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赌约
“靠,这个老小子倒是挺记仇的很!自己也是对这古时的造纸术感到好奇,所以才想进去看看。不过谁让自己方才揭穿了他,这会儿便开始给自己难堪了!呸!什么纸坊重地,不去就不去!”石远心中一边狠狠的咒骂着,一边停下了脚步,逗着李毛毛玩了起来……那小姑娘刚刚还哭丧着脸,不一会便被石远惹得笑出了声来。 林映月此时却一路轻快的来到了纸坊后院,正如李三所说,这后院乃是调配纸浆、过滤湿纸、压榨烘干让纸张成形的重要场地,这些过程都是有着许多细节和秘方的,平时很少有人能进来……这点倒是石远误解了李三。 这纸坊后院的纸匠虽是少的可怜,但这些人的身份却都尤为重要,平日都是林家直接管理的……林映月问了几个人后,便找到了那位正在忙着调配纸浆的南宫老头。 “南宫爷爷,我来看你了!”林映月欢快的对着正在一个木桶旁忙活的老人说道。 那老人闻声,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向林映月看去。却见那老者虽然已经满头白发,背也微微有些驼,但却依旧脸色红润,目光有神。 “原来是映月丫头!你从扬州回来了?”那老人微微一笑,对着林映月说道。 “嗯!我昨天刚刚回来,今天刚好来纸坊看看。”林映月一脸轻快的答道。 “是吗?亏你这丫头还记得我这老骨头……” “南宫爷爷就会乱说,我看你体格健壮,那里老了?我这不刚回来就过来看你了!” 南宫老头闻声,哈哈一笑回道:“你这丫头,就你会说话……这次去扬州没有遇到不高兴的事吧!?” 林映月闻声,脸色先是一沉,随后立刻恢复道:“这次去扬州,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小小的麻烦罢了。倒是回到金陵,让我遇到了一个讨厌的家伙!”林映月说着,不由想起了将她弄哭了两次的石远,于是便恶狠狠的补充道。 “哦?是什么人惹映月丫头不高兴了?你且说给爷爷,我去找那人算账?”南宫老头听到林映月的回答,心中有些诧异:他可是看着林映月长大的,虽然这丫头心肠有些软,但却精明的很,做事也甚有手段,所以才年纪轻轻便掌管着林家的许多商事。竟然有人敢惹这她?南宫老头心中想着,便开口问道。 “哼!那人不提也罢!南宫爷爷,我是来和你说件事情,方才……”林映月哼了一声,却避开了话题,将刚刚在纸坊外的事给南宫老头说了一遍。 南宫老头听着林映月的话,却越听越气,最后便忍不住出声吼道:“竟有此事!这李三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哼……” “南宫爷爷你倒也不必发火,我已经惩戒了李三……他还是有些能耐的,总不至于将他压的太狠。” “那便好!既然映月丫头你都已经出手了,这种事我这老骨头倒也懒得去管……你方才说,要我去做那坊主?” “正是如此……南宫爷爷,眼下林家商事多有不顺,这纸坊是重中之重,也就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我知道南宫爷爷你烦心这些琐事,我也只是想让你出面,稍微镇压下纸坊的那些宵小!那些商事我自会处理,只是若是这后院失火……” “既然如此……也罢,我这老骨头在纸坊还是有些威严的!我便答应映月丫头你了!”老头子却是毫不含糊的以后答应了下来。 “映月谢谢南宫爷爷!我就知道南宫爷爷最好了!” “你这鬼丫头……我先出去看看那些进水的粗浆吧!”南宫老头说着便向外面走去,林映月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作坊外面,那些纸匠工人依旧忙着各自的活计,石远和李三却依旧在那些浆桶旁边站着,当然,李毛毛也跟在石远后面。 看到林映月和南宫老头走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李三连忙躬身说道:“少小姐……南宫先生……” “哼!”南宫老头听到林三的问候,却重重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只是转身向那些进了雨水的浆桶看去。他用浸泡在粗浆中的竹片搅动了几下,随后便皱起了眉头,许久才说道:“这些粗浆都不能用了,让人将原料取出来,将这几桶粗浆倒掉吧!” 南宫老头说完,便准备叫人要将那几桶粗浆倒掉,一旁的李毛毛闻声却再次哭出了声:“都……都是我不好……我……我……”她抽噎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石远听到李毛毛哭泣,便连忙安慰起了李毛毛:“你别哭了,我有办法不倒掉那些粗浆的!” “真……真的吗?