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哦也
“啪”,平铺在大乔面前的应声而落。\。qΒ5.c0m\\ 王嬷嬷阴森森的笑道:“所以,请大夫人多多保重。唉,想当年乔家也是钟鸣鼎食的大户人家,如今却只剩下大夫人和周太夫人两姐妹。也不知道乔家是招惹了什么祸害、灾星!”瞥了大乔一眼,她“哟”的轻呼,装模作样的福身道歉,“老奴素来有什么就说什么的,请大夫人见谅。” 虎落平阳被犬欺。大乔何尝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该死的贱婢!红口白牙的骂她是不祥的祸害、灾星。 胸腔内气血翻滚,大乔一时忍不住,“扑”的一声,竟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回事?大乔心里着了大急:不,木乔不会害自己的。 “咚”,她脸色煞白,双目紧闭,一头栽倒在神像前。 王嬷嬷捂着嘴,冷汗呈瀑布状,转眼间,后背尽湿。 她小心的走上前,试探了一下大乔的鼻息。气若游丝!她懊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早知道这个大乔这样受不得气,借她一百个胆,也不敢放肆。要是大乔真有个三长两短……“好好看住大夫人!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我活剥了你的皮!”刚接下这个看守差使时,孙权的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王嬷嬷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乱糟糟的头脑立马清明了许多。对,当务之急是赶快禀报主人。 她连滚带爬的窜出小院,直奔孙权的主院。刚到院门口,来不及请门口的侍卫通传,她就“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凄历的大呼:“主人,不好了,大夫人昏倒了!” 守在门口的两个持刀侍卫一听,四目相对,眼里全是紧张:这事很急!其中一个侍卫慌忙小跑进院向孙权禀报。 而孙权在里面也隐约听到了王嬷嬷的声音。虽然没有听清楚话的内容,但是,就王嬷嬷这颤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他也能猜得出,八成是大乔出事了。 不等侍卫进来禀报,他放下手里的公文,立马疾步走出了书房。 “禀报君侯,王嬷嬷在门口禀报,大夫人刚刚昏倒了。”侍卫站在门廊前拱手禀报道。 孙权心中一凛,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急匆匆的到了门口,随口问道:“请了郎中吗?” “嗡”,这声音不大,却象头上响了一个炸雷,惊得王嬷嬷耳鸣不止。她哪里还记得起这码子破事! “没用的东西,还不回去好生照顾大夫人。”孙权吩咐侍者去告诉步夫人。人言可畏,不管大乔情况如何,这寡嫂的事都只能由步夫人这个妯娌出面。 王嬷嬷惶恐不安的从地上爬起来,手心早已捏出水来。她现在才记起,大乔还在地上躺着呢。 等王嬷嬷将依旧昏迷不醒的大乔移到卧榻上安顿好,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步夫人已经带了郎中和十多名仆妇赶了过来。而孙权也派了一队精甲军士守在了小院的门口。清冷的小院子里此刻人头攒动,仆来妇往,空前热闹。 一柱香后,郎中摇头晃脑的从内室出来了,对端坐在主位上的步夫人叹了一口气:“禀报夫人,乔夫人已经一天没有进食,又急火攻心,心脉损伤严重。请恕在下学术浅陋,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也就是说只能准备后事了。步夫人眼底黯然,派人去请孙权。 郎中说了声“抱歉”,抱着诊包,匆匆离去。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治不好就溜,总之,不能让患者在他们跟前咽气。 孙权刚进小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王嬷嬷的声声哀鸣:“大夫人,大夫人。” 步夫人脸上挂着泪水,扶着侍女出来迎他:“君侯,大嫂没挺住,她刚去了。” 孙权恼怒的甩袖离去…… 停灵七天后,孙权不得不为大乔发丧。