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凡那罗帏幔重重中携手
卡伊西的思维，一刻也没有放松下来。 在无奈的岁月中，只有无奈的选择，或者说，他是没有选择的，他区于的处于的位置只能是顺势就势。如果她还在，派克还在，他无法再想去下。更多的时间里卡伊西并不回忆过去，从离开维尔堡起，那个曾经的卡伊西指挥官就已不复存。有的，只是，藏的卡伊西。 藏没有再让他无奈过。他们很好的在一起，彼此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对方，于是藏已变成卡伊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渐渐的，卡伊西发现他的全部的目地就是与藏在一起，而他也变成了为此而再活着的人。他也曾想控制这感情，控制自己，不让事情发展的太快，但一切仅是徒劳的想，并不会能停止什么。 那天清晨，卡伊西照常的走在路上，在这条路上他已经走了很久，有时候藏也会和他在一起，心情好的时候藏也会露出开心的孩子般纯净笑容，每每这个时候卡伊西会有种莫名的轻松感。那象是在弥补，弥补沉睡在他心底的那俩个身影。渐渐，所有的心情都在空洞中消失，于是，他又开始变得沉默。 就在那一天，一个人走在同一条路上，卡伊西突然明白一个道理，那是一片‘赤石花’的花瓣不知何时落在还散发着露水潮气的地面上，桔红色，火烈灿烂的生命，就连飘落时还是这样顽强的霸道。他俯身拾起它，微微泛着潮的花瓣象是刚刚才脱离花朵依旧保持着鲜活的生命。他想起她曾经的笑容，在‘赤石’之花中的笑容。一瞬间，就在一瞬间卡伊西的泪水没有任何预兆的掉了下去，他没有哭，泪水没有让他来得及哭泣时就已先落了下去，以至半天卡伊西都不明白，是不是泪水比他还要具有人情味一些，那么，他已经麻木了吗？还是，他想去麻木，只是他的泪水无视他的麻木或是所谓的坚强，毫不客气的一扫他的坚强，去吧，不要哭，绝不要哭，但是你在落泪。他还是那么的深爱着他们，何时何地，他是卡伊西，他们永远的卡伊西。 旧藏让他的‘赤石’之花盛开在他的花园中，藏没有过多的问卡伊西什么，看着这个男子抱着一束花枝面色凝重的将它埋入泥土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卡伊西都很关照他种下的‘赤石’花，好象非常怀疑它是否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壤中存活下去，一连三季，‘赤石’一直没有长出绿色的叶子，青灰色的枝条只可以维持着没有死掉的假死状态。他安慰他，藏告诉卡伊西，它是很顽强的生命，卡伊西明白旧藏的好意，他只是觉得他和这‘赤石’之花真的有几分的相象。藏把他带到了这里，他把她的‘赤石’之花也带到了这里，他希望它能活过来再次绽放出最美丽的生命，而藏，所有心意卡伊西深深的明白，只是挥不去的终是挥之不去，他并不坚强，他想告诉藏，可是藏是那么的需要他，他不可以，不可以让旧藏失望。 花在绽放的时候终会绽放的，任你满怀期待，或是没有等待，它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自己的变幻。 那季，旧藏正式取得正式机师的驾照，在卡伊西的全力协助下并以全优的成绩资格成为当届的优秀学员，藏虽然对这些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愿望与期望，可卡伊西却真切的从心底为藏的成绩感到欣慰骄傲。不是藏不可以，只是他不愿意而己，这一切都在卡伊西的意料中，旧藏的实力是可以取得这一切，只是他并不喜欢也不是他的兴趣所在。阳光柔和温暖的午后，在旧藏的后花园中，卡伊西站在他亲手种植的‘赤石’之花边等待着典礼归来的旧藏，他没有参加他的典礼，因为卡伊西觉得旧藏应该独立的去面对这一切，而自己在他身边的存在只会掩去他的光彩，辉煌与烂灿他都是他的藏，而他，卡伊西永远只是旧藏的幕后，不愿意也不想让任何以为只有他和旧藏在一起藏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就在这季‘赤石’花还是没有抽出绿色的枝条，就在上一个暗夜后，一个个幼小的花蕾迎着阳光象破土似的，占满花枝。温婉的光辉中，卡伊西看着它们，泪流满面。 