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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弦琴

    宝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闪闪有神的说道:“jiejie也还有宝宝,宝宝在乎jiejie,宝宝舍不得jiejie”一把抱住我的腰,紧紧不放。2yt.“jiejie,宝宝以后都会听jiejie的话,再也不惹jiejie生气了,宝宝也会永远陪着jiejie,好不好”

    我唇角微翘,竟是觉着百般的无奈与讽刺。

    “好。”

    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秋近了,叶,也该落了。

    回到月落院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又服了剂乐凌轩留下给我帮助恢复的药,打算趁着机会再去趟穆苏的书房。平日里,那里通常都不许人擅自进出,穆苏去的勤,他两个护卫在的时间也多。虽然我在穆府里行动不受限制,却也不得私自进那里去。因而才派了妙陶过去打探了番,欲偷偷进去。

    清寒夜临,莹莹的月光下,墨影摇动。

    “小雪雪,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凤九霄一袭红衫忧急的大步跨向我跟前,襟前白底红线绣着的曼珠沙华似血逼人。

    他伸出的手霎时僵在了空中,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若是死了,凤狐狸,你会怎样会功力大损,却不会有性命之忧,对不对”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缓缓开口,沉声说出。

    “可你说在你施法的时候,切忌被人中途破坏,尤其是接受体的安危,所以才特意设了结界保护。你明明知道”我转过头去,故作淡然道:“他是凶手,却为什么要瞒着我,从不告诉我。”让我在救穆苏的同时,却又让我亲眼看见我最不愿相信的一幕,心脉大损。

    我救了,杀死我最疼爱我的爷爷的仇人这是多么的可笑,心上还插着别人给的一刀,而我,却还一心一意的想要跟那个人一生一世,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救他,然而我的命却不是我自己的。

    “若不是亲眼看见,你会相信我的话吗我可不觉得我对你有那么重要,比得过你心尖尖上的那人,本尊从不做无把握的事,自然懒得与你多费口舌。”他又是一副一贯的不可一世模样,拂了拂火红的袖子。

    “说得跟很了解我一样,实际上却是冷血无情,你也不相信我不是吗”我怪嗔嘀咕道。

    “那么一点打击也受不起,将來可怎么”他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住。

    我有些闷气的问:“将來怎样”

    “怎么嫁人为妇,相夫教子。”顿了顿,继而又道:“我说过,凡人的情感皆经不起试探,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凡人,更是连试也不用试,你便也不要再犯蠢了,省得丢了我的脸。”

    他生了风华绝代之貌,又是妖界至尊,好似处处都那样为人艳羡,若是不若这般不可一世,藐视一切,大约也不应该了吧。

    若是依着自己原本的性子,我想我肯定会以怨抱怨,想也不想便要去杀了那个人,他亲手毁了我最爱的人,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不能也能亲手毁掉他解恨。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亲手毁了自己曾亲手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却也做不到能放下这血的事实。

    “不过,陆吾那小老头儿才沒那么容易死在一个凡人的手里,即便是火麒麟之火,也未必能伤他半分汗毛。”凤九霄如斯说。

    我惊觉抬眼望他,虽然一直打心底不相信爷爷会那么轻易就离我而去,可事实摆在眼前,并不由我不信便改变什么。突然凤九霄这么一说,仿佛希望之火重新点燃了照亮我眼前,霎时间心跳突突,汹涌不已。

    “不咸境内,妖界中者甚多,更甚有我妖界也难管束之妖,你尚不过凡人之躯,虽然体质异于常人,到底也还不过是个凡人,沒有陆吾在千日谷四周设下结界保护着,又岂能在千日谷里安好无恙的活了十六年。能叫不咸众妖皆望而止步,畏惧三分的人,又岂会因着区区一场大火而身死人亡。”

    月高影黑,我蹑手蹑脚的來到穆苏的书房,悄悄的摸进屋内点了一盏蜡烛,凭借着记忆借着昏黄的灯火找去。大概是在某堆竹简里,一个玄色金边的锦囊装着的,在哪一格呢

    我一格一格的翻着,一摞一摞地找,背间都升起了一层薄汗。突然,我背后的衣衫紧了紧,惊得背脊一阵凉意,骇声倒吸了口凉气。

    “jiejie,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只毛茸茸的小手伸了过來,扯了扯我的衣服。

    我拍拍胸口,噤声道:“吓死我了一个黑色的小锦囊,里面装着一块绸子,你去那边找找。”随即将他支去了另一边,正要动手,惊觉过來又忙唤他过來,“别,宝宝你去门边望风,有人來了便告诉我。”

    “哦,好。”他乖乖应声而去,一双毛毛的爪子趴在门边,荧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外,一眨不眨。

    我找了一摞又一摞,终于瞥见在一卷竹简中,微微露出了个黑色的小布角,间有繁复的暗纹。我随即上去将其拽了出來,忙要打开來看,便忽然听得宝宝压低了嗓子急促叫道:“jiejie,有人來了。”随即一闪消失在眼前。

    我立即身手敏捷的旋风过去将唯一的一盏烛火吹灭,又急急的潜进了一旁的重重纱幔之后,凝神屏气躲了起來。心突突的狂跳不止,手里紧紧攥着锦囊渐生了满手的冷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脚步声微乎其微,好似突然顿了一下,我心下又是一紧,猛地抓紧了自己前襟的衣服,黑夜中瞪大了双眼静听着他的动静,才又听得脚步声复迈起,着落。昏暗的烛火摇摇曳曳渐渐升高了苗头,一盏复一盏,屋内渐而明亮起來。我僵硬着下半身,轻轻挪了挪,将身子贴着柱子缩得更进去。

    冰凉的声音穿透夜空:“出來吧。”

    我挑眉瞪眼,感觉胸腔内都跳漏了一拍,脚尖缓缓向前移了移,正要一闭眼认命走出去,却又听见另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如出一辙的无波无澜。“公子。”

    我缓缓撩起眼前的素纱,偷眼望去,只见许久不见身影的宿寒,依旧一身黑衣劲服笔直的背身而立。穆苏一身玄色衣袍,静静地负手背身而站,淡淡的声音幽幽道:“事情进展如何”

    “回秉公子,行刺之人的身份尚不明确,不过,属下查到那人曾在陶丘一地出现过,有人曾与他照过面。”宿寒极为简洁的回应。

    “陶丘继续追查”

    “是”宿寒躬身把剑遵命,欲转身而退。

    “等等,我让你查的玉佩一事,宿寒,你查得怎么样了”穆苏转身看向宿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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