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夜话 心思

    他高兴的还是太早了。黄小蕾想起洗漱的时候把电脑落在洗手间了，就出去拿。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出来喝水的李月娥。

    李月娥没在客厅看到儿子，正在奇怪呢。看到黄小蕾明白了几分。她不是不希望儿子找女朋友，但不能是这种方式。当即进屋把范小琴赶了出去。让他继续睡客厅。想想又不安心。儿子都30多了，还没个定性。黄小蕾是他带回家的第一个女孩，貌似两个人很亲密。都公开睡在一起了。

    心里埋怨儿子之前没说，不过她也知道以自家老头子的脾气。两个人没结婚之前就同居他是不会同意的。想到这，她有了主意。

    于是晚上范云海一个人睡。范小琴继续睡客厅。他是宁愿睡客厅也不会跟范云海睡一床的。那比要了他的命更可怕。黄小蕾和李月娥一起睡。

    好久没跟女孩一起睡了。‘女生之夜’曾经是她最喜欢的项目。结婚之后慢慢就没了，以前的老朋友因为范云海的步步高升慢慢关系变淡。到不是他们嫌弃或是什么，只是她的关系都在军队。因为周乐言父母的事情，范云海不得不任文职。与军队的人没有共同的语言，相处也是伤感。也就没了联络。让她寂寞了很多。

    看着黑暗中李月娥发亮的眼睛，黄小蕾有些不知所措。与李月娥不同，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躲避‘女生之夜’这样的活动。伤不起啊伤不起。

    李月娥先是不动声色的问了黄小蕾家里的情况。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包括昏迷的事情。她的身世让李月娥当时就哭了。吓的黄小蕾不知如何是好。

    “好孩子，以后常到阿姨这里来。我给你做好吃的。还有，让你母亲也来。你跟小琴关系这么好，我们两家应该多走动的。”

    “我会与母亲登门拜访的。还有我哥哥。”

    李月娥知道她说的是小春，点头说：“嗯，听说你哥也是一表人才。一定要带过来看看。”

    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在一个被子中。黄小蕾有些紧张。李月娥因为还在兴奋中，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她觉得黄小蕾人不错，开始看着有些严肃，不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女孩。现在与她一个被窝。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材味，与她零距离的谈话。她发现黄小蕾只是不喜欢表达自己。并不是女强人类型的女孩。这让她松口气，同时也更欢喜了。

    “你跟小琴什么时候认识的？是军队？”

    黄小蕾就把范小琴一行人演习时不慎被她撞见，结果把他们都送进医院的事情说了。李月娥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居然功法这么好。想起范云海曾说黄小蕾救过范小琴一命。当时范小琴在国外执行任务，回来时被直接送到医院。就是那次，他再也无法当兵。为了避免老爷子的怒气，范云海安排他出国。她以为黄小蕾只是机缘巧合救了范小琴。如果她功夫真的这么好，那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见李月娥不再说话，黄小蕾猜她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忙转换话题说：“当时我去医院看他们。就看到好多医生护士在他们身边转。小护士还说：没想到娃娃脸有这么硬的肌rou。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帮你把衣服换了吧。”

    李月娥不厚道的笑了。

    “小琴从小到大都特别招人喜欢。尤其是我父母，比自己孙子还疼。院子里的小姑娘老是追着他叫小琴哥哥。后来更多……”她忽然想到在黄小蕾面前提范小琴以前招惹的桃花债有些不好。口气一转说：

    “但是他一个都没带到家里。我们原先院子里的小女孩经常到家里做客，但小琴都不正眼看她们。一年大部分都不着家。”

    黑暗中看不清黄小蕾的脸色。李月娥试探的说：“你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

    “范老爷子让我晚上睡在这的，不是范小琴的意思。”

    “你们在一个房间……”

    “没做什么。以前也有过。不过那时还有周乐言。冬天沙发挺冷的，我怕他感冒。”

    还有周乐言？李月娥兴奋的心沉下来。黄小蕾说的肯定不是3p之类的少儿不宜场面。看来他们确实是没什么。当兵的都有些不拘小节。她是护士，知道演习或者特殊情况，女兵与男兵在一个房间或者一个草堆睡觉很正常。纯粹是工作需要，没那么多璇旎的心思。

    不过从没见小琴对哪个女孩这么上心，她又试探的问：“你有男朋友了么？”

    “没有。”黄小蕾如实回答。

    “你这么优秀。肯定是工作耽误的。小琴也老用这个借口敷衍我。”

    “他身边很多女孩的。您不用担心，只要他想，肯定能找到合适的。”

    “但愿吧。”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慢慢的睡着了。范小琴在外面翻来覆去睡不着。几乎想捶胸顿足。多好的机会啊，就这样错过了。他想知道自家老妈跟黄小蕾在说什么，但黄小蕾的武功不是摆设。他一靠近门边估计就会被发现。

    黄小蕾身边围绕的男子很多，多数都属于有贼心没贼胆。只有云非春算是最大的敌人。这段时间他表面上不在乎，依然当他的‘酒会王子’。与其他女孩谈笑。其实是为了麻痹云非春。小春自黄小蕾昏迷之后慢慢开窍了，经过4年的时间终于理清了感情。但那时黄小蕾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醒来。

    记得一次他们都喝醉了。小春说他特别后悔。黄小蕾与他朝夕相处。他只在享受她的照顾。从来没关心过她想要什么。但她因为催眠进入永恒的噩梦中时，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完了就哭，一个大男人哭的特别难看。其实那时他也想哭。

    愧疚，自卑，绝望，悔恨，加上身边女性的挑逗。他们生活在虚假的快乐中。酒，女人，工作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黄小蕾的醒来改变了全部。所有事情都变了，唯独她没变。云非春为了捕获住这微小的希望，与身边一切女人断了联系。专心的守着她。但黄小蕾却视而不见，她见到的仍是4年前需要照顾的小春。固化的关系使小春很难再近一步。小春也担心表白遭到拒绝的话，以后就不能再呆在她身边。因为以黄小蕾的性格，绝对不会令他难堪。

    小春有一件事想错了，黄小蕾没有喜欢的人。但她并不排斥结婚。为了赵云芳她一定会结婚。如果小春不顾一切的表白，甚至以自己威胁她的话。黄小蕾一定会同意。而她的性格只要结婚了，就一定不会背叛对方。她会对其他所有男子绝缘。

    正是因为小春的患得患失，才让他有了机会。初见时的惊喜。废弃矿井中她将他救出，然后在医院守了他一天。与她在一起的时间是他最安心的时候，心没有一点波澜。可以睡的像个孩子。他很难想象自己会跟一个女人生活一辈子，会吵架，会厌倦。他也许会在某个睡梦中因为做了噩梦而杀了她。

    但黄小蕾，他能想象和她一直到老。就算他做了噩梦，一看到她的脸，他的心马上就能平静下来。他想跟她平平常常的生活一辈子。想着，他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