如今，这火烈的生命已经霸道的占满旧藏的绿色花园，悄然间四处蔓延，风将一片桔红色的花瓣吹来，恰当的落在卡伊西的面前，在他拾起它时，让他不得不再次回忆，想起她，还有派克，还有，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时光。卡伊西淡然的笑了，一个人。原来他是想死都死不掉的，卡伊西突然明白了这个残酷的道理，他早已无法死去，不是她，也不是派克，只是一切早已经被排得满满的，让他连死掉的时间都没有，令他无法死掉，不知何时，他已经卖给了旧藏，居然连死掉前和死掉后的时间都早已没有了。他笑，原来这样都可以，这样都可以…… “一直站到我视线可以看得到的地方。”卡伊西轻声的说，我一边挽着他的手臂，一边提着裙摆，以免它拖至到台阶上。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懵懂中，他好似让人觉得格外温柔。象一个很亲切温暖的男子，猛然的这样拉着他手臂的感觉象是在自己的头脑中曾出现的样子，啊，那是很久前，自己还年少时，施泰德走在自己的前边，那时就在他的身后自己一直有种想法就是上前一步轻轻的拉住他的手臂，可是，那只是自己天真的想法，最终也是从来没有没敢实现过，怎么，这淡淡的遗憾会在此时悄然的浮现。暗自，笑了，拉着卡伊西的手臂就象是一对久了男女早已跨越激情，仅留有平淡熟悉，没有心动yu望，只有自然而然的满是温情。 我松开他的手臂，我能感觉得出他好象并不大的放心。 华丽的殿堂对于我们更象是一个复杂的舞台，布景中的景色与人物在旋转着，光的交织令人眩目，色彩的郁郁香艳。“看来我们真的晚了”侍者接过我的披肩时我轻声的尽量的保持着淑女本色的对卡伊西说。招待酒会早已开始，此时已进入舞会阶段，********的中央一对对舞伴们兴致正高的随着优美的音乐在翩翩起舞，两侧的软长椅上三三两两的也有不少衣着华丽的人拿着杯子窃窃私语着，更有老套的社交场上的人物四处的走到着寻找着他们的目标，为下一步打通渠道。我最先注意到的是舞群中的那一对最耀眼的，格贡·艾撒与西菲正在翩翩起舞，微微的我轻了一口气，幸好我们的目标人物没有在我们到达前出什么事情，不自觉的我看了一眼卡伊西。只见卡伊西的目光停留在一小群正站着说话的人物上。 “发现什么了？”我随口的问了一句，并没有主指。“女孩真漂亮”卡伊西说话时并没有看向我还是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原地。顺势我又看了过去，果真在那群人中间有一个粉红色的身影颜色很是突出，只是刚才我没大看清那是什么人物，现在仔细看来果是个年青姑娘，宝珠灿烂中没大看清脸，但最少也是个交际场上的贵族少女。“大人，连那么小的女孩子你也不放过。”我讪笑的很难怀好意的压低声音真诚的说，“你不懂得，年龄越大的男子就是喜欢年龄越小的女孩。”他失言了，在卡伊西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失误后看向我时，我早已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 “你现在去哪里？”卡伊西发觉我正要离去，“还好，大人，这里年老的男子太多了，机会也是一样的丰厚。我想，大人，我该去四处的看看，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我们会各有所获。”我一拉裙摆轻轻一欠身，“好吧，好吧，记得要站在我视线能看得到地方，千万不要冒然行动。”卡伊西边说边上前一步，“你要遵守纪律，中尉”他何时已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俯身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非常轻微，就在我还没有任何防范之时，“一会见，亲爱的。”他的双唇微微一触划过自己的面颊，轻轻的格外温柔。 怔怔的站在那看着卡伊西矫健的背影穿梭在繁华之中，‘这都可以！’这是什么，礼节吗？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心跳的非常快。安东也只是敢暧mei的说说罢了，这个卡伊西。何时面颊已变得有些的发烫…… 我从侍者闪亮的银色托盘中拿了杯红酒，轻轻的用手托着它，晶莹透彻的水晶杯壁凉凉很有质感。