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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6:朝堂之乱(粉红票的6月第四次加更)

    特意将两个人支开,顾连山直视我言道:“青廷,这次辛苦你了,去时还是一张圆圆的面孔,回来却变成瓜子脸。我会告诉你,小说的是眼.快么?”

    不知何时起,他唤我青廷,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微微带着亲昵,像一个亲切的长辈。

    我不自觉地抬手去摸自己的面颊,强笑道:“我一直还期盼着自己有张好看的瓜子脸,可不就是心想事成了。”

    “你心里头好似还有很多事,压得你透不过气来。”

    “大人,我想起过去的往事,心里不能够平复,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过去的已然过去,做人要是一直回头看,眼前的道路纵然又宽又直,他还是依然会跌倒不起。”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忘记了过去。”

    “如果想忘则忘,人世间又何来这许多的烦恼事。”

    我仰起脸来望着他,再问道:“大人的意思是,一切顺其自然,随就好。”

    他点头赞同道:“其实,不用别人多言,你比一般人都要更明白些。”顿一顿后,他对我说道,“青廷,我起先答应你的事,怕是不能了。”

    不知为何,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将他的话又重复了一次:“大人答应过我的事。”

    “我曾经应过你,此次任务完成,我入宫面圣请命,调任你到总捕司来,不想今早朝中,圣上看完清平王案的所立卷折。龙颜大怒,将卷折当场从龙座扔下,正砸在我的脚面之上,别说是请命调任,差一点开口连我地官职都给卸去了。”顾连山语气淡淡而言。

    我却能想象出朝之上。众口喧哗。查一个通敌的案子,一直查到亲弟妄想夺权篡位。皇帝自己脸上也是挂不住,我低声道:“怕是太后给了圣上压力吧。”

    顾连山也不想对我有所隐瞒。点点头道:“你已经猜出来了。”

    “都说当今圣上与清平王爷是一母所生,母亲溺一些小儿子也是正常,想当年,窦太后宠幼子梁王胜过自己的亲孙。”我不过是比出一个所能想到,又有些类似的例子。

    顾连山脸色一变。惨白一片,用手指来挡我的嘴唇,他地手指很凉很凉,他地眼睛里头闪动的是不是慌乱,我不过是随口而言,他不至于会这样紧张,莫非是,正巧被我言中?我赶紧收声,示意只乖乖做个听众。他才将手指移开。

    “朝之事。原本不该让外泄,但是先后缘由干系到我曾经答应过你地话。所以必须要一一说明,你所想也算是对了大半,听闻太后在清平王被抓进天牢的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直接只冲进圣上地寝宫,要求放人,圣上言及,清平王有忤逆之嫌,不可随意放出。”

    太后听得此言,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忤逆,忤逆这种词汇不过是用在乱臣贼子上,你如何能说自己的亲弟忤逆。

    圣上一向对这位母亲有所畏惧,不能直接反驳,只将当时怎么捉到清平王的罪证,还有威武大将军以及当时在场的御林军可做人证,带领暗中培养的死士手执兵器妄图冲入皇宫内院,若非他是圣上亲弟,别说是天牢,怕是当时便就地处决。

    太后冷意不减,扔下一句话来,你们兄弟两人,当年谁坐在这金銮宝上都是天子,不过是今你坐得,他坐不得,圣上倘若坚持不肯放人,便将我这个太后一并抓进天牢之中,忤逆大罪罪当灭九族,对,连你这个皇帝都是他地九族,一并诛灭岂非更加干净。

    难怪,圣上窝火窝了一晚上,索在早朝时,统统在臣子上。

    “当时,我若再将你调任之事提出,怕是对你多有不测。”

    皇帝对着总捕司的顾连山大人最多是用卷折砸一下他的脚面解气,若是知晓是我冒充他人入府,将清平王府搅得一团乱糟糟,怕是将我也一并收进大牢,太后再来一句火上浇油,清平王何时处决,此女也何时处决。

    我心有戚戚焉地摸自己的脖子,伤口才愈合,疤痕怕是要一旬半月的才能消退,我还想它好好待在原地多活几年呢。

    “青廷,圣上不过被太后抵冲几句,一时下不了台阶,等这事儿平息些,我再行请命,不知你愿意否。”

    “阿北,他潜伏在清平王府里,是他自愿的吗?”我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顾连山微微一怔,答道:“当然是自愿的,长思的任务原本与小莫小苏便大为不同,场面上头见过他们两个人的很多,但是长思地份一直保持神秘,这才方便他做一些更加隐晦更加重要地事。”

    比如,装聋作哑三年,这般想一想,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要是哪天……

    “顾大人,我们之间的所谓地约定,一时也未必说是谁输谁赢,你方才不是还劝我要随而为之,因此调任之事,顺其自然就好,顺其自然就好。”

    “我是怕你心里头多出委屈。”

    “没,我没有委屈。”大人你当场被皇帝劈头盖脸臭骂一顿都没觉得委屈,我又怎么能说自己委屈了。

    “青廷,这里有东西要给你。”他捧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来,“这是搜查清平王府时所缴之物,后来有人证明当时是替你订做的,所以我拿出来还给你。”

    我不用打开,已经明白里面装的是何物,比一个戴花的手势:“可是此物。”

    “是。”

    “当时说了是给花蝶舞。”我又不是花蝶舞。

    “我不过是想纯金打造之物,好歹也值几百两银子。”顾连山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睛都不曾看我一下。

    我已经上前将盒子抢了过来:“既然都拿回来,那权当是大人送与我的报酬,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