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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故伎重施

    第一百二十九章故伎重施

    明珠吩咐陆mama将李莫忧等人送出二门,自己匆匆回到芷蘅院,拿了点东西,和雪儿换了男装,安抚秋痕一番,交待她带上丫环们到园子里去剪玫瑰花苞,别的事一概不用管。

    然后和雪儿出了院子,快步往二门处走,赶上李莫忧她们,带着她们从侧门出来,发现李莫忧竟用了庆王妃车辇,她倒是敢簪越,仗着亲jiejie舍不得处置她吧?明珠想着制式符合自己份,懒得惊动安王府的人,便不用自家马车,也不管李莫忧不高兴,顾自坐上去,李莫忧不能与她并排而坐,只好坐在车板侧边的小锦垫上,趁着jiejie这几闹肚子,子虚弱不察,她暗自用了王妃仪仗,十分自得,没料到回程却被明珠强行搭便车,抢了她的主位,心里很气愤,敢怒又不敢言。

    一行人刚出街口绕上大通街没多远,便遇上了急驰而来的庆王车驾。

    庆王要去安王府,名为拜访安王,实则想找明珠。忽瞧见前边一行人,簇拥着一副四匹骏马的华丽辇驾,怎么看怎么眼熟,旁边的贴侍卫陆云飞提醒他:

    “是咱们王妃的辇驾”

    庆王皱眉道:“怎么可能?我刚才还在内院见着王妃,她此刻子不适,在上躺着呢”

    可车辇仪仗、这些奴仆随从分明就是自家庆王府的啊再仔细一看,脸色沉了下来:贴随侍都是李莫忧的人,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皇城大街上也敢这么招摇,侧妃擅自用王妃仪仗,要让御史台的人知道了,不是给他找麻烦添乱吗?

    想着有事在,大街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等晚上回府再收拾她,便挥了挥手,意思叫王妃车辇让过一边,等他过去了她们再走。

    忽见车辇上帷幕动了一下,一把活泼脆的嗓音传来:“王爷去哪里?若是前去拜访安王下便罢了,听说他今天不在王府”

    庆王又惊又喜,这声音不是明珠的吗?怎么,怎么她倒坐上庆王妃车辇了?

    怕自己听错了,试探地问道:“王妃难道刚从安王府来?怎知他不在?”

    明珠轻笑一声:“不错,我与李侧妃刚从那府里出来,想在街上逛逛。王爷若是有话说便说,不然我可要走了”

    庆王明白了:李莫忧这一大早去找明珠,定是给程敏撺辍的,目的是想要回绵玉笛

    程敏跟他说过:绵玉笛可以交换大好条件,和月国上好的镔铁和品种精良的战马会分批量源源不断地送来。但庆王坚持用钱粮作交换,南昭国那边不是很喜欢这样吗?他的食域封疆土地肥沃平整,堪称渔米之乡,十分富足,有的是钱粮,要多少都可以。想要绵玉笛却不行,已经给了明珠,董明志说明珠不释手,他怎么忍心夺她心头之?宁可另僻蹊径,兵器和马匹,只要有钱,哪里找不到?

    该死的程敏,他倒是比狗鼻子还灵,一猜就猜到绵玉笛在明珠手上还说动李莫忧,去跟明珠讨要这算什么?送给明珠的东西,件件都带着真心,交到她手里怎能再收回来莫忧是什么份,也敢去找明珠,万一明珠误会了岂不是……

    庆王暗自恼火,又有些着急,怕明珠为此把他想歪了,从今后不再理他,那才真坏事了

    至于程敏说的当务之急,他自然会考虑,南昭国那边的交易不是正进行着吗?