石远哥哥。”小姑娘闻言,便睁大眼睛向石远问去。刚才她哭了好几次,脸上的灰痕早已经被泪水冲去,而刚刚再一哭,便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颤动着长长的睫毛,弯弯的柳眉下,瞳孔清澈明亮,脸上虽然还有些灰痕,但白皙无瑕的皮肤却看的很是清楚……好萌的萝莉……这是石远看到李毛毛真实的相貌给出的评价。 “不过你要是再哭,我就真没办法了!”石远对着还在哽咽的李毛毛说道。 “你怎么和少小姐一样……我不哭了便是。”李毛毛听到石远的话,满脸委屈的轻声说道。 李毛毛的话声音不大,但却依旧落在了林映月耳中,于是林映月脸色泛起晕红,咬着嘴唇狠狠瞪了一眼正蹲在地上的石远……石远自是没有看见林映月的小动作,他起身走都了南宫老头的身边,开口便说道:“南宫老先生,这些粗浆倒了确实可惜,难道不能接着再用了吗?” 南宫荣身为林家纸坊的老人,他对造纸术很是痴迷。他从小便跟着父亲经常出入林家的纸坊,后来父亲去世了,他便受林诚明的邀请,在纸坊做起事来。他喜欢研究造纸术,这些年来,他改良了许多的纸浆配料,林诚明对他也很是器重…… 现在他虽然年事已高,但却对自己造纸的技术很自信!方才他看了那些粗浆,根据自己的推断,这些粗浆进的雨水有多有少,根本没有办法补救!所以他才让人把这些粗浆倒掉。但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他自从走来就没有在意的“公子哥”却质疑起了他!他心中不由有了些许不快,但同时也有一点点的期待。 “你是何人?跑来这林家的纸坊做什么?”南宫荣先是没有回答石远,却是问起了石远的身份。 “那个……南宫老先生,我是林老头……啊,不!那个林老的朋友,我叫石远,现在正受林老委托,给林姑娘打下手。” “石远……我听说少爷……老太爷一个月前在路边救了一位奇怪的少年,莫非就是你?”南宫荣听到石远的话,却是眉头一皱,接着追问道。 “正是小子……不过我可一点都不奇怪。”石远嘻嘻一笑说道。 “哼!你奇不奇怪我不知道,但你跑来纸坊做什么?”南宫荣依旧有些不依不饶。 “那个,我刚才说了……我是受了林老的请求,让我跟着林姑娘,帮她做些事情!” 南宫荣听到石远的话,微微有些疑惑,转头向林映月看去,见林映月点了点头。他这才回过头来接着对石远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来纸坊捣乱!” 石远不由一笑,心想:这老头还真是个老顽固!便开口说道:“南宫老先生,我可没捣乱,只是这些粗浆倒了实在可惜的很……” “这些粗浆进了雨水,惨杂的水量都不一样,难以补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这倒未必,小子却有些办法……” “信口雌黄!我南宫荣造纸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注意?”南宫荣对石远的话蔑视一笑,开口喝道。 “就是,就是……南宫老先生都没有办法,你有能有什么注意?我看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黄!”一旁的李三也是出口讥讽,但却被南宫荣和林映月狠狠瞪了一眼,一时不敢再说话。 “石远,你莫要逞强,南宫叔叔都说了没有办法了,你……”一旁的林映月也开口对石远劝解道。 石远却罢了罢手,对着南宫荣说道:“南宫老前辈,这些粗浆反正是要倒掉的,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说不定小子误打误撞呢?” “既然如此,便让你试上一试!若是你真有办法,我南宫荣便叫你一声老师!若是你信口雌黄,我便……将你乱棍轰出这纸坊!”南宫荣自是不信石远会有什么办法,但他还是有着一点点期待,便开口对着石远说道。 “南宫爷爷……石远他……”林映月一见南宫荣动了真格,心中却不由有些担心…… “映月丫头,你不必多说,我倒想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南宫荣此时已经铁了心了。 “林姑娘不必担心,我石远既然已经说了,自然是有办法的!”石远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呸!谁要担心你,待会你输了,我便第一个用棍子将你赶出去!”林映月听到石远的话,脸色一红,开口斥道。 “石远哥哥,我相信你!”石远低头一看,却见李毛毛正拽着自己的衣袖,瞪着双眼,握紧拳头对自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