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军训
汪玲和流倪差不多高，和流倪白晰的皮肤相比，汪玲黑黑的，流倪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和汪玲发生不愉快，她需要更多的朋友。于是流倪主动和汪玲说话，毕竟以前在一个学校上初中，两个小姑娘一会儿就熟了。到下午的时候，大宿舍里基本住满了人。流倪选了一个下铺，汪玲选了相邻的一个上铺，汪玲的下铺是一个叫吴子燕的女生，而流倪的上铺则来了个小个子的叫杨英英，流倪友好的和这两个人以后会成为自己好姐妹的同学打招呼。 六点钟的时候，同学们陆续进了教室，整个教室分四组，从教室门口开始，流倪和汪玲选择了靠窗户边的第四组靠后的位置，坐在一起。 一切皆有命运注定。 前面一桌，一个是与流倪汪玲一个城市男生，也是流倪的初恋，黄明，另一个是个高高大大的广东男生，颜健登。 后面一桌也是两个男生。 七点钟。班主任杨老师来了，班主任先作了简单的介绍，然后让每个同学上去自我介绍。第一组开始，大家都很羞涩，介绍的也很简单，名字，哪里人，有些偶尔加句，请多多关照。 轮到流倪时，她大大方方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从哪来，声音比记忆中的大，脸也没有记忆中红。因为她把下面一教室人当作小朋友了！当然，虽然她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可她的灵魂已经三十岁了。 走下台，流倪坐好，目光炯炯的看着前面，颜健登悄悄转过头，发现流倪正对着自己微笑，一愣，说了句广东话，流倪咧嘴一笑，说：“自我介绍。” 颜健登又一愣，用满是广东味的普通话问道：“你能听懂广东话？” “不能” 黄明这时也转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问你什么？”颜健登继续追问。 “猜的”流倪笑眯眯的说。 黄明和颜健登对视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听其它同学的。 流倪心里乐开了花，她这时才发现未卜先知的感觉真爽呆了！ 在流倪的记忆中。在她作完自我介绍回到座位时，颜健登也是这样悄悄的回过头说了句广东话，流倪根本听不懂，颜健登又用普通话说了两遍，他说得太小声，声音又低沉，还是他的同桌黄明复述了一遍，流倪才知道原来他那句话的意思是“你刚才说什么？”当时她很无语，俺声音有那么小吗？ 流倪对颜健登的印象很深，高高大大的，这一界有一个北京班，里面有北京生也有广东生，还有一些广东生被零零散散的分到一些班，流倪这个班有三个广东生，一个女生，两个男生，也许是来到不同的环境，广东生似乎对四川生很疏离，偏偏颜健登第一堂课就找流倪说话。 想到他的命运，流倪心里一阵惋惜。 所有人自我介绍完以后，班主任开始说军训的事，时间为一个星期，地点，在本市偏山的部队里，由于这届新生太多，普教就有十个班，成教还有六个班，普教生基本都是类似流倪这种，通过考试考上的；而成教班则是一些有钱子弟。 所以，这次所有人会分在两个部队训练，明天下午出发，大家都抑制不住激动，新的环境，新的朋友，新的生活，新的体验。 第二天起床后，流倪和汪玲到校门外小食店简单吃了点东西，现在还未正式开学，生意不是很忙，店内的伙计凑到一起聊天，流利的本地话，听得汪玲目瞪口呆，流倪却扯着嘴角嗤笑，想起她第一次听这儿的人讲话，也感觉听天书似的。 回到宿舍，将所要带的东西打包好，大家一起到cao场集合，不一会儿来了七八辆部队军车，从其中一辆车内下来二十几名子弟兵，二话不说将旁边堆积如山的行礼就往车上装，待所有行礼运走后，所有人被排成两纵队，徒步朝部队行去，流倪想到了红军过草地十万八千里，她们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她们这仅有的二百多人一到部队，被分成了五个班，这只是一个小部队，另外几千人被分到总部。 每个班一个教官，流倪所在的三班分了唯一的一个女教官。 她不禁为将在这过一个星期凄惨的军营生活而悲哀！ 晚饭后，大家躺在屋子里打好的地铺上，都是学校统一发的床单，被单，关灯后，从外面隐隐射进来的灯光，照得被单白黄白黄，在这个没灯的小屋子里特别显眼，被单下直挺挺的躺着两排人，像极了阴森恐怖的停尸房。 次日清晨，不知是几点，一阵急促的哨子声吹起，教官们将每间屋子的门打开，然后精神抖擞的吼道：“起床了起床了，集合~~~” 大家慢吞吞的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等走下二楼，站好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然后有个男教官站在cao场正中，开始训话：“既然你们到这来军训，就要遵守这的制度，有事可以向你们的班长汇报，每天早晨六点集合，哨声响后必须在五分钟内下来站好。各个班长会安排你们训练，中午十二点吃饭，下午五点半吃饭，吃完饭，晚上八点集合训练，十点之前必须睡觉。吃饭五分钟，上厕所三分钟~~~~~~” 下面已经响起议论声。 总教官并没有理会大家的埋怨，一切照此执行！ 然后就开始军训生活。