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为未来担心
这时,邹正业和黄天顺和黄天明正呆在黄老爷的会客居中和他商议事情。 邹正业道:“岳丈,那江承所说的是真的?” 黄老爷看了一眼窗外之后点了点头,“这话,是从知州府中泄露出来的,那风五娘必是南风郡主不假。只是,她命运多舛,小小年纪便被江月掳走,唉……” “江月?……”邹正业擂了一下手,恨恨的骂道,“我只恨不得生啖他rou,将其抽筋扒骨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这件案子想必已经惊动天听,到时也不知官家会如何判,如今江月已死,只剩下江承,怕是他难逃死罪。只是可恨,不能亲手诛杀此贼!”黄老爷恨声道。 黄老爷又吃了一口茶后问道:“听闻,风五娘成亲给你们下了喜贴?” “正是!”邹正业道,“那风五娘与小晨倒是极为投缘,还说要请小晨和阳阳做她的送嫁男女童呢。” 黄老爷听了之后笑道,“这倒是缘份了!你家准备送些甚礼物?” 邹正业便将自家想送一面梳妆大镜给风五娘做贺礼的事情说了一遍,黄老爷听了之后立刻要求黄天明将此事记下,作坊里其他的工可以先停,但是给风五娘做镜子的必须要立刻赶出来。 “咱家不冲她是什么公主郡主,也不管她和官家是何关系。咱们只需要知道,她和敬平与仇九当初为了救小七没少使力气,咱不管他们当初是为何使力,不管他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杀人。但是没有敬平,咱们摸不准江月和蔡家的关系。没有仇九,这小七怕是现在还在江月手里,咱家只是为了报恩,那也得把礼给送的漂亮些!”黄老爷捻须说道。 黄天明立刻站起来保证说绝不敢耽误这件事,黄老爷听了之后这才满意。 “岳丈,那江承有没有说金兰那根手指的事情?”邹正业象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黄老爷笑道:“这事,倒是也打听清楚了,那一日他们便随便在城外乱葬岗找一个刚死不久的幼童尸体,将手指割了下来冒充是小七的,没想到却是一个七八岁女童,所以就被忤作误以为是金兰的啦。” 邹正业闻听此言,到底才算是放下了心。 不一会,便有仆妇进来,说可以开饭了,于是几个人便出了书房,拐了一个小角门,穿过一个抄手游廊,便到了小花厅。还未入厅内,只闻一阵饭香扑了脸来。这时,黄刘氏和两个儿妇还有邹晨一家已经在此等候了,几个表哥表弟们垂手站在一旁。 一家人重新见了礼,各自坐在席上,便有仆妇们将饭食摆好。一家人吃了饭,又说了一会话,便自去安息了。 黄丽娘陪着邹晨住在黄刘氏卧室旁边的暖阁中,小七则是被外祖母抱走要和她一起睡,邹正业则是睡在客房里。 两母女将床榻铺好,便上了榻,黄丽娘看到邹晨似乎有心事,低声问道:“小晨你今天是怎么了?” 邹晨道:“娘,你不觉得外祖家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吗?” 黄丽娘帮女儿把被子掖好,自己才躺下,随口说道:“哪里有不一样?无非是今年添了些仆妇罢了,这个不是为了给你二舅舅挣个脸面吗?总不能你二舅舅的同窗好友或者同科来了,家里连个接待的仆妇都没有。” “那二舅舅挣的钱够用吗?”邹晨好奇的问道,“我看可添了不少呢,我今天数了数,至少十几个。” “你二舅舅是大名府的县令,属于万户县,正俸二十贯每月,再加上禄粟、职钱、公用钱、职田、茶汤钱、给卷等等每月约得有百来贯的收入,而且官家还每个官员给派了两个谦人,若是不请这两个谦人,就是每年一人给钱三千文,可以自己另请。再加上一些衣料,什么冬柴夏冰之类的,总之官家是从头管到脚,连茶叶和酒还有喂马的草料官家都给管完了。”黄丽娘笑道。 “哎呀!”邹晨惊呼,“福利这么好?”这算下来,可比后世的那些官员们挣的要多啊,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收入,这么多的俸禄根本不需要去盘剥百姓,官员们工资高自然没有贪污的事情发生,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贪污就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不是!”黄丽娘得意的笑笑,“要不然那些士子们削尖了脑袋想去当官。这当上了官,一家几口官家从吃管到穿,从玩管到住。再也没有比当官更好的更能挣钱的更体面的事情了。” “娘!那你说,要是我四哥和五哥都当上了官,咱家那该多好啊!”