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少女,约吗(三)
黎安安被秦父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坐立难安起来。秦母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别管他们,这父子俩见面就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果不其然,两人在屋外过了几招后,秦父背着手笑眯眯进来:“安安啊,要看那小子被体罚吗?” 几分钟后,黎安安整个人坐在秦烈身上。而身下的男人正咬牙切齿地做着俯卧撑,一个,两个,三个……她哭笑不得地在上面坐直了身子,又怕滑下又想装矜持,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 当秦烈背着黎安安做够了50个,秦父这才满意:“臂力不错,腰腹力量也够。看来我的孙子指日可待了。” 秦烈、黎安安:“……” 父子见面的例行风波后,一家人终于和和睦睦坐上了餐桌。久候在屋外的服务生流水般地端菜进来,每上一道菜黎安安的双眼都会瞪大几分。 “吃啊,别客气。”秦母将几盘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的菜推到安安面前:“想吃什么跟阿姨说啊。” 黎安安暗搓搓地搓手,桌上的菜几乎都是自己爱吃的!不!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她似乎没有什么菜不爱吃! “那我就不客气啦——” “安安是个好姑娘。” 黎安安正准备伸筷子,秦烈嘴里却突然吐出这句让她毛骨悚然的话,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哎?”秦母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期待下文的样子。 “她告诉我,这家店的价格非常贵,计价单位不是人,不是菜,而是‘口’。” 秦父饶有兴趣:“哦?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等说法。” 秦烈无视黎安安的红脸蛋,用餐巾擦嘴继续:“哦,传说中的镶了金的黑店。” 听见对方忽然跟自己的父母说起刚才牙尖嘴利的嘲讽话,黎安安羞愤欲死,脚在下面不断地踢着秦烈示意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可踢了半响没反应,却见坐在对面的秦父开口:“小姑娘,别费力了,你踢的是我。” 黎安安正想使大力的脚猛地收回来,内流满面:“……叔叔我错了。” 秦母在旁边一会看这个,一会看那个,听见秦父一本正经说着安安踢错了人,顿时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看看,这小姑娘多实在!黑店,啧啧,我早说了修成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看来我们酒店要改一改风格了,在小年轻眼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不妥,不妥。”秦父摸着下巴,还真在认真思索。 这会听明白的黎安安下巴哐当一声跌地上,她张大嘴转过头问秦烈:“这酒店……是你家的?” 男人夹了颗花生放嘴里嚼:“闭上嘴头转过去,你这样子很丢人。” 黎安安只恨没拿着筷子戳心窝了,盛世皇廷是他家的,而她刚才说了什么?黑店!眼下还被别人父母听了去,作死了作死了! 哎,等等……黎安安坐直了身子,犯傻就犯傻了,她只不过是个“临时女友”,又不是真的见公婆,怕啥呢?爱咋咋滴吧。 想通了的黎安安顿时放松了许多,脸上挂着讨喜的笑,跟土拨鼠似的往嘴里抛着吃的,好吃,真好吃! “怎么老吃rou呢,多吃点蔬菜,才会更水灵。”秦母夹了一筷子时蔬放在黎安安碗里,而后又问:“你对海鲜过敏吗?这虾不错,专程从澳洲空运来的,尝尝。” 黎安安顿了顿,眼眶有些发红,将剥好的虾rou放入口中:“谢谢阿姨,真的很好吃。” 原来这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感觉啊。黎安安捧着碗,头垂得有些低来掩饰内心的羡慕。秦父话不多,可有什么好吃的时不时往秦母碗里夹。秦母一直笑嘻嘻问这问那,好吃的都往自己碗里堆。 她拨弄着几乎冒尖的碗,里面堆满了可口的rou和菜,全是秦母给她夹的。心里被暖流击中,她忽然有些嫉妒秦烈,嫉妒他有这么温暖的一个家。 一边的秦烈把黎安安的失落看在眼里,并没多说。而自己却不自觉地把她筷子夹的最多的那几道菜往旁边挪,落在自己母亲眼里那个叫意味深长啊。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各怀“鬼胎”,秦烈陪秦父下棋,而黎安安被秦母神神秘秘拉进了小屋子里。 “你跟烈烈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怎么认识的啊?快告诉我我都要好奇死啦!要知道这家伙可是第一次带女生回家,年年都是跟着方皓禹那家伙,我差点以为我儿子喜欢男人。” 面对秦母珠链炮的发问,黎安安摸着脑袋回忆,发现跟秦烈的几次见面都记忆犹新,跟着就如实地说了。 “竟然是英雄救美!我儿子还挺浪漫。”秦母听得双手捧心,一副向往的星星眼:“要知道秦烈那小子从小就老成,不苟言笑一点都不可爱!他爸想让他接手从商,这家伙却一声不吭去了军校,当年两父子没少因这件事打架。” 黎安安对秦烈过去的事还挺好奇,托着腮帮子问:“原来是他自己想去军校的啊。” “他从小就很有主见,对飞机模型很有兴趣。他爸爸以前是空军专业的,家里有很多最新的模型,他两三岁的时候就会拆了再一个个装上,一坐就是一天。” “后来上学,性子高冷在班上不怎么合群,小女生却挺喜欢他,导致不少男生要跟他打架,每次无论伤得多重都不吭一声,后来倒是练出来了,基本我被老师叫学校都是去给别的孩子付医药费的。” 黎安安满头冷汗,这略带得意的口吻为哪般…… “后来他决定去军校,他爸爸犟不过以为他回去做飞行员,没想到先去的陆军特种部队,而后转去做了一名空降兵。说实话,我一直很担心,空降兵多危险啊,训练的时候都有千分之三的死亡率。做母亲的又想支持他的愿望,又担心他万一有个什么,我……” 简雨柔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黎安安安地摸着她的手背安抚,是啊,做母亲的怎么舍得自己的孩子去涉险,如果她mama还在,当年的自己或许不会堕落成那个样子。 可是。 黎安安摇头,这世界上哪还有那么多如果呢。 “你们在说什么?” 秦烈跟父亲秦毅下棋,老家伙技术越来越臭,棋品也越发恶劣,悔棋赖棋藏棋无所不用其极,他索性让他自己左手跟右手下,循声找到了黎安安跟母亲,结果发现两个人眼圈都是红的。 “哎,说什么呢,还不是说你现在的工作。”秦母擦了擦眼泪:“孩子,妈是真担心你。” “可这世界上,总有人会做这行。”秦烈垂头,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低沉。 “可为什么那个人是你。” “妈,为什么不能是我?” “烈……” 黎安安瞧见气氛不对,忙打着圆场:“秦烈你坐,想喝什么,白水还是茶?” “我看他是想挨抽,”秦父瞪着眼睛进来,刚想说什么电话却想了。嗯嗯啊啊一阵后,啪地关上手机,看着秦烈再看着黎安安,脸上的笑有些古怪。 “怎么了?” “有人府上办中秋家宴,邀我过去。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我让你俩去了啊。” 黎安安与秦烈面面相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