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气魄过人

    “切石了！切石开赌了！”

    奇石轩专门负责切石的师傅老张在曾老板的授意下，站在店门口大声吆喝起来。

    没一会儿，就有二十多个看热闹的路人和游客闻讯过来围观。

    原打算闷声发财的杨诚，见到这个场景，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曾老板，你这是存心想让我丢人现眼啊！”

    “小杨啊，不就是让大家都图个乐子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曾老板很是不以为然地抬手在杨诚肩头拍了拍，笑道：“说不定大伙还能给你带来福运呢！”

    “哟，这不是做广告的小杨嘛！你小子怎么会在曾老板店里玩赌石了？”

    “呵呵，一向一毛不拔的小杨也玩赌石了，看来曾老板今年要发财了。”

    “赌石玩就是一个赌字，没准小杨今天运气好，赌中大涨了也不一定呢！”

    “我说老曾，你今天是如何忽悠得让小杨今天在你这大出血啊？六块全赌料子，瞧这大小，怎么着也不会低于两万八吧！”

    “……”

    入耳店门口围观人群的嘲讽议论，杨诚显得很不自在地摸着脑袋讪笑道：“曾老板说如果我今天花三万块赌石，他就把奇石轩明年的广告合同签给我。所以我想赌赌我的运气。”

    “小杨，赌石就跟赌博一样，输红了眼是会上瘾的。”

    人群中一名年约六旬鹤发童颜，身穿一套黑底暗红福字纹唐装的老者摇头叹道：“曾老板，你拿广告合同诱.惑小杨下水，毁人前程，当心将来遭报应。”

    “孙老，瞧您这话说的。”曾老板不乐意地嚷道：“从古到今历来都只有强/jian，没有逼赌。不信你问小杨，看我有没有逼他。我跟他完全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孙老摇头不语，望向杨诚，一双老眼中有着明显的可惜神色。像是在暗自感叹一个好青年就此毁了似的。

    杨诚看着孙老，欲言又止，于是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孙老，是奇石轩斜对面那家名为“古今楼”的古玩店的老板。在这条街是算是个名人。杨诚之前跟孙老打过两次交道，但彼此间谈不上有交情。

    “小伙子，切不切？”切石师傅老张笑呵呵地望着杨诚手里提拎着的一筐子石头问道。

    “切！”杨诚像是下了莫大决心地用力点头答道。

    说完后，杨诚从藤条筐里挑出一块重约十五六斤的全赌原石，双手递给老张。

    “怎么切？”老张伸手接过原石，笑容玩味地问道。

    “从这，一切两半！”杨诚说出来的话像个实足的外行。

    老张也没跟杨诚废话，开动切割机，直接开切。

    等老张将这块全赌毛料一切两半，果然里面白.花.花的一点绿星子也没有。

    “再来！”杨诚说着递出第二块。

    这第二块同样里面什么也没有。

    随着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先后切开，围观的人群里不时有人发出感叹和嘲笑。

    看着老张切了五块石头，杨诚也基本掌握了切石的要领。

    杨诚没有理会围观人群的嘲笑，双手抱着手里这块蕴藏着高品质玉石的全赌毛料，显得很不甘心地对老张说道：“师傅，这最后一块我想试试我自己的手气。”

    “呵呵，我看你这小伙子也有一把子力气，你想自己切就自己切吧。”老张很干脆地站起身把位置让给杨诚。

    杨诚双手抱着石头，嘴里神神叨叨地不住念叨着祈求漫开神佛保佑。

    将这块全赌毛料在切石机上放好并固定住，杨诚坐在矮凳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将眼睛闭上，双手合什又祷告了一番，右手稳稳地用力握住切割切的手柄，缓缓将高速旋转的砂轮片压向架子上固定住的石头。

    “嗞嗞嗞……”

    就在砂轮片切入这块原石表面大约一厘米左右，发扬的白雾中突然出现一逢绿色。

    “我靠！涨了！真涨了！出绿了！”站在杨诚身边的老张这时候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大喊大叫道。

    闻声赶紧跑过去的曾老板凝目仔细观察了一下，也禁不住激动地嚷道：“我去！真的涨了！还是大涨！”

    杨诚此时也显得很激动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砂轮片回归原位架好。

    老张蹲下来拿水管把原石上的石屑碎沫冲洗了一下，一抹绿油油的碧光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是冰种！”

    “还真让这小伙子给赌涨了，而且还是大涨！”

    “看来小杨今天的运气不错啊！没想到真给他切出绿了。”

    “小杨，这块料子卖给我如何？我出三十万！”

    “刘老扣，三十万你就想要这块冰种料，小杨，别理他，我出三十五万！”

    杨诚此时站起身，接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很有礼貌地对老张说道：“张师傅，您是行家，我想请您继续切！”

    “小杨，你想可想好？”老张很善意地提醒道：“如果继续切，有可能会继续涨，但也有可能会切垮！”

    “我想好了！”杨诚很果断地点头答道：“我感觉我今天运气不错，切！”

    “老王都出价三十五万了，这小杨还敢继续赌，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这小伙子有气魄！赌石嘛，赌的就是一个心惊胆跳！”

    切出绿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慢慢擦。

    老张这时候重新回到了他的岗位，小心翼翼地先是拿水管将整块毛料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右手稳稳地握住切割机手柄，全神贯注地沿着石头上显露的那条闪烁着绿光的缝隙，慢慢地用砂轮片往两侧擦。

    “涨了！涨了！又涨了！”

    “我勒个去！小杨今天的运气真是逆天啊！”

    “冰种，还是冰种！大涨！”

    “我去，今天还真是开眼了，哥们总算是亲眼看到赌石赌涨了！”

    “兄弟，啥是冰种？值多少钱？”

    “看来哥们可以亲眼见证一个年轻的百万富翁诞生了。”

    “呵呵，百万，如果还能继续涨，千万都不止呢！”

    “……”

    此时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围观者已经在奇石轩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足足有一百多号人了。其中有不少人拿着手机拍照摄像。

    等老张小心翼翼地石头上闪烁着绿芒的窗口扩大到长约十厘米，宽约三厘米时，之前报价三十五万的那位王老板再次开价：“一百万！小杨，我出一百万！”

    “小王，一百万太小家子气了，我老人家出三百万！”孙老这时候也忍不住报了个天价。

    “杨兄弟，还切不切？”老张抬头望着杨诚，很是沉稳地问道：“孙老给出三百万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