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章 所谓原因
“静淳,你去叫方希去以简家里一趟,让他现在,马上,立刻来见我。”没有丝毫波动的话里蕴含着的愤怒让方静淳都心悸,叔已经许多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好。”出去了一趟,很快方静淳便返回,重新添了杯茶放到老人手边,轻声安慰道:“叔,您先别生气,自从两个人结婚后要如何相处,两人的未来如何便不是别人能把握的了,以简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娶,就算有错,也不见得就全是他一个人的错,等他来了问清楚了您再做决定也不迟。” 闭了闭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郁结的心思终于松快了几分,也是,以简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品性如何他再了解不过,不然也不会把若痕许给他,一定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所以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静淳,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查若痕?她离开宝石镇得有五年了吧,是啊,居然有五年了,这五年里她竟然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我,她这是在怨我,在怨我啊!” 一直都显得精神奕奕的老人这一刻突然就萎靡下来,觉得有负老友的所托,又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辜负,怎么想怎么觉得难受。 “是晓雅想到的,她一直在找方家突然被盯上的理由,中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真和那些低调的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家比起来,方家明面上这点钱并不算什么,完全没理由会被人盯住不放,晓雅便猜测可能是方家的秘密被人知道了,而且告诉了另外的人。而那个另外的人我们已经查出来了是谁,我们唯一要查的,便是这个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所以,就查到了许若痕身上,才拿到资料的时候我也不相信,还让成叔多查了一遍,我也请人从别的渠道查了,查出来的东西更多,叔。若痕为了能把方家拉下来,并不只向那个人抛出了鱼饵,只是只有那个人身份更高,我想要是方家真的落马了,那么会下手的绝对不止那个人代表的一股力量,其他人也不会放过。” 又是晓雅,方宜蓝无比庆幸方家出了这么个有着神奇本事的丫头,不然方家绝对是逃不过去了。自家人知自家事,方氏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算计了,有心算无心之下,他们还真有很大的可能会成功。 “这一关要是过去了,我们还真得好好感谢那丫头。” 方静淳笑笑不接话,反正他是早就打定主意等晓雅结婚时。秘室里的东西除了黄金不能动外,其他东西他是要分出一半给她当嫁妆的。 门被敲了两下,方希的脸探了进来,“爷。以简叔来了。” “让他进来。” 何以简虽然才三十出头,但是辈份上来说却是和方静淳一辈的。看到方静淳也在便叫了声哥,疑惑的看向老爷子。“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家里还有客人在,我得快点回去。” 现在才是正月初,家家户户到处拜年的时候,家里本就没有女主人在,他又被叫出来了,就老父老母在撑场子,他不放心也是理所当然的,方宜蓝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恼怒的情绪散了些许,开始心疼起这个人生路走得不那么顺的孩子。 叹了口气,方静淳接过了话题,“以简,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想问你,这事关系很大,所以,这一次你绝对不可以再不说。” 方以简变了脸色,他已经猜到方静淳想问的是什么了,可是这事,叫他怎么说? 果然,“以简,你是因为什么和许若痕离婚?” 方以简脸上瞬间闪过痛苦的神色,方宜蓝和方静淳看在眼里,对望一眼,在心里确定这错还真不见得是以简的,看他的表情对若痕明明就是有情的。 方以简冷静下来,声音低哑的问,“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 方静淳看向老爷子,究竟是说实情还是说片面,就看老爷子怎么决定了。 手指在书桌上轻敲了会,方宜蓝最终还是把资料递给了方以简,方静淳脸色变了变,调开头不忍再看,他不敢想像这样的结果,以简要如何承受。要真是没有感情还好说,反正都离婚了,可是,以简明明就还没有放开。 方以简此时的脸色就犹如一个调色盘,青,红,黑,最后固定在白,惨白,声音都有些发抖,“这是……这是……” 方静淳好心的接口,说出他想知道的答案,“这是我找人查的。” “哥,你怎么会想到要查她,她都离开宝石镇五年了,查她做什么?”