上午教大家军姿，然后走正步，摆手还有伸腿，抬腿等等~~~~中途休息了两次。 趁休息的时候流倪拉着汪玲到悄悄地说道：“等会儿吃饭要快。”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大家上楼拿了餐具，然后又是列队，开始唱歌，唱完歌后，一个班一个班进食堂，舀好饭，大家围着一个大大的圆桌，没有凳子，所有人都站着。 “鸣~~~”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 厨房内陆续快速走出几个子弟兵，一人手上端着一盆菜快速放到每个桌子上，流倪快速就往碗里夹菜，大口大口吃饭，其它人先是一愣，然后也迅速的抢起来，可能饿了，还有时间限制，所有人都如狼似虎，像旧社会受虐待的下人，毫无形象的扒拉着饭菜，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顾忌形象那她不是等着挨饿就挨罚。 第一顿饭，总有许多人超过时间，不过教官说第一次就算了，下次再超时，就中午罚站。别人都去休息，你就在cao场上阳光沐浴吧！ 回到寝室，大家都在愤怒的开始抱怨，只有流倪在乖乖睡觉，没一会儿，女教官男人婆班长就进来了，怒气冲冲的吼道：“怎么都想再跑几圈，还不睡觉，不睡觉的就出去跑步！” 刚才还强而有力怒吼的人全都厣了。 下午又是走正步，中间休息一次，其它班的男班长则是很有爱心的带领大家唱歌，男人婆班长于是也提议有人喜欢可以上来唱歌或讲笑话，就当放松，下面没反应，大家都巴拉着脑袋！ 第二轮休息的时候班长美其名曰让大家上厕所放松，免得憋出病，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恨不得捧她一顿：“有没有人上厕所，有上厕所的快去，五分钟！超时的罚站！” 呼啦~~~一声，cao场上全没影了，都朝厕所冲去！差点没把厕所挤垮。 一整个下午都没去过厕所，你说有没有人想上厕所？ 吃过晚饭八点钟，大家席地而坐，开始学唱歌！ 第二天早晨六钟哨声准时响起，有怕来不及的，晚上衣服都没脱，早晨穿上裤子就往外跑。 到下面后，教官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天训练跑步，大家的整齐度，最有趣的是有个男教官说话有点带家乡口音，其它教官在喊“一二一，一二一”的时候，那个男教官则在喊“移二移，移二移~~”。 下午，很不幸的，这的基本都是单身子女，在家都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一下对这严厉的训练不太适应，做的也不太好，男人婆班长却是一心想要带好三班，没做好的人全被罚了，以致，三班绝大部分人都被罚过，只有个别人没有，后来有人说那几个女生刻意讨好男人婆班长，事实，确实是那几个女生和男人婆班长走得比较近，其中一个女生叫刘清，还有一个叫张燕，这两人都是和流倪一个班的。 三班一下子出了名。成了体罚班。 第三天上午又是全体被罚，午休的时候，男人婆班长怒了，她是多么优秀的一名子弟兵，她要带邻三班在最后演习的时候得到领导的赞赏，为什么所有人都做得这么烂。而且也不听话，所以她要惩罚大家，所有人站在寝室内，站在原地离地二十厘米抬腿，坚持半个小时，若有一人姿势不标准或脚放下了，全部重来。 所有人在心里怒骂！却没有人敢出声。 没过几分钟，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位同学，原来这位女同学不知是上厕所还是到别班窜门子去了，居然没有按时回来午休，男人婆班长怒不可揭，罚她面对所有人，全体重新来过！ 大家是有哭哭不出，有怨抱不得！ 男人婆班长在屋子内不停的走动，巡视，如若发现哪个学生脚放到地上去了：“全部重来！” 不知道大家做了多少个全部重来后，有人受不了已经开始小声哭泣，流倪也发觉自己的脚好像千斤重，跟灌了铅似的，她在心里暗自后悔，既然自己知道会被罚，虽不知道是在哪一天，不过应该时时注意的啊，该死的！ 好在后来这事惊动了其它班长，男人婆被拉出去劝解，流倪这一班的才被解救。几分钟后，男人婆班长回来看见所有人乱七八糟的坐在地上，还有人在哭，顿时火冒三丈，来了个河东狮吼：“所有人全部立刻躺下，一分钟内必须给我睡着，不然立刻受罚！” 呼啦~~~全部倒地！开始呼呼大睡！还有在抽泣的也只有使劲儿用被子捂着嘴。 流倪心里默哀，可怜的一群孩子！她压根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孩子正被罚。 下午训练完以后，流倪和几个同学准备到澡堂洗澡，却被告之没有热水，全部用冷水洗，时间十分钟！。 大伙儿又一次郁闷了！虽然现在的生活对流倪是一种崭新的开始，可天天被骂被罚，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好的事，总有人做不好，然后全体就会被罚，吃饭，上厕所，连洗澡都规定了时间，一时间，谁都有点怨念了！ 晚上，流倪将外衣和外裤脱了，汪玲在一旁好心提醒道：“你别全脱光了，不然明天早晨来不及！” “明天应该会下雨吧！”流倪迷迷糊糊嘀咕了句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