    庆王翻下马,走到车辇旁示意侍从奴仆退开些,说声:“我上来了”

    登上几级雕花木梯,掀开帷幕,进入车辇内。

    穿了大红锦袍一男儿装扮的明珠容颜俊美,好整以暇地坐在正位上,他的侧妃反被挤到侧边去坐着,李莫忧先用委屈的眼神和他对视,很快便低下头,庆王目光冰冷,脸沉沉的,她有些害怕。

    庆王淡淡说道:“侧妃先到后边车上歇着,我有话和王妃说”

    李莫忧子一僵,她听清了庆王的话,他没说“安王妃”,而是直接说“王妃”

    他故意这样说,想暗示明珠:她才应该是他的王妃那么jiejie李莫愁算什么,自己又算什么?庆王,他怎能这样,太欺负人了

    李莫忧把手放在小腹上,忽然平添了不少勇气,抬起头,迎着庆王清冷的眼睛,扬声说:

    “你与安王妃说话,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你二人是伯伯与弟妹的关系,我与你可是夫妻”

    庆王注意到了李莫忧的动作,他面无表,眼中却瞬间凝结成冰,低沉着嗓音道:

    “闭嘴要让人知道这车上坐的是谁,你一定会后悔”

    李莫忧怔了一下,脑子这才跟上庆王的思维,他叫那声王妃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知道安王妃坐在庆王妃车辇上?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

    还没想清楚呢,听见庆王扬声召人:“陆侍卫,车下接应一下李侧妃”

    不由分说,拉了李莫忧起来,三两下推送到车门口,车下立即伸过一双手,稳稳地将她接了下去,明珠听到帷幕外隐约传来一阵啜泣声,有些不忍,微蹙了眉对庆王说道:

    “你们太粗鲁了,不能这样对女人,况且她还是个孕妇”

    不觉想到安王,那家伙也是自恃武功高强,动不动对她用蛮力,抓她像抓小猫小狗,还点她位,女人就吃亏在天生力气小,不然的话,打他个乌龟王八孙子

    庆王听了明珠的话,苦笑一下:李莫忧这女人真不简单,这才刚诊出喜脉,就吵嚣得满世界全都知道了

    他坐到明珠边,撇开这个话题,认真地问她:“怎么又这副打扮,你想去哪里?”

    明珠抿嘴一笑,抻了抻上的锦袍:“怎样?像不像个真正的公子?我要去游……玩一下,不想让安王府的人知道,偷偷坐了你家王妃的车辇,还好遇见你,不然你去到安王府岂不是要扑空了”

    庆王看着明珠美纯净的笑容,满腔忧虑焦躁一扫而空,一颗心仿似御下千斤重负,忍不住伸手抚摸她披散肩上的黑发,软缎般的感觉滑过手心,很是舒服。

    “要去哪里玩?我陪你”庆王温柔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和放任。

    出个门都要偷偷摸摸地换了男装,还不敢用车辇仪仗,可见安王对她是怎样的漫不经心又严厉管制着。

    明珠躲开他充满意的目光,摇头道:“不用我就是想自己到处转转,所以才不惊动别人的”

    “可那不安全哪家王妃出门是孤一人?你看李侧妃都这副阵势。今天我就陪着你,想去哪里都行”

    明珠的躲避反而鼓励了庆王,他靠近她些,嗅着她上不知名的淡雅清香,呼吸有些凌乱,低语道:

    “你用了我庆王府王妃车辇仪仗,知道我有多高兴?真希望……”

    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是庆王,她是庆王妃,本该如此的

    他温的气息吹拂着耳垂,手臂悄然环住她的腰,把她搂着贴往他上,明珠缩了缩脖子,子没来由地颤栗了一下——老实说她一点不想推开庆王,这具体对庆王天然亲和,很愿意让他搂着,真是令人又尴尬又抓狂

    但她毕竟不是原来的董明珠,快刀斩乱麻,矛盾的心被她一掰为二,小葱拌豆腐,清白了

    明珠满脸通红挣脱开来,不看庆王,自顾低头整理衣裳:“你去安王府是找我的吧?”

