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平等院vs德川
不二回到一军和二军对决的场地的时候，比赛已经进行到了德川与平等院的比赛。 “去了这么久，有什么事吗？” 幸村打量了一下不二，有点担忧――少年的额际微微见汗，手中还握着球拍――是打过球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顺便练习了一下。”不二浅笑摇头，目光移向了场地。 “……完全是炼狱。” 平等院和德川的比赛，已经是异次元级别的了。飞沙走石那都不算什么，灵异的光线，一球打穿墙的威力……让人觉得仿佛置身星际战斗或是修罗场。 此时正是德川从逆境中爆发的时刻。受到平等院压制太久的他，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又看到为了自己的成长付出很多的鬼与入江遭到奚落，打出的球，威力忽然又上了一个台阶。 “天、天哪？！” 随着德川的抽击，平等院所在的半场被笼罩在了一片浓郁的烟雾当中，大家努力张大了眼睛仔细去看，也只是在烟雾渐渐散去的地方，惊愕地发现了一把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球拍。 ――一把，中心甜区狠狠破了个大洞的球拍。 “嘶――”抽气的声音顿时在观众席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平等院，所有人只能仰视的那个男人――难道，抵挡不住德川的攻击了吗？ 平等院所在的半场，尘埃与烟雾渐渐完全散开，露出那个坐在靠后场的地方的男人。凌乱的淡金色头发卷曲飞舞，白色的发带，生着胡茬的下巴，略带沧桑感的属于男人的轮廓散发着浓郁的阳刚气息……这个男人，是日本高中网球界的巅峰，日本代表中的最强！他是“头儿”，是NO.1，是一军的领袖…… ――现在，他坐在地上，不远处是一把被击穿了的球拍？！ “干得漂亮，德川。”入江可爱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而鬼的面容却凝重依旧。与平等院交过手的他，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的可怕。昔日他以微弱优势险胜，而今日的平等院到底到达了什么高度……他已然察觉不了。 那个男人毫不掩饰他的残狞与冷酷，几乎是以一种屠戮一切的态度对待着对手，体味着……虐杀的快乐。 ……希望德川可以胜过他。因为……否则就是一场灾难。 “德川！3－3平！”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能够跟头儿不分上下……” “德川他到底做了些什么……”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已经……可以和平等院凤凰战成平手？！ 黑发的高瘦青年面无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准确而利落地有如带给观众一场视觉的盛宴。漂亮犀利的攻势之下，很快，德川就反超了平等院一局，以4－3领先。 “嘭！” 平等院看着自己脚边狠狠砸落的网球缓缓直起了身，目光沉沉地压向了对面修长劲瘦的青年――“你，已经踏入――【阿修罗神道】了吗？” 阿修罗神道？ 这个陌生的词语让观者纷纷讶异，但听名字也知道是十分了不得的东西――绝对不是这个次元所可以企及的――所以，又是德川和平等院这个层次的高手才可能微微窥破的天机吗？ 黑发的青年背转身走向发球线，墨玉般的头发在深秋的风影里微微掠动。并没有回答平等院的疑问，他只是轻启薄玉般的唇，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清泠――我为了此战赌上性命。 赌上性命。 不二轻轻仰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是这样，果然还是这样。 所以最后才选择了减少寿命的绝招来克制平等院，赌上沉重的代价以期胜利。那个名为德川和也的男人，可敬，但也――让他无法苟同啊。或者说，在这个地方的很多很多人，都是让他心生敬意却又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啊。 性命并非最重要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更加值得追求的东西。譬如正义，譬如真理。但是，明明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去用时间强化自己，证明自己的实力，却耗费了巨大的代价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在这样小小的一环上。――值得吗？ 平等院嘴角的笑容显得狰狞而可怖，不二知道这个雄狮般的男人被逼到此时已经不会再留手了。果然就在下一刻，平等院虎目圆睁，粗硬的眉毛刻写着满满的杀气――“真怀念啊，鬼――会毁灭你们的――！” ……鬼。曾唯一战胜平等院的男人。为了后辈们的前途和日本U－17的发展隐藏实力的男人。于平等院是旧怨，于德川是新生。 这场比赛，远不仅仅是平等院和德川的NO.1荣耀之争，而是两个时代的标志性划分。赌上的，也绝非德川与平等院两人的旧怨和前途，还有鬼的，入江的…… “轰！” 平等院的击球挟雷霆之声，风云之势，带出一片电光花火，疯狂地卷向了德川。德川只来得及一个瞬步迅速让开，然后就在身后可怖的冲击声中瞪大了眼睛。 ……这威力，不是击球，是爆炸吧？！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鬼看着场上对峙的两个人喃喃――他所做出的努力，激励着德川进入“阿修罗神道”，却也，让平等院……被刺激的更加可怕。 平等院粗犷而极富阳刚气质的面容上，忽然掠过一丝奇妙的笑意。他转身的刹那，德川眨了眨眼睛――是错觉吗？刚刚那一瞬……仿佛在这男人身上，看到了骷髅的印记？ 第一局，德川获胜，然而场上诡异的气氛却让人没有办法轻松起来――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平等院的状态不对。那是一种……怎么说呢，只有亲历过无数杀伐，双手沾染鲜血，持刀而起、自修罗场而来的人……才有的气息！ 第二局。 德川的鬓角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尽管如玉般清冷精致的脸上尽可能保持着平静，一双凤目依旧难以抑制地缩紧。――平等院周身的戾气，毫无掩饰地散发出来。如同乘着巨浪手持弯刀的残狞海盗，这男人所持有的可以被称为“势”的东西，配合着奇诡的步法，再加上那种阴郁血腥的气场……已经完完全全变了！ ……这场战斗，不再属于网球的空间了！ 德川几乎来不及反应，就感受到巨大的冲击力，随即被掀翻在地。好容易艰难地爬起来，就见那男人如持利刃，一线雪锋冰凉，微微闪烁见，心口的凉意就不容忽视地袭来。 ……仿佛是穿胸而过的尖刀…… “6－0！平等院！” ――而这，距离德川赢下第一局，不过过了几分钟。 金发的粗犷男人任由风搅乱他的发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打倒在地的德川――“赌上性命的挑战……也就这点程度吗？” 大比分1－1持平。然而一个站一个趴，前者一身气势凌人，而后者，已经是左绌右支。入江一贯善于掩饰表情的脸上，再也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了最真实的忧虑：“德川……” “头子，从两年前的战斗开始……就对胜利有着异常的执着。……会给予遭遇的对手，再也无法站起来的屈辱，粉碎其自信。” ――那个男人，用网球迫使人臣服。 他是巅峰的霸王。 “听说在世界的舞台上把别人打的遍体鳞伤呐……” “输了的对手，绝望到放弃网球的也不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