我给自己找了一个比较完美的借口，‘在执行任务时不能饮酒’，其实是自己有些头昏，刚刚平复的心跳还有微微有些热的面颊这些都已不太适合饮酒。一手拉着裙摆一手拿着酒杯我穿梭在三三两两的人们中间，其实我和卡伊西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他视线看得到我的地方，在我的视线看得到他的地方，心照不宣的彼此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同时还有对方所处的环境变化。大厅内很温暖，加之被热闹气氛渲染，丽娅娜除了穿在身上有些束身外还是很适合这种场合，不觉为卡伊西的细致感到叹服。 一种直觉在我走进来时看到格贡.艾撒与西菲共舞时就存在，被那个卡伊西搅得一时心情有些波动，忘了到底是什么地方让自己感觉不对，这时才又想到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些怪怪的。我扫视着正在共舞的舞伴们，没有什么异常，除了旋转着的裙角飞扬外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那么是什么那？我轻轻的晃动着手中的杯子，漾起的红酒贴着杯壁一转转的旋转着，这是年头很久的陈年红酒，挂杯度很高，侧面看起来就象是玫瑰红色的血液。 涉水！他在哪？ 那个时刻不离西汀.菲左右的卫队长涉水在那里？在这样的场合中涉水应该就在西菲身边随时等待她的吩咐，而西菲是不可能不带上他的，那么为什么没有看到卫队长涉水的身影，从刚才到现在，就算他临时有事走开，但马上就应该回来，就连刚值完夜班吃早餐的时间西菲都会把他叫去，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涉水没有出现那？哈，是这样，我说什么地方不对了那，涉水就象是西菲的影子，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看到涉水的身影，当然，谁叫他那么特别那么优秀了，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都不行。我停住漫无目地的脚步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涉水队长，此时那个卡伊西已经成功的与他的粉衣少女攀谈上，好象没有注意到这面的我。 如果他不在大厅里，他会在哪？没有来，不会，那么他在做什么，作为西菲的贴身侍卫长这样长时间的不在西菲身边应该是失职，那么此时，他在哪，是什么事情要让他长时间的离长，什么事情会重于他要保持的西菲女王，不可不大象是涉水队长的做事风格。以目前我了解的他，涉水是一个非常自律且有原则的人，一定是什么事情越过了他的原则…… 我放弃了在大厅内的寻找，以经验来我决定到露台或是和外面去看看，反正这里有卡伊西，但愿他在注视着西菲安全的同时还有大好的时间与漂亮女孩子们开心些。我可没有心思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必须尽快找到涉水或是发现他的行踪，否则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问题，为了西菲的安全就要先于防范于未然，嘁，想到这些，面颊上卡伊西的轻吻还是有些微热。 我拿着盛着红酒的水晶杯子，绕过人群沿着一条不起眼的线路绕向露台，宽敞空荡的露台可以俯看整体酒会大厅后的花园，他们在那里点了很多装饰烛光来增加酒会的整体气氛，修剪的短短的草坪根本隐不下人影，可能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一眼望过去就可以看出很远，就连在夜色中不太起眼的远处人工湖的水潭也能看得出一片暗暗之色。有两三对衣着华贵的男女宾客正躲开人群那里窃窃私语的私聊着，偶尔之间相互的调调情暧mei的笑笑，我无心关注这些，这里没有涉水队长，从这里向花园望过去视线范围中也没他。 我站在露台中间，晚风吹过来不觉身上一冷，‘笨蛋啊，涉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露台上，这里只是男女宾客约会私聊的地方，涉水队长到这里做什么？’