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喜欢什么女人
他在上海,她在北京,他们之间隔着空间的距离,还有时间的距离。深夜,风吹着窗外的树呼啦啦的响,呼啦啦的响…… 他喝了太多的茶,人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忧伤。他离开书房,来到三楼,打开林茗的房间,坐进去…… 房间因为被关闭的太久,一股霉味,掩盖了她的气息。她在这里生长,她在这里生活,她在这里成长为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狂野的心动,永不消失。 她有一个因爱而陨落的母亲,她有一个未知的父亲,她的外公是司令,她唯一能确认的亲人,她的舅舅在意大利,这就是她的身世。 陈浩知道,这身世将带给林茗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 他躺在她的床上,在不真实的黑暗里闭上眼睛,感受北京的她的气息。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他抱紧她的枕头,抱的很紧。这样很好,枕头不需要呼吸,不用担心她缺少氧气。 第一场雪来的早停歇的也早。不管雪停的早不早,反正陈浩已经赶到北京。别墅区已满目白色,白鹰上的雪还没来得及清除。客厅里照样春意盎然,一派春天的气息。 周末,林茗竟然不在家。 张婶说:“茗茗一直住学校,偶尔回来拿换洗的衣服。家里没人,她在学校有朋友有同学,好玩的多。” 陈浩来到林茗的房间,一切都没有改变,他给她选的家具,选的床,选的书桌,他给她装订的壁画配备的台灯,他给她买的玩偶买的衣服,一切是原样。 他躺上她的床,再一次感受她的气息。浓烈了,浓烈了,她就在身旁。 她就在不远处的大学校园里,她在干什么? 第一场雪来的早停歇的也早。背景没了,汪洋的勇气也没了,他心不在焉的坐在林茗身边看书,时不时偷瞄她两眼。 图书馆照例坐满了人,似乎人人都在专心看书,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心事。 汪洋写了一张纸条给林茗:伤心,雪停了 沉浸在书中的林茗走到窗边望窗外,雪真的停了。停了也美,路是白的,树是白的,人们在白色里像花朵般奔跑,原来是在打雪仗。 她只打过一次雪仗啊,上海总是不下雪,那一年终于一场大雪,她和哥哥的雪仗开打,打的好不开心。 林茗坐回来:“你喜欢下雪?” “第二次看见这么大的雪。” “我也是。” “你喜欢玩雪吗?” “喜欢,只玩过一次,和我哥哥。” 同桌的人叫他们别讲话。 汪洋又写纸条:要不,我们去玩会雪吧。 林茗点头。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离开图书馆。 校园里玩雪赏雪的人不少,三三两两的你追我赶,林茗和汪洋就是其中的一景。 “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 两个人打雪仗不带劲,林茗将雪团扔到别的同学身上,很快混战,不知道谁打谁。 陈浩没有找到林茗,却碰见罗剑锋坐在亭子里抽闷烟。 白雪叫人神清气爽,她就在这校园里,在某个不曾遇见的角落,陈浩愉悦激动,找人分享快乐。 “你好!一个人?” 废话,可不就一个人坐在四面通风的寒冷的亭子里抽烟来着嘛。 罗剑锋吐出长长的一口烟:“很不好,都是被你妹整的。” “你不应该在这。” “我有自由在这。” “行,你自由,看见林茗没?” “只要来,不看见,我不走,你妹呀,没长心。” 陈浩笑。 “你妹真能损人,她说我一无是处。靠,我这么优秀的人竟然被她说成一无是处。她的眼睛又大又亮,怎么就对焦不准呢。” “你这话深奥,我不明白。” 罗剑锋扔给陈浩一只烟:“来来来,先抽上,抽上我来告诉你,她怎么个对焦不准。” 陈浩就着罗剑锋伸过来的打火机点烟。 终于逮到人述说一肚子的苦水,罗剑锋滔滔不绝。 “林茗心狠啦,我白天等,晚上等,烈日当头我等,刮风下雨我等,今天下雪我也等,她就一个字:躲。躲着不见我。我每天给她送花,每天发一条爱的短信,我还巴巴的给她送伞,靠,这丫头,就是不动心,她不会真没长心吧?喂,她长心了没?” 陈浩笑而不语,抽烟,抽烟。烟是好东西,能掩饰所有的心情,掩饰住他的得意。 “今天竟然说我一无是处,说的我的心一个劲的冷。你说,我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她愣是看不见,可不就对焦不准吗!你说,汪洋那小子哪点好,她怎么就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呢,可不就对焦不准吗!真是白长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什么意思?” “哎,我快神经不正常啦,你是不知道相思的苦哇,真不是正常男人过的日子。” 陈浩呵呵笑:“你有几个女朋友?” “这话问的,我有女朋友,追你妹干嘛。” 陈浩换一种问法:“你真没女朋友?” 这不是个严肃的问题,可是问话的是他中意的女孩的哥哥,性质完全变了,他必须谨慎回答这个不严肃的问题。 罗剑锋一脸严肃,:“陈兄,我们年纪相仿,对待女人、爱情和婚姻的态度应该相近,我承认,我交往过不少女人,但是,就如你一样,各取所需,追女孩,对林茗,我是第一次,确实没有追女孩的经验。” “哦,你这话,我听着,你知道点我的私生活。” 罗剑锋朝天吐烟圈,一个圈又一个圈:“不好意思,我绝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李雅思终于得偿所愿和你到一起了,我和她是酒吧朋友,每次去香港,如果她也在,我们会一起泡泡吧,她经常谈起你。哦,对了,她送给你的那个水晶音乐盒,我刷的卡。美女从不花自己的钱。呵呵,呵呵。” 陈浩尴尬:“这个女人果真厉害,也攀上你。” “酒吧朋友而已,只喝酒,李小姐很喜欢你,这半年来,我和她喝了两回,聊上两三句,就离不开聊你。” “你们聊我什么?” “无非你喜欢什么女人呗。” “哦,你喜欢什么女人?” “这个,”罗剑锋抓耳挠腮,眼珠子上上下下翻白眼:“这个属于个人隐私,我拒绝回答。不过,我发誓,对爱情和婚姻,我绝对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