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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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长大了不就可以去看你了吗？再说我们不能来看你你可以来看我们啊！”橙久在一旁突然开口。 赤炼一巴掌拍下去 “笨，我们乱跑娘亲会担心，那常思乱跑唐婶儿就不担心了！” 橙久摸摸被拍疼的后脑勺，瘪嘴。 “不过，你说的长大后再串门子倒是可行，那咱长大后再见好了”赤炼笑着说。 “嗯，长大后见！”唐常思忍回去泪珠子。 黄墨一直没说话，只在最后要分别的时候，跑过去和唐常思用力的拥抱下。 几个男孩子都湿着眼眶分别在梨州官道上…… 大约是战乱多，便于行军的缘故，即使是梨州这样的小郡官道也是修的不错。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山间小道而言。赶着马车的板砖扬着鞭子，努力的避过较大的石子。 板砖只赶过驴车，马车这样高技术的活儿并不擅长。于是刚开始的两天由由他们是踏踏实实的享受到了顿左右上下前后六方抖的滋味，连悲痛的别离情绪的赤炼他们都没有心思想其它的，只是挖空心思的抢马车最舒适的角落——避震。 梨州往东就是篆州，相距五百里。官道越是靠近篆州越是平坦，当然这也和板砖的赶车技术的提升有关，总之，一路平安加摇晃中。板砖一家来到篆州。 三月春寒料峭，搁在盘山村，这时候孩子们还是不肯上山玩的。可篆州，少了五年的战乱，其乐融融的景象响彻每条街道。 “冰糖葫芦诶！” “包子，刚出炉的包子！” “米酒——汤圆——” 踏着早春清晨的雾气，板砖叫了入城的十个铜板，一家人入了城。一直领略山野风光的赤炼他们这会儿要不是爹爹拦在马车口。不够看的马车小窗，早蹦出去撒欢儿了。 连着由由也是对这外边儿的热闹起了兴致。现代的车水马龙她是见过，可古代这原生原色，可是没得过眼儿。 只是探了一眼，就把位置让开。马路两边都是摊子，支起的篷布。按着轮子的吃食柜子。摊着斗布的香粉铺子。竖起的架子上挂满了红络子。摆满摊子的是兜油的。林林总总的，除了着装有些不同外，和现代乡间集市没有什么大区别。她提不起兴趣了。 经过几轮的死缠烂打，总算由由同意了几个孩子下马车跟着在外面逛逛，买些吃食什么的。他们还并不打算在篆州歇脚，只是路过而已。 “给，一人二十个铜板，自己买吃得去，不过要买啥得和爹爹说，让爹爹等着，谁要是落下了，娘可伤心了”由由给每个孩子塞些个铜板，这吃食都是极便宜的。让他们尝尝新鲜味儿。 “知道了！”三小异口同声。 几个孩子麻利的跳下马车，首先黄墨开口 “爹——等会儿我要去那边买糍粑”小手指着马车西头的小摊子。 板砖点头，只目测了下才二十来丈的距离。见另外两个也蠢蠢欲动的模样沉声道 “你们见着了，离马车不出二十丈，可以去买吃食，若是离的远了就和我说，我把马车赶过去” 板砖的监控距离其实有百丈余，百丈之类他洞若明潇。但孩子们如此重要，自己打骂是不要紧的，可他人，那是一根手指都不能碰的！ 黄墨抱着一包用芭蕉叶包好的糍粑，乐颠乐颠的跑回来。马上 “爹，南边儿，南边儿！我要吃糖人！”橙久拽着马鬃。 “往回走，往回走，我刚刚看见有杂耍的！”赤炼则是拉着车垣，一副迫不及打，要把马车拉回去。虽说他年岁小，可是打小练武，又随了板砖的大力气。马车还真被他拉的有回倒的架势。 “停！可别动马车，娘还在马车里呢”橙久激动的说，情急的忘了松手。马长鸣一声“嘶” “乱叫什么！”板砖喝道。 马上赤炼松手，乖乖的站在一旁，橙久也蹦过去，手里还拽着一束马鬃。马儿特服顺的低头仿佛刚才那声儿不是它叫的。 板砖这才面色稍霁，望了眼糖人摊子，把马车往前赶了不少 “去，先把糖人买了，咱再回去看杂耍去” 刚刚乖乖的俩小子，蹦跶去了，马儿也随意的打着响鼻…… 茶馆里 “大哥，怎么了？”包着头巾瞎了只眼畏缩着身子灰衫男子对着一旁虎背熊腰的人问道。 “二骨头，有鱼，就是刺儿多”喝酒男子望着板砖一家人说道。 吃的个满钵体的三小挤进杂耍人堆里，看着前头连着翻了十来个跟头的小子。连连喝彩 “哦哦！” “哦哦！” 人群背后，板砖时不时的望望耍杂耍的人，又往回头和马车里的人儿说说话儿。