方以简最先的反应便是质问,在他心里,若痕始终是美好的,就算他们的婚姻并没能持续多久,并且让若痕满身怨恨的离开,但是,他还是爱她,从在叔家里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便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哼,你怎么不问她都做了什么,让静淳有心去查她?要是静淳没有查到这些,你知道方家要面临怎样的困镜吗?要是没有……哼。”想到晓雅的秘密不能再让他人知道,方宜蓝只能冷哼一声来代表他内心的愤怒。 方以简不可置信的又低下头看手里的东西,无意识的摇头喃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若痕怎么会做这种事,这绝对不可能。”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以简,我心里不比你好受,若痕曾经是你的妻子,却也是我当作女儿养大的孩子,她变成这样不可能毫无理由,以简,我想知道,你们当年离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老实告诉我,这对方家很重要。” 方以简脸上有着挣扎,羞愧,甚至尴尬,如此复杂的神情让方宜蓝叔侄无法理解,难道真是以简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若痕这么恨方家吗? 一想到这个原因,方宜蓝就压制不住怒火,有对若痕的心疼,也有怒其不争的意思,为方家惹来如此的灾难。 “方以简,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啊,是不是要看到方家覆灭了你才甘心你到底是不是方家人?” 一句比一句严厉的说辞让方以简脸色更是白得像纸,方家人的骨子里,就有一种为自己身为方家人而有的骄傲,就算是当年家破人亡时,也是这种骄傲支撑着他们不认输,让他们哪怕是走投无路了,也不愿意向人俯首。 骨子里,与其便宜了别人,他们更愿意同归于尽。 “叔,你别生气,身体要紧。”方静淳赶紧上前扶住呼吸急促的老人,把茶杯端到他嘴边喝了几口茶,待到他情绪不那么激动了才面沉如水的对方以简道:“以简,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用方家人的名誉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许若痕,要是答应的话,你走吧。” “哥,我……我……”许若痕的事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再爱那个女人,族人也是不可触碰的逆鳞,哪怕是再难堪的事,和家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紧闭住双眼,方以简语调平平的,但是却带着抖音的道:“若痕之所以要和我离婚是因为我站不起来,我硬不起来,就是俗称的阳萎,我婚前就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在若痕读大学的时候,其实有个很亲密的男朋友,但是因为她和我的婚约,在毕业的时候分手了,当时她是真的愿意和我相守,只是……只是,我的身体不争气,看了许多医生也没用,她和我在一起的那四年一直都是守活寡。” 方宜蓝叔侄目瞪口呆的看着方以简,那个一脸痛苦的男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绝对是无法岂口的事,是让他尊严尽失的事,难怪当年他们离婚时,以简怎么都不肯说出他们离婚的原因。 但是,当年许若痕也没有表现出怨恨,为什么离开了反而就发作了呢? “以简,我想不通,就算是这样,你们也是平平和和的分手的,许若痕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报复是为什么?” 方以简看向方宜蓝,“我想我能猜到一点,若痕一直以为我的事叔是知道的,她以为叔之所以把她许给我是因为我不能……,她以为她就是个牺牲品,她以为她被方家所有人欺负了,所以……” “所以她就来报复了?”方静淳说出他未竟的话,好像完全忘了方以简说的关于他阳萎的事,揭人伤疤不是他会做的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兄弟,关系一直都不错。 “她究竟是怎么看出来叔是在牺牲她?叔对她有多好,给她准备的嫁妆有多丰厚她都没有感觉吗?你们离婚时她一定要离开宝石镇,叔以为她是找离开散散心,还担心她手中钱不够,给了她很大一笔钱,要真只是为了你,叔有必要牺牲这么多吗?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并不是叔的儿子,叔没必要为你做到这程度吧,她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 PS:小鬼反复发烧都五天了,好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