    庆王垂着眼眸,看明珠丰腴白嫩的手掌轻抚过她的膝盖,手背上依稀还能见到那两道划痕。

    明珠在他怀里的感觉如此美好,她信赖他,那样温顺,那样纯洁,她吹气如兰的喘息,轻微的颤栗让他差点失控发狂,天知道他多想她,想给予她她应该得到的一切

    趁明珠收回手,他将她那只手握住,明珠没有抗拒,庆王松了口气,微笑着在那两道伤痕处亲了一口:

    “快好起来吧,看着让我心疼”

    明珠将手抽回:“外边这是到哪里了,别误了我下车”

    “真的不要我陪吗?”庆王有些失望,“那我派几个侍卫,着了便服的,远远跟着”

    “不,不用我有女侍卫”明珠笑着说:“我的女侍卫一点不比你的侍卫差”

    “几个?”

    “一个”

    “那怎么行”

    明珠无语,摆脱安王遇上庆王同样说不清,怎么都当她是小白兔,轻易就能让人吃了?

    庆王从袖笼里掏出几张写满了蝇头小楷字的纸张来:“我去找你是为了父皇的事,你昨天说父皇可能有暗疾,我便悄悄去寻了御医们探问,太医院徐老御医给了我这几张诊脉记录,是数前为父皇例行请脉时登记下来的。徐老说,你既能未经诊脉而看出皇上有异常,或许你能知道这几页纸上所述的脉象原由?”

    明珠接过那几张,一边浏览,一边说道:“中医知病因,讲究的是望闻探切,我看皇上面色确实不好,你们也看到了,只不过你们不敢置疑而已,对不对?”

    庆王看着她:“谁敢乱说话?皇上龙体至尊,未经太医诊脉,随意评论,想获罪吗?父皇母后都很疼你,你也不要去犯那个冲,只像这样,对我说就行,由我去探询比较稳妥些”

    明珠点头:“知道了从这些诊脉记录来看,父皇果然是……”

    她顿了一顿,庆王紧张地问:“是什么?”

    她的脸原就是红扑扑的,此时更是鲜艳滴:“父皇体内有顽疾,你可问徐老得知,他们一直以药物控制着。父皇原该,静心调养,但如今忽然有了容美人,美人如玉,他或许真的很喜,又或许……这个也可以去找徐老对质一下:容美人对父皇做了什么?总之没有节制的放纵,结果是:父皇即将病发,后果不堪设想”

    庆王有些吃惊,说道:“容美人是母后亲自提携的,怎敢如此胆大妄为?昨**说了那个可能,我也委婉跟母后提及,母后查了彤史,父皇这些子确实有些不寻常,除了在昭华宫专宠容美人,他还分别宠幸了德妃和贤妃,都是……”

    他看了看明珠,也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在大白天,下朝后去慈宁宫看老太后时遇见了,随她们回宫院,就、发生了”

    两个人都红了脸互相瞪看着,明珠噗哧一声笑了:“你们男人真荒唐要那么多妻妾做什么?活该被人下药”

    庆王尴尬地为自己辩解:“我若只有你,便不会有别人”

    明珠不搭他的话,低了头继续看那几张纸,沉吟着说道:“如此说来,容美人不可能下药,必是德、贤二妃,其中的一个,她们给皇上服了**药,这种药好巧不巧,引动并打散了皇上的隐疾,如今病灶在体内四处游走,不凝不聚,又无可依附,太医们是诊出脉象来了,却未敢轻易断定是什么病症,也没有对症的方子,所以他们秘而不宣,若我不问,他们可能一直不说”

    庆王脸色一沉:“可恶,大胆这岂不是延误医治,置父皇命于不顾?”

    明珠摇头:“不能这样说,他们应该在寻找妥贴的办法这几张单子上表现出来了,用着药呢都是些温中顺和的药草,小心冀冀地维护着不让病灶破裂,能想到这一着,他们也算尽心了”

    庆王握住明珠的手,动作很轻,明珠却能觉察到他内心的焦灼:“父皇还能活多久,他是不是没有救了?”