邹晨憧憬道。 黄丽娘笑笑:“可不是,若是你两个哥哥都当上了官,咱家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处处小心了。不过啊,这个还得他们俩用心才是啊。” 邹晨握握拳头,恶狠狠的在被窝外挥舞了一下,“下个月等府学招生了,就让他们去考,若是考不上,就脱了裤子打屁股,打的他们哇哇哭。” 黄丽娘搂住邹晨闷声低笑,“好,到时就让小晨去执家法,打那两个不知道给咱们争脸面的。” 母女俩个又说笑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得床来,便洗漱了一番去了黄刘氏房间请安。却不想外祖母黄刘氏已经起床,正穿着薄袜子在院子里的鹅卵石上来回走动。 黄丽娘领着邹晨行了个礼,黄刘氏看到是她们,忙招呼他们过来,扶着邹晨的手在鹅卵石上又走了几圈才停下脚步。 “人老喽,就得注意点养生。”黄刘氏接过身旁人递过的汗巾往脸上抹了一把,坐在鹅卵石旁边的马扎上穿上鞋子。 “外祖母身体很好呢!”邹晨由衷的赞叹,黄刘氏看起来红光满面,身材适中,不胖不瘦,两眉宽广清长,双分入鬓,一看便是长寿之相。 黄刘氏听了邹晨的话呵呵直笑,摸了摸她的鬓角:“你们年轻,就应该多睡会。我是上了年纪,这一段睡的不沉,也不知怎么的,一到了四更天就自己醒来了。这不,你俩个嫂嫂也不知在哪里听的什么偏方,就在院子里给我弄了一个鹅卵石小道,让我天天在上面走上几圈。还别说,走了几天就觉得浑身发热,特别舒坦。” 邹晨听了之后,忙也逼着黄丽娘脱了鞋子到鹅卵石小道上走了一圈,黄丽娘呲牙咧嘴的走了两圈就大呼不行了,脚底痛。 黄刘氏笑呵呵的等到邹晨扶着黄丽娘走完了才说道:“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痛,我看你啊,就是欠晒太阳欠走动,这一段老呆在屋子里把身子都给熬坏了。” “对啊,对啊!”邹晨附和道,“我娘这一病几天,一直没出过屋,我看啊,等我们回去也在西院里弄一个鹅卵石小道,让我娘天天在上面走几趟。” 娘仨个正说着话,便看到大舅母柴静和三舅母方怡结伴而来。 柴静先行了礼才笑道:“阿姑今天又走了几圈?可有没有觉得脚底生热了?” 黄刘氏指了指自己的脚底板道:“热了许多,就是睡的还是不大好,老早就醒了。” 方怡翩然过来,扶着黄刘氏的胳膊笑道:“热了就是证明有效果,以后阿姑一天走上两三次,说不定啊这失眠的病症便治好了。” 柴静也过来扶着另一边胳膊将黄刘氏扶到了走廊上,仆妇们便端着一些早餐的吃食送了上来。 黄刘氏便问了问黄老爷和邹正业他们有没有安排吃的,柴静笑道:“妹夫今天要随着阿翁和大郎三郎去作坊看看,他们一早连饭都没有吃就坐上马车出去了,咱家那几个淘气小子刚刚已经去了族学。” “可不,就只剩下我们了?”黄刘氏笑笑,便先拿起了筷子。 早饭吃完,便坐着一起说起了闲话。也不知怎么说的,便说起了邹晨女红的事情上来。 黄刘氏指着柴静和方怡笑盈盈地说道:“小晨,你这俩个舅母与针线一事上都是有些门道,你挑一个拿手的花样绣上一绣让你两位舅母看看你的针法。”邹晨听了站起来走到旁边的针线筐里,挑了一个圆棚子随便卡了一块白色的绣布,便准备下手。 柴静走到邹晨身边,低声笑道:“小晨不必紧张,你就随便绣上两针,让我和你三舅母看看针法就行。” 邹晨听了之后,便定了定神,拿出平日里所学的东西,开始认真的在圆棚子上面绣一朵荷花。柴静坐在她的身边,不时轻声的指点着她。 方怡原本是挨着黄丽娘坐着,看到邹晨已经开始绣花,便也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两眼,便笑道:“其实这个绣花,倒也不需得学的多么精巧。那些绣娘们倒是各个学的妙,可是她们却是以此为生的。咱们家的小娘子,倒是应该在治家和饮食一道上多下一些功夫。免得将来去了婆家,两眼一抹黑连唤奴使婢都不会。” 黄丽娘闻听此话,也颇为同意,看着邹晨便陷入了深思中。 这个女儿,要说起来她便没花多少心思,任何事情不需要她催着女儿便知道自己去做了。在别家的小娘子只知道玩耍的时候,她就可以在家里照顾弟弟,做吃食可以做些简单的家务了。家里这两年更是因为沾了她的光,如今林蛙养了稻田活物也扬了名,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的好。 女夫子虽然是为她请了,可是说好了只请一年便要离去,眼看着今年八九月份女夫子便要走了。 女夫子走后,小晨又当如何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