人迫不及待搬进新居。 见气氛如此轻松自在，李华勇也跟着放松，他也跟着开玩笑道： “我说夏总，这个锅我可不敢背，你别忘了，盖这栋房子的项目经理可是就在面前，是不是呀邓经理？” 李华勇不肯背锅，邓超群自然也不愿背锅，听了李华勇的话，他笑着一摆手： “房子窄怎么能怪我？要我说啊，这一切只能都怪老张。” 张永平奇道：“这事怎么怪到我的头上？” “你是预算处长啊，大家想想，老张不给预算，这让我到哪里盖大房子去？” 众人哈哈大笑，正当大家准备下结论，认为这个锅必须由老张来背的时候，没想老张也是个不肯当背锅侠的人，只见他眼珠一转： “要我说呀，这事还真不能怪我，真要怪的话我认为只能怪老雷。” 徐丽娟笑道：“好你个老张，听说马上都是要当总经的人了，这其他本事没涨，推卸责任的本领倒是涨得蛮快的嘛。我家老雷长年累月在香江，这事怎么能怪到他的头上呢？” “嗨，正是因为老雷在香江，所以这事只能怪到他头上了，盖房子需要预算没错，但预算需要什么呢？那当然是需要手上有钱。嫂子你是不知道，现在整个工程局都指着老雷从香江背钱回来盖宿舍楼呢。” “不是吧，现在局里那么多项目，还能指着他一个项目往家里背钱？” 老张双手一摊，指着夏明焕和邓超群对徐丽娟说道；“这两位现在也都在干项目经理，不信的话你问他们。” 甩锅游戏玩到这个时候，大家的意见总算取得统一。听了老张的话后，夏明焕和邓超群同时点头：“没错，现在能往家里背钱的项目部，老雷一个人就要占到整个九局的一半以上。” 李华勇微笑着站在旁边听他们聊天，以他前世在国企混的经验，知道老张他们的话大致靠谱。中银大厦的合同值是2亿多美元，按4年工期计算，那么平均每年就需要完成5000万美元的工程量，换一种说法，就是雷建军那个项目部每年需要完成5000万美元的产值。 5000万美金的产值在这年代是什么概念呢？一个让人咂舌的数字！别说是华建九局了，哪怕是放眼整个华夏建总，现在的中银大厦项目应该都是无可争议的“天字第一号工程”。 李华勇记得自己前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那已经是九十年代中后期，那时候国内的建筑企业，能做到年产值10亿规模的都还不多。百亿规模，那要到新世纪之后才出现。至于千亿规模，即便是李华勇穿越之时，那也只有少数施工企业才能达到。 而对于一家施工企业来说，项目才是核心，有没有任务在手才是生命线啊。比如比较两家施工单位的好坏，由于这个行业的同质化算是比较严重，大家也不需要多问别的，“每年完成的施工总产值是多少？”“手上握有已经签订的施工合同总值是多少？” 仅这两个问题就能区分两个单位的高下。你年产值高，你手上的施工合同值多，你就牛逼，你就被人看得起。如果这两个指标不如人家，那么在其他方面怎么吹嘘都没用。 “对了老雷呢？怎么没看到雷队的人？” “这不是知道你们要来，他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吗。唉，要说这地方环境是还不错，就是生活不太方便，连买个菜都要跑那么远......” 今天大家上门也算是祝贺老雷乔迁新居了，而且这还是华建九局的生活区，其他几位未来的家也可能就会安在这个地位。因此大家最开始的话题，主要也就集中在房子和这个小区未来的建设上面。 “嫂子你别嫌房子窄，这里终归是临时住所，根据规划，以后这两栋楼只是会作为单身职工宿舍，真正用来给双职工安家的单元楼将在下个月就开建。” “真的？” 听了徐丽娟的话，邓超群笑道：“张处长的话，这还能有假吗？我听说这次开过会之后就会把这事敲定下来。当然喽，一切的前提那还是要看咱们雷队能往家里背回多少钱。不过无论早建晚建，将来这里只是作为单身宿舍那是不错的。对了，这个规划还是彤彤他们学校做的，连彤彤都有份参与，嫂子难道你不知道？” 从邓超群这句话开始，大家的话题就从房子转到雷雨彤身上了。李华勇注意到，当大家聊起雷雨彤的时候，徐丽娟同志明显对自己更加注意，不仅经常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还时不时问自己一些家长里短。 这让李华勇稍微有点坐立不安，心说您千万不要用这种丈母娘看女婿一般的眼神看我，我和你女儿之间那真是非常纯洁滴男女关系，除了偶尔通通信之外那真的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并且不怕打击你，就连这个通信都还是你女儿主动滴...... 就当李华勇被徐丽娟同志看得脖子都有点僵硬的时候，还好雷建军同志总算及时赶了回来。 本来以为老雷回来后能化解一些尴尬，不过让李华勇没想到的是，老雷见到自己后居然没给自己一点好脸色。 “你干的好事！” 老雷刚见到自己就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这让李华勇有点发懵。 “我和你女儿真的没什么，其他人不清楚，难道你老雷会不清楚？”李华勇在心里这样默默吐槽，嘴里却这样说道： “我，我干啥事了？” 这时谁都能看到李华勇一脸无辜，的确，李华勇不是在装，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自己非常无辜。 雷建军狠狠盯着李华勇那张无辜的连，良久，老雷才轻叹一口气： “唉，严格来说这事还真不能怪你，罪魁祸首应该还是陆于泉那老家伙，不过小李你知不知道，你们去年那事做得不地道啊，你们这样子搞法，给我们留下多少后遗症知不知道。” 等等等等，这一刻李华勇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这事还和老陆有关？ 这时候李华勇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一件事了，这就是去年并购“九龙建设”的案例。应该说这个案例在胡家二哥的运筹帷幄下，那场仗打得漂亮啊，老陆他们运用“金蝉脱壳”的方法，把“天下置业”变成新“陆记营造”，不仅成功的把九龙建设收购到手，甚至收购用的资金大部分都是从股市上赚回来的。 然而这件事还有个后遗症，这个后遗症就在“天下置业”身上，要知道当初和华夏建总组成联合体去竞标中银大厦项目的，打的可是“天下置业的牌照”，用的可是“天下置业”的资质。 虽然在“九龙建设”被成功比购那一刻，“天下置业”已经完全沦为一个空壳，但是这家公司从理论上还是存在的呀。 更重要的是，这家公司名义上的主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大老刘.，换句话说，现在正在跟老雷合作的，理论上就应该变成了大老刘..... “雷经理你是说，天下置业的事？” “要不然你以为呢？” 老没好气的瞪了李华勇一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