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龙门待鲤跃
蒯大放说道:“这关系到同门师兄弟的前程,如果大放能力可及自然不惜余力,只是今日厅堂中一番较量,看彭大同的架势法力高出我许多。如果一任他飞扬跋扈,我们今后都不会有机会得到好的道果。不如齐心协力迫使师尊为我们另立门户。” 冯凭的心思从来不在山中学艺上,不要说他已得了葛仙翁的九阶法体、郑默然的八阶道术。就单是入山后不久在惩戒堂攻破人天峪第三关,已足够他应付日后的北斗坛会。冯凭早已心满意足,没有了更高奢望。 晋游四载已过一年,剩下的日子,为报葛仙翁之恩解了罗浮山之困后,那本黄白术秘籍就成了最首要之事,其它的一切都是浮云。蒯大放的一番话自然引不起他的共鸣。 冯凭不想再纠扯此事,便说道:“如果彭大同今后再要无理挑衅,小弟自会支持师兄。不过与其费心思迫使师尊为我们另立门户,不如在山中为道庭尽心出力,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师尊自然能看到我们的赤诚之心,终不会埋没了我们。小弟还有事外出一下,回头再听师兄教诲。” 蒯大放本想撺掇冯凭和自己联手共同对抗彭大同,掀起葛巢甫门中党伐倾轧引起师尊顾虑,逼迫师尊将他们另分道场。见冯凭不热心蒯大放也无可奈何,只得说了句你再好好想想便回了寝室。 冯凭潜身来到密约之地,却见除了宋云飞和冯羕,那陆婉儿和房淑珮也在那里。心中好笑,心想肯定是陆婉儿前一日在大比场上与冯羕一战别扭之极,今晚到此地兴师问罪来了。有意思的是这小妮子走到哪里都要房淑珮这个闺蜜陪着。 他走到几人面前,房淑珮看到他过来,躬身施礼道:“见过冯师弟。” 冯凭赶忙回礼笑道:“不敢,房师姐过于多礼了。” 房淑珮看了冯凭一眼没有说话。自从先前那晚她见宋云飞对冯凭始终恭恭敬敬俯首帖耳,加上昨日此人竟坐在观武台上与诸位师尊道长一同观比,就觉得这少年极为神秘。心中诧异一个道门弃徒怎会有如此待遇。 随后得知他已经被道庭默认冤判,昭雪回山了。而冯凭对前前后后的所有这一切始终淡然处之。房淑珮觉得这位师弟的气度实在和他的年龄不符。 这时陆婉儿犹自对冯羕不依不饶地叫喊着:“你简直气死人了,要打就打,不打就认输下去。只管一味地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今天你一定要说清楚!不然我们就再斗上一斗见个真章。” 冯羕红着脸一个劲的躬身赔礼。 冯凭笑着对陆婉儿说道:“陆师妹不要动气,我这弟弟从来都是不喜好张扬显露的,待我问问他怎么回事?” 冯凭转身对冯羕说道:“弟弟,昨日既然你不想胜陆师妹,直接败下来不就得了。如果想胜却为何一味躲闪又不进攻求胜?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婉儿叫道:“什么叫不想胜我啊?他把这大比当儿戏吗?想胜就胜想败就败!他是觉得不屑胜我陆婉儿是吗?” 冯凭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陆师妹误会了。我这弟弟一向低调,从来不愿在人前显胜。此次他入选参比实在是因我们门内人才凋零迫不得已被选出。但依他的性子不会强求胜出。何况遇到陆师妹这般强手我猜测他是必败无疑的。” 陆婉儿听他这几句话倒是中听,但总觉得这些话逻辑上有些问题,只是一时脑子不够用无法再强词顶嘴。 冯凭回头问冯羕道:“说说你当时怎么想的?” 冯羕红着脸笑着,挠挠后脑勺答道:“我一点儿也不想上那场比试,更没有想过要赢,但想推却不上场又不行。偏偏不巧又和陆师妹分到一组。前面陈师兄等几位师兄败在陆师妹手中,坐旁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陈叔桓这几人从此在山中就如同废人一般,免不了一世被同门讥笑。我心中害怕被别人讥笑,但运气不好也分到这一组,只得硬着头皮勉强支撑。只想多扛些时候为以后挣得些面子,不至于向书桓他们那般惨。” 几人听冯羕如此一说都哈哈大笑,连房淑珮都忍不住捂口莞尔。 陆婉儿叫道:“哎,有没有搞错啊,输给我们女流就那般丢了命一般没面子吗?也太轻视女流了吧!” 几人说笑了一晚,无法再练功,大家谈笑了许久后便各回宿处。临走时冯凭提醒说赴剑云阁参会前的放假休闲时别忘了说好的安州的聚宴,让几位师妹一定要赏光。 第二天一早执事道士通知所有弟子去聚道堂听师尊训话。 众人穿戴整齐来到聚道堂。只见几位道长都在堂前站着,葛巢甫骆玉笙等派出追捕肖志敬的几路人马都已回山。此时所有当家大道长都表情严肃地站在师尊葛洪身边。 冯凭心中暗自揣摩不知他们追到肖志敬没有。 只听葛洪发话道:“有件事情今日本尊代表罗浮山道庭阁老院正式通知各房弟子。肖志敬道长的第三道场自今日起正式取消,肖志敬本人也不再是山中授业师。原肖师门下弟子暂归大道场葛巢甫师代为管束,下月五位山中遴选出的赴王母山参比英才,任一位如能在剑云阁大比中夺魁,为罗浮山拔的头筹。罗浮山则另立道场,夺魁者晋升为授业师接管原肖师门下所有弟子。如不幸我罗浮山无缘剑云阁大比魁首,天下道门盟主地位将从此不在为我罗浮山所有,这也是天命焉为。则肖师门人尽归葛师巢甫真人门下。” 葛洪说罢抬手一挥说声散了吧便转身离去。留下堂下一众弟子愣愣地呆在原地。 龙门待鲤跃!众人知道这等机会真是百年难遇!山中三代弟子中的这五人一战即有可能越级越辈成为人师,从此登上罗浮山当家道长之列。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彭大同,而此时彭大同的眼神阴晴不定,众人看不出他心中正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