我冲自己讪笑起来，‘这样简单的问题你居然没有看出来’。我转身正要离去没想到不知何时背后已站了一个人。 “您一个人”背后的来者非常礼貌的小心的说，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年老的男子，还算是个年轻精致的漂亮男子，我看着对方先是礼貌的笑了笑，他显得有些衿持且不大的好意思“我在等我暗自爱慕的一位女士来这里，今晚的夜色很美，我想和她说些，您知道，就是那些属于俩个人的甜言蜜语。”他十分优雅可爱的谦和的笑了，“愿您与您的朋友，共渡一个美好夜晚”夜风中，我执着杯子轻轻一欠身，微笑着尽保淑女本色的满是温柔的说，然后又轻轻的示意了一下，直径的优美的转身离去。 ‘天那，以为会是什么艳遇，没想到是给人家的艳遇让地方！’ 在侍者中我放下空了的水晶杯子，杯子中的红酒还是被我不自觉的喝掉了。喝下红酒没多久，突然的觉得胸口还有的闷热，可能是人群加红酒还有音乐让自己有些的缺氧，于是我从大厅的侧门走了出去，打算找一个安静些的地方透透空气，反正露台我是不敢去了，省了不小心打搅人家的私聊，再多听去人家的甜言蜜语。高跟的鞋子踩在毛织的厚地毯上几乎是没有声音的，只是软软的有些站不稳的感觉，让人惊叹真是豪华的地方连地毯都用的这样奢侈。我小心的走着，努力适应着站在平地上还可以的高跟鞋，努力的不让自己在地毯上被细高跟鞋子扭伤脚，心理暗暗的不得不诅咒着卡伊西的主意，也许是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地毯与鞋子上，以至在不知走出多久后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走到了走廊较偏僻的所在。 又是一对年青的男女，正站在那里面对面的轻声私语着，也许他们也太专注没有注意到在无声中到来的自己，我本是无心的，因为银白色的鞋子细细的高跟陷在松软的地毯上走起来很不舒服，主要是自己几乎很少穿高跟鞋，要不是卡伊西说晚礼服必须穿高跟鞋那么我更会惯着自己的性格。女的我到是没有怎么注意，只是看到那男子侧对着自己的身影时心里猛的一震，我正用手扶着墙整理着细细快要勒进脚踝的鞋带，一时停了下来又仔细辨认了一下对方。没错，那不是我们的，涉水队长吗。 走廊通道的墙壁边从上至下挂着装饰用的红色厚丝绒帏幔，装饰用的折出漂亮的宽厚的大波浪型的褶皱，其厚重程度完全可以隐住一个人的身形。于是在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前，我就势闪身将身体紧紧的贴在了墙壁上，蓬起的丝绒帏幔恰当的挡住了自己，我可以透过帏幔起浮的间隙观查着他们俩个人的一举一动，很可惜，这个位置仅能看到他们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要是走得再近些一定会被他们发觉。 我的心跳开始极速加快，努力的我闭住呼吸，注意力全部的集中在他们俩个人身上。涉水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躲开酒会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做事非常慎重的人物，除非是非常的不得已。 也许是我的注意力太集中了，以至自己垂着的手被他握在手掌中时都没有注意到身边已来了别人，我差点叫出声来，转头间自己的面颊已贴在了他的肩上，好熟悉，正是那身被我嘲笑为‘大堂侍者’的晚礼服。 身边悄然到来的卡伊西拉着自己的手示意是他，不要出声，他离自己非常近，俩个人很有意思的肩紧贴着，都背向着墙，让帏幔很好的掩护着我们。 “是涉水”我几乎是用气流对他说轻声的说，“我知道。”他和我说话要更方便些因为他的唇离我的耳朵非常的近，也许这就是个子高的好处。他很礼貌没有让呼吸打在我的面颊与耳边，只是我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握着，突然，我怎么觉得有些的不好意思起来，为了避免尴尬，我又把注意力聚向涉水俩人。也许是过于敏感，我感觉自己被他紧握着的手被他又按了按，好象是卡伊西要示意什么。 幽暗的帏幔重重中，我和卡伊西携手，处身立于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