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二章 不见?
一这人真是…… 为了避免他长篇大论,郭圣通赶紧认错:“我错了,不该为了哄疆儿去念书就给他画饼。” 他见好就收,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忍不住道:“说真的,你很适合教育人。” “真的吗?”刘秀抬眸。 郭圣通本想点头,但转瞬就明白了他想到了什么,哭笑不得地劝他:“别闹了,你要现在跟邓禹说你要亲自教疆儿,他得大闹却非殿。” 刘疆是兴高采烈地走,灰心丧气地回来。 一进来坐在那话都不想说,整个人低落的像团乌云。 青素低声解释道:“也是不凑巧,白虎殿中的猎犬最小的都半岁大了,不敢叫太子殿下养。” 郭圣通便去哄刘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哪能事事都如人意呢?” 刘疆还是没法从巨大的失落感中挣脱出来。 郭圣通便开始给他讲歪理,“其实现在没有也好。” 刘疆瞪大了眼看她。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你要是养了小狗狗,肯定想时时刻刻把它带在身边,那岂不很容易把它冻病了? 等明年三四月天气暖和的时候,母后再带你去挑狗。 养到年底都是半大狗了,就不那么怕冷了。” 刘疆被她这么一绕,觉得现在不养似乎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刘秀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很是无奈。 他还当桐儿要趁机教会疆儿一些道理,比如学会接受希望落空。 可没想到…… 但别说,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想想又想笑。 念书对小小的刘疆来说,除开小狗和骑马来说,还是有些新鲜事物独有吸引力。 等到了进学那天,他一大清早就来闹郭圣通:“母后,母后……” “嗯……”郭圣通拨开床帐,软绵绵地应了他一声。 他热情不减:“念书,念书。” 她只得爬起来。 她答应了他要送他去的。 她把刘疆送到明光殿外便不再往里走,放开他的手叫他进去:“去吧,疆儿。” 小小的孩子放开了她的手,一步三回头地往里走。 她一直等看不到他了,才慢慢往回走。 回到殿中,她忽觉得这殿大的可怕,也静的可怕。 少了疆儿,她心下都跟着缺了一大块。 她深吸了口气,叫羽年拿过医书来。 但到底是心不在焉,一上午都只翻了四五页。 刘疆去念书后,午膳也不回来用了。 她草草用过午膳后,便躺下歇午。 她想,她也许真是个过分慈爱的母亲吧。 疆儿不过是去念书,还是跟着邓禹念书,又有宫人服侍。 她却还是担心不已,一时想他会不会不听话闹的邓禹生气,一时又想他会不会不习惯一个人用饭。 如此这般,躺在榻上半晌都睡不着。 她知道,她知道就像雏鸟终将离巢一样,疆儿也会长大。 她没法陪他走完这一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尽早独立起来。 更何况,他已经三岁了,该念书明理了。 可道理虽想的通透,感情上究竟没法无动于衷。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 她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 她多希望,他能在她的庇佑下平安喜乐地走下去。 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去争。 那些什么理想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什么抱负,通通都让它们见鬼去。 她想,她或许真算不得一个好母亲吧。 人生终究是刘疆自己的,想怎么走还得看他自己。 她深吸了口气,拉过被蒙住自己合上眼。 事实证明,她所有的纠结焦灼都是多余的。 邓禹很会教孩子,他把复杂深奥的东西浅显地教给刘疆。 还时常鼓励夸赞刘疆,不叫他觉得上学是件痛苦的事情。 刘疆由此便很喜欢上学。 每天回来后,都得握着笔在书案前完成邓禹布置的十张大字才肯用饭。 时光匆匆,转眼便又是月余。 天越来越凉。 因着邓禹经营关中无所进展,刘秀思来想去最终遣冯异冯异代邓禹主持关陇地区军事,征伐赤眉军。 汉室和赤眉军之争犹如当日楚汉之争,谁胜谁便定天下。 刘秀为此送行直到河南,又赐冯异七尺宝剑,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今之征伐,非必略地屠城,要在平定安集之耳。诸将非不健斗,然好虏掠。卿本能御吏士,愿自修敕,无为郡县所苦。” 冯异在新朝末年便领兵,为母而降于刘秀后,一路随征河北、镇守孟津,军功累累。 果不负刘秀所托,西行后恩威并重,一路投顺者无数。 在与赤眉军相持于华阳后,降赤眉将卒五千余人。 别人听闻捷报什么心情不知道,但邓禹想必内心分外焦灼。 因为刘疆那天回来的很晚。 十多天后,又传来贾复灭赤眉军召陵、新息部的捷报。 郭圣通想邓禹的内心一定是相当崩溃的。 因为刘疆回来的更晚了。 这天天都黑透了,刘疆才回来。 郭圣通实在是好奇的不行了,私下里找着机会问他:“今天太傅心情是不是很不好?” 刘疆摇头。 “那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太傅很高兴,一没留神就说过头了。一看天都黑了,赶紧让我回来。” 郭圣通:“…………” 是她狭隘了。 搞了半天,邓禹是太高兴了。 想想也是,邓禹自己打了败仗,但也没有见不得别人打胜仗的道理。 嗯…… 大将风范。 不对,太傅风范。 用过晚膳后,刘疆跑到书案前催人给他磨墨:“我要写字。” 他这么勤奋,刘秀起初是极欣慰的,可是时日一久看着小小的孩子在那坐的笔直垂腕写字,又有些心疼。 为了怕慈父也败儿,他索性拉着郭圣通躲到了外殿玩投壶。 郭圣通又无奈又好笑。 陪他玩到一半,忽见羽年躲在屏风后朝她使眼色。 她心下一动,是找着叔父一家了吗? 她借口要去如厕走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羽年却是摇头:“婢子按照红玉说的地址遣人找到了二夫人娘家,但却没找到他们。” 怎么会呢? 当年他们确实回了蜀中啊。 会不会是叔叔不愿寄人篱下又带着妻儿走了? 羽年看出了她所想,依旧摇头:“婢子找人问了二夫人娘家母亲的侍女,说是二夫人自嫁出去后就再没回去过,到后来连音信都断了。 二夫人父亲早年还为此怄气,说是虽从前阻挠过她的婚姻,但也没有不认父母的理。 到后来气的狠了,便失望死心了,都不许家中人再提起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