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大海战
阿曼刚打开门，卫斯理和维克多都看向了她，不容她开口，卫斯理便抢先一步走到她面前说道：“你该走了，阿曼·拉芙莱斯，去约翰尼·古斯特安排好的橘子酒吧，现在立刻动身，克莉斯汀·洛克哈特和乔伊·洛克哈特随后就会把舍利送到你手里。” “发生了什么事？”阿曼不想离开，她必须弄清楚怎么了，而且，无关克莉斯汀和乔伊，她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舍利。 “恐怕没有太多时间解释……” “现在就解释！” 阿曼直视的眼神中毫无商量的余地，卫斯理看了她两三秒，妥协了，“艾比盖尔以‘舍利不出，巴赫蒙不结束’为由鼓动大批斗士寻找火龙雷奥，很不凑巧，它残留在天空中的血腥味让那些噬魂怪钻了空子，由他们带路，斗士们很快就会赶到这里。” “亚历克斯·格雷已经和他的勇士们在海上阻挡他们。”维克多补充，“但是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不可以用圣剑的威力……？” “哦，亲爱的孩子，当你开始学习魔法的时候……” “学习魔法？” “不错，孩子，在火龙岛上，老夫已经把你的资料送到剑魔法学院，诺亚和劳瑞也都为你去置办学院必要的物品，等这件事平息之后，你就可以……” “你没有征得我的同意！”阿曼打断他。 “这是多少底层魔族梦寐以求的事……” “但不是我，我有自己的选择权和决定权，”阿曼挥挥手，压制自己的情绪，“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阿曼·拉芙莱斯，你该注意你的礼节……”卫斯理忍无可忍。 “我就是一个野人！”阿曼吼道，“一个毫无身份可言的鬼畜，什么时候接触到有关礼节的问题？” 她回头，克莉斯汀、乔伊正挤在门口吃惊地看着她，身后还有布伦特和弗兰克的两颗大脑袋。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但说出的每个字仍然掷地有声，“别替我做决定——没有和我商量过的事情，别替我做决定！” 维克多·惠勒的老脸沉了下来，一贯高高在上的他什么时候受到过一个年轻鬼畜的气？阿曼可不管这些，她快步向桌子前走去。 “克莉斯汀·洛克哈特，最快，你能多久让雷奥吐出舍利？” “这、这可说不准……” “我走的时候必须带走舍利，我会尽力去拖延时间，而你必须抓紧时间！” “那是当然，”克莉斯汀思忖着，拉了拉自己的眼罩，“可是，你怎么拖延？” 阿曼手指伸进蓝莓果酱罐中，勾了一点出来，在桌子上画开来：“我们的位置三面环海，雷奥在岛的东面，作为巴赫蒙的斗胜者，我和塞弗勒斯有足够的吸引力把他们带到西面，乔伊·洛克哈特，你必须确保我们在向西移动时，不会有个别人钻了东边的空子！我需要有人在西面搞出一点动静……” 她看了眼周围，布伦特很自觉地站在前排，阿曼的目光掠过了他：“弗兰克，人类有没有什么机器能搬运雷奥的龙啸？” “不能算是搬运，但可以复制，那是小问题。”弗兰克说道，“我想，你可能还需要一点火来助兴！” “没错！”阿曼说道，“你去那里的时候要带着奥罗拉，奥罗拉呢？” “她还在洗衣服。” “我把他们吸引到西面后，由奥罗拉冒充我继续向西逃，而我将会返回东面，带着东方舍利离开。没有东方舍利，这些斗士们不会对你们有兴趣。”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克莉斯汀也同意了。 “我带着东方舍利前去橘子酒吧的时候，维克多，为了接下来你能保有舍利的所属权，我希望你能尽全力确保克莱尔能安然无事地回到我身边。” “阿曼·拉芙莱斯，你现在是对老夫发号施令吗？” “除非你可以让约翰尼乖乖地把到手的舍利揣进你的布兜里。” “那样的话，老夫现在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杀了雷奥取出舍利！” “那样的话！”阿曼提高了声调，直勾勾地盯着维克多，“你不仅对一个小小的鬼畜言而无信，摧毁了自己设定好的计划，而且……”她走近一步，几乎贴在维克多的脸上，“还有哪个魔法生物会做你的宠物呢？” 难以捉摸地，维克多竟然看起来舒心了很多。 “阿、阿曼小姐……” “离我远点就是你最大的贡献！”阿曼截住布伦特的话题，布伦特似乎生了气，转身离开。 “我记得卫斯理告诉我时间不多了！”