大乔的死讯当天就传出去了。枕戈待旦,他整整等了阿仇七天,却连鬼影子都没见一个。 今天是他诱捕阿仇的最后机会。“哼,我就不信你会这样绝情!”孙权双目通红,面目狰狞。 在一片素白中,送葬队伍慢慢的挪出了孙府。孙绍胖得跟个rou球似的,一身孝子打扮,举着幡旗,走在队伍的前头。 前呼后拥,大乔的灵柩被三十二名白衣壮汉抬着,走在队伍的中段。 后面紧跟着一辆挂满白绸的小车。王嬷嬷穿金着银,盛妆打扮,却象具泥胎一样,端坐在车内,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无穷远处。厚厚的粉底都无法掩盖住她身上的死气。大乔死了,孙权没有活剥了她的皮,赐她活殉。 队伍连绵数余里。沿路有不少民众自发的焚香叩拜。时过很多年,孙策依旧是东吴人们心中那个威风凛凛的大英雄。听说大乔病逝了,他们都真心过来送大乔一程。想着红颜就这样逝去,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悲春伤秋,立在路旁嘤嘤啜泣。 丧事从来都是做过别人看的。孙权率众子亲自发丧,厚葬寡嫂,又在东吴民众中迎得了一把好评。 也有眼光的人看到了全身缟素的军士们藏在白衣之下的黑色铠甲。只要细看,不难看出,那一杆杆缠着白布的长枪在太阳下寒光闪闪。 混在队伍里的,居然是东吴最为精锐的黑甲军。许多人的心里不免起了猜疑:这又是为了哪般? 孙权坐在车内,耳边充斥着路人的哭声。他双手紧握成拳,烦躁不已。所有人都只记得孙策的好,二十多年过去了,难道他做得不够吗? 走了大半天路,终于到了码头。大乔要被孙绍和孙登送回吴郡孙家祖陵安葬。孙权只能送到这里。虽然有一千五百名黑甲军护送,但是他还是很不放心。把长子宣进车内,他再一次仔细嘱咐着:“切记,一定要把孙绍带回来,而且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谨慎行事。”孙登长揖到底,眼里按捺不住兴奋。长这么大,这还是他头一次办差。 看到长子稚嫩的身影上了船,孙权想起了他年少时的许多往事。那时的孙策就象一轮光芒四射的太阳。世人哪里会注意到他哟。 挂着白绸的船队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水平线上。深秋的江风已经有了许多寒意,孙权裹紧披风,命令车马统统撤去白绸,就地焚烧掉,准备打道回府。 这时,身后的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土。孙权站在车上,眉头皱成一团。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来人跳下马,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车前,单膝着地,低头奏道:“君侯,大事不好了,府里走水了。” 啪啪,电光火石,孙权转身望着船队远去的方向,懊恼的轻呼“哎呀”。他中计了。此时不用追上去检查,他也能断定那厚实的棺椁之中躺着的肯定不是大乔。按照仪俗,他请了道士过来做水路道场。听从道士的建议,第三天就封了棺。兴许,那个时候起,大乔的尸身就已经被转移了出去,藏在府里的某个地方。今天,他们都出去送丧了。青龙会的人就乘虚而入抢走尸体。怪不得阿仇迟迟没有露面! “回府!”孙权气急败坏的钻进马车。 火已经被扑灭了。步夫人绞着双手,脸色青白不安,站在大门口翘着盼望。 听传孙权回来了,她急忙迎了上去:“君侯,大嫂的院子,全烧了。” 哼,倒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留,做得干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孙权“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反正大嫂已经去了,那院子也留着没用。烧了就烧了呗。夫人受了惊吓,早些回去休息吧。” 步夫人松了一口气,低头屈膝行过礼,带着仆妇们离开。 “怎么回事?”孙权一边往书房走去,一边问着内院总管。 内院总管的后背上全是汗,跟在他身后细细说道:“老奴领着大伙儿清理小院。突然,水榭那边喧哗起来,说是走水了。老奴便带人过去灭火。老奴赶去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了。