    明珠紧盯着他:“你想让他活多久?”

    庆王楞住了,明珠放低声音:“实话说他况真的不妙,用最好的药,还要注意忌,最多能保得他将近一年的命”

    庆王听了,长舒口气:“我知道了明珠,你就是一颗福星”

    明珠笑了笑:如果有还魂丹,让皇帝活一百岁都可以

    说来也奇怪,自从得了一颗还魂丹救下郑挽澜之后,通灵宝箱再没出现过这种难得的救命仙丹。好像冥冥中有股力量控制cāo)纵着通灵宝箱,只容许一些不过份的请求,有些东西她也求不来,她曾经求过冰淇淋,求过手枪弹药,求过隐衣,结果那箱子毫无反应,泡都不冒一个。倒是金银珠宝之类每次都能满箱满箱任你倾倒,看来白露所说的有求必应是单对某个领域而言的吧。

    此时不相信神鬼论似乎说不过去了,有道是天命使然,还魂丹的出现,必定有它的道理,不是人人都有福气吃得到它

    明珠从上斜挎的一只与衣裳同色的绣花缎面小布包里翻出个小瓷瓶,交给庆王:

    “昨回到家就把药备好了,这个叫九转顺气宝丹,瓶里有十二丸,每月一丸。皇上只和皇后一起生活就好,我觉得,贤、德妃处不必追查了,毕竟她们也可怜。那容美人却是再也不能留在皇上边,否则什么神丹都无效”

    庆王接过小瓷瓶,小心冀冀地收入袖笼。

    明珠说:“现在,放我下去吧”

    庆王却又再坐近她些,看着她说:“我陪你,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去”

    明珠皱着眉推他:“求你了这么一大群人跟在后边,多不自在,你不如还送我回安王府那个笼子里关着”

    庆王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叹息道:“你真是特别喜欢独自一人出游,要有事了怎么办?”

    他喊停了车辇,唤过车外的陆云飞:“给我一支红色警炮”

    他从陆云飞手上接过一支拇指般大小,长得像炮竹似的警炮,取出手帕包好,放进明珠的小布兜里:“一旦有事,便拉了引线,将之抛往天空,不管你能抛多高,庆王府的人会立即奔至你面前,听候你差遣”

    明珠好奇地想掏出来瞧瞧,庆王阻止她:“沾有硝药,没得弄脏了手”

    又拉了她的手亲了亲,这才不舍地放开:“去吧小心些”

    明珠起要走,稍稍迟疑,又坐下来:“没跟你说,那个绵玉笛……”

    庆王叹口气:“绵玉笛是我让董大带去给你的它是件吉祥物,是某国的镇国之宝我从来不提起,是不想让人知道它在你手里,怕别人为夺宝物反害了你……明珠,你在我心里永远最珍贵,没有人能超过你。每送你一样礼物,你欢欢喜喜地收下,最快乐的却是我因为你接收的不单只是一件物品,那是我的一片心我唯愿你收留我的心,怎肯轻易要回来?”

    明珠呆了半晌,庆王的话让她心酸不已,却又不知如何作答,她皱着眉,也不住叹了口气,庆王看她那样儿,笑着将她拉起来:“再不走,过一会我就不放人了”

    和雪儿并肩站在街边,朝庆王妃车辇挥了挥手,两人相随走进一家店面。

    明珠不傻,知道庆王必定会派人暗中跟着,她和雪儿故计重施,从店面前门进,直接从后门穿出,然后七拐八弯,三两下不见了踪迹。

    陆云飞和几名侍卫等了半刻钟进入店面,才知上当,赶紧四处一搜索,哪里还能找见?

    被庆王发狠骂了个狗血淋头,拗不过明珠,他只能放她自己去玩,打算好了让侍卫长官陆云飞亲自带人远远跟着,谁知竟然让她跑脱了

    到底是放心不下,责令侍卫们继续在城中四处找寻,找到了保护好,并给他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