阿曼提醒，目瞪口呆的克莉斯汀等几个人都反应了过来，开始出发。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三面环海？”乔伊慢了一步，阿曼一把推开她走出门去，“下次不要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乔伊，你难道不会看风向树吗？” “什么树？”乔伊追了出去，看到躲在门后的乔伊刚想说话，就被阿曼捂住嘴按在身后。她在听屋里的动静。 “你收了一只野猴子，维克多。”卫斯理·邓肯说道，语气很是不满。 “是啊，野猴子，”维克多也这么说，“但是，老夫是越来越喜欢她了……你有预见什么吗？” “不，没有，只要未来中出现阿曼的影子，一切都变得很模糊，非常模糊——但那一定非常混乱，而且她一定会死。” “老夫恰巧……相信她会活过来，”维克多似乎斟酌了很久才这样说，“卫斯理，现在，就请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尽力去帮助她吧！” “当然。” 一切如愿，阿曼急忙松开乔伊，几步跨到塞弗勒斯背上，驱使着它向风向的相反方向奔去，那里有一片广袤的大海在等着她——大海上，无论那些恨不能将她扒皮噬骨的斗士，还是未知迷茫的未来，阿曼认定，他们都将被她踩碎在脚下。 果然，蔚蓝的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斗士们乘几十条船向岛快速前进，吸血鬼们不时抓起几个丢进海里，而克鲁克矮人则开始败退——不，不是败退，他们是开始撤退，矮人国王亚历克斯·格雷亲自指挥——他太在意矮人族因为一个拉芙莱斯鬼畜就拼死搏斗的愚蠢计划，这个计划全出自“维克多老疯子”之口。 “孬种！”阿曼骂一声，她抱紧了独角兽的脖子，“现在，塞弗勒斯，让他们都看到我们，让他们在我们的眼中看到死亡吧！” 塞弗勒斯铺展双翅从天空向下踏去。阿曼迅速聚冰成一把大刀。 “快看，那是偷了舍利的阿曼·拉芙莱斯——”那人刚说完，脑袋就被阿曼削到了海里，脖子喷涌的血液腥臭无比。 阿曼试过自己能否再能发挥出在火龙岛决定胜负的那强大聚冰力量，如果她还可以再做一次，这些斗士们来不及眨眼就会冻死在海上，然而，那能力偏偏比眨眼还消失地快，而且一去不复返。 所以，她现在仍然只能依靠在乱斗和晋级斗中求生存的本领，挥舞着冰刀，砍杀挡在她面前的所有敌人！ 塞弗勒斯非常默契地配合着它的主人，绝对的优势让阿曼几乎杀红了眼，眼前血雾升腾、跳跃、弥漫，她浑身血液沸腾，肌rou膨胀。然而，她知道，她必须要撤退了。 撤退是要讲究方法的。平静的日子里，为了满足一个三口之家——特别是其他两人分别是只知道做实验的挪威精灵和被保护在温室的鬼畜分身的温饱，阿曼经常外出打猎。小的猎物可以一招毙命，而大型动物，比如剑齿虎，巨鬣狗等，就必须用血来吸引它们一步步进入提前布置好的圈套。 这些斗士并不是乌合之众，阿曼刚有这种撤退的想法，大腿就受了伤，血腥味刺激着所有的吸血鬼。 “哼，不过如此！”那人得意极了，阿曼佯装受惊，驱使着塞弗勒斯重新飞高，向岛的西面而去。 “她向西逃了！” “舍利一定在西边，不要让她再逃了。” 她抓住一只吸血鬼，“要更卖力地表演！”表演，没错，她故意把这两字压得很重，之所以要表演是为了让斗士们相信，西方不是假象，而且，吸血鬼不能受伤——她可不希望欠卫斯理·邓肯人情。 表演？那吸血鬼估计是懵了，要阻挡这些斗士，就算拼命也不一定能挡得住，更不用说只是表演了——再说，为什么要表演？表演能让这些眼中只有舍利的家伙立刻投海自尽吗？它缓了缓神，卖力地俯冲下去，纠结了吸血鬼用他们的语言叽喳了几句便扎堆在斗士之中，看不出是不是在表演，不过，伤亡却减小了。 “快，抓住她！别让她逃了！” 因为吸血鬼的松懈，铁船的速度加快了，劈风斩浪，阿曼故意保持让他们可以看到却追不到的速度。 岛的西边，猛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啸，火焰冲天，不过太夸张了，阿曼暗自责备弗兰克的不靠谱，没想到却刺激了那些斗士，他们的目的直接从阿曼跳到了“雷奥”上。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信了弗兰克的“鬼活”，他们直接沿着既定路线向东而去，希望……乔伊能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