当场察问原因,说是倒了一盏长明灯,点着了旁边的帐子。不料,小院这边又浓烟滚滚,火势冲天。好在院子偏僻,奴才们又全到了水榭这边救火,而院子到处都已经着了火,根本就进不得人。所以,老奴就把精力全放在了防止火势扩散上。并没有人员伤亡。” 孙权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是他疏忽了,原来尸体一直没有离开小院。 失去了大乔这个人质,从此,阿仇就完全没了后顾之忧。孙权心中又恨又悔,负手回到了前院的书房。 一推开门,他惊呆了。只见他那张亮得发光的巨大几案上赫然插着一把银色的匕首,下面还钉着一块月白色的丝绸。 是阿仇干的!这小子太张狂了!孙权三步并两步窜过去,一把扯出匕首,拿过信细看。 “叔父在上,请受侄儿一拜。今侄儿已经长大成*人,完全有能力亲自照顾母亲,所以特来接走母亲。侄儿再叩首,谢谢您多年来对母亲的照顾之恩。侄儿一定不负叔父所望,好好奉养母亲。阿仇。” “鸡鸣狗盗的鼠辈!”孙权一把将锦信撕得粉碎。“奉养母亲”!江湖上三教九流,多的是奇人怪士。当初担心有诈,他还亲自查探过的。大乔完全了呼吸,尸体渐渐冷却、僵硬。怎么可能!大乔怎么可能还活着! 此刻,建业城外一艘大木船悄然划离了雪白的芦苇地,升帆远航。 夕阳下,船头有一青衣长衫男子,背着阳光,负手而立。冷冽的江风吹拂着他的锦带滴溜溜的打着转。 “凤二哥,凤二哥,将军夫人醒了。”木乔满脸惊喜的从船舱内跑了出来。 “哦”,凤二先生转过身来,银色的面具被阳光镀上了一圈金边,褶褶发光。他咧嘴轻笑:“华神医果然了得。” “神医说,将军夫人服用了解药,已经无碍。只是八天没有进食了,暂时只能喝点药粥。”木乔搓着手,呵呵笑道,“看着将军夫人象是真死了一般,可把我吓坏了。”现在他总算明白凤二先生不让阿仇参加这次行动的原因了。 “信送出去了吗?”凤二先生问道。 “嗯,从孙府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给少主送了信。”木乔点点头,“分舵的弟兄们也已经动身去吴郡了。” “很好。”凤二先生举目远眺吴郡方向。那里,黄硕将会让孙权领教一下青龙会的厉害。他们并不是他可以拿捏的面团。 凤二先生收回目光:“神医忙完了吗?我命人搞了个鱼rou火锅,我们一起去陪他喝两杯,庆祝他终于练成了假死药。” 木乔欣然同往。 关羽兵败之后,华佗无意于军营,便加入了青龙会。也是机缘巧合,一次,他教毛头兄弟俩配制麻沸散。却因为毛头的一次误cao作,“毒死”了试药的那条大黄狗。华佗挑出药碴,狠狠的将他训了一通。 第二天上午,本着给毛头一个教训的原则,华佗命他在药庐旁挖了个坑,准备埋了大黄狗。不想,一锹土抛下去,坑内的已经死了一天一夜的大黄狗突然后腿猛的一阵痉挛。 毛头吓得把手里的铁锹扔出了一丈多远。大黄狗还魂了。 就是看多了死生的华佗也吓得簌簌发抖。 紧接着,大黄狗的头拱了两下,嘴边流出些许白沫,又一动不动了。 华佗麻着胆子慢慢靠了过去,用手一摸,大黄狗的身子居然变得温热了。有体温就不是诈尸。他的胆子大了许多,蹲在坑里,认真的察看大黄狗。可惜,大黄狗又死了。 毛头小心的蹲在坑边:“义父,它怎么能死两次?” 华佗却提着一只狗腿陷入了沉思。过了老半天,他激动的跳出坑,把大黄狗的尸体扔给赶过来铭儿,拉上毛头:“去去去,赶快把那份药渣整理一下。成分、剂量,都要搞清楚。” 铭儿望着他们俩远去的背影,大叫:“师父,这狗怎么办?” 华佗头也不回的答道:“交给江嫂收拾一下,晚上涮火锅。”琢磨了这么久,他很确定这只狗的rou无毒,可以食用。 铭儿提了狗,咽着口水去了厨房。秋冬季节吃狗rou是很滋补的。更何况是做成黄硕独家发明的火锅。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打这以后,他隔三差五就能吃上火锅:狗rou滴、羊rou滴、驴rou滴…… 一边喝清火汤,一边吃火锅。不止是他,所有草庐人士都觉得今年冬天将是一个前所没有的暖冬。 华佗兴冲冲的钻进凤二先生的舱房。看到那个热气腾腾的火锅,他捂着满嘴的泡泡牙疼:为什么人们只要涮过了火锅之后,都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它呢? 章节名啊章节名,某峰抓狂。老天,是谁规定的?每一章都要搞个章节名!挖个坑要起几百个名字,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