一派祥和，明明马车这边儿这么安静却和喧闹的杂耍那边儿，闹腾的几个孩子一起安和温暖。 在篆州，板砖只买了不少盐巴，调料什么的，还搬了罐油。就驾车马车往下一个郡——泉州 大约是愈靠近繁华城的缘故，官道更是平坦不少。只是，古代出行头号杀手之一——劫匪也出现了。 “咳咳，兄弟，去财免灾！”虎背熊腰的男子扛着把大刀，拦在路中央。两边都是高高的峡谷。 他乃绿林里赫赫有名的黑风寨的寨主——张大头。 大约是板砖给人的气势的缘故，这劫匪还很客气，只伸手要银子，并不怎么喊打喊杀的。 由由偷偷掀开帘子望一眼： 两边——高山，至此一条路可走。 前面——拦路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后面——有人埋伏，由由没有极目远眺，只用眉心处类似眼睛的灵识望望，嗯，装扮的挺到位的，畏缩的小个子，披头散发蛮横的跟班儿。 “娘亲，怎么了？”昨晚玩的久了睡迟的三小正在补眠，外头那中气十足的吼声，把他们给吵醒了。 “嘘，外头有山贼拦路呢”由由故意想吓吓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三小顿时来了精神，还没等由由开口呢，蹭蹭的，全跳出去了。笑话，他们听唐常思说江湖少侠的故事里，少侠必须做的事情首先就是：打山贼！这好不容易碰上了，哪能错过。 从盘山村儿出发前几日 南山草地上 “你们要搬家去楚都？”唐常思问。 “嗯——”赤炼三人叹气，离开好伙伴他们舍不得阿。 “那你们可以做江湖少侠了！”唐常思兴奋道。 三小疑惑。 唐常思兴奋的手舞足蹈 “你们不知道吗？江湖少侠都是行走江湖又做了英雄好汉的事的”然后一脸向往“你们做了轰动的大事，你们的名字就会被人们传颂的” “是吗？我们可以做江湖少侠了！”赤炼三人也是乐呵起来。 四人围成一个圈，讨论着成了江湖少侠会怎么样怎么样…… 末了，黄墨问了句 “那哪些事才算英雄好汉的事呢？” “……”唐常思有怔了下 “杀了大魔头！听说天下第一拓跋大侠就是杀了魔头狂萧风的” “大魔头？”三小疑惑。 “额，这个，魔头，不好找”唐常思摸摸下巴。 “破武林奇案！比如神剑山庄灭门惨案！”又想起什么的，唐常思大声说。 “……”三小继续茫然。 “……” 唐常思默然了，好像这些大事都是不那么好做的。碰见的也少的很，怎么才能成为大侠呢。 “那个，好像惩恶扬善的事都是可以的吧”赤炼突然说道。 “是啊，娘亲说过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黄墨也点头。 唐常思皱着小眉头，撑着下巴思索，从小事做起，从小事做起…… “哦，对了，你们可以打山贼，除恶霸！” 三小也一起点头，唐常思往常讲的江湖少侠传说里，就有不少打山贼的。这事儿挺靠谱。 话说板砖还没来的及开口呢，三小这么一掺和。板砖就又回车辕上坐着，看看三小怎么办。 “嘚，何处山贼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橙久装模作样的摆出恶狠狠的表情喝道，小胳膊还煞有其事的做了个手指山贼的动作。 “……” “……” “……” 众人无话，这是什么，排话本子么？那张大头也有些笑场了。他在篆州里就瞟见了这辆马车。马车车轮子深陷在地面上，代表车子里装了重物，就算是压块巨石也不会那么重的。只能说车里装了不少金银重器。 这个张大头却是估计失误，马车这么重，是因为板砖太重了，马车里就九千多两银子，而且还是银票。 “咳咳，去财免灾！”张大头调整调整心情，顺带瞟了瞟二骨头从后面包圆儿怎么样了。只是迟迟没见到信号烟升起让他有些烦躁。 三小大约是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对，当下也不废话上前打了再说。一时间马车前面的路上，哼哼哈哈的打个不停。虽然三人想打赢那山贼不容易，可有板砖在那山贼想伤到三小也不容易。 渐渐的，张大头有些急了，后面的二骨头说是从后面包抄，没了动静。山顶儿准备滚大石的三麻子也没动静了。眼前的三个孩子虽说是三脚猫的功夫，可不知今儿是为什么，明明打上去的拳头却是打偏了。明明踹上去的腿却踢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