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切不可重口味
韩暮华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有一点她能肯定,这里是安全的。 乖乖躺了会儿,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这才转头,看向李濂,“母亲那里……” “不用你担心,我自会安排。”李濂一低头就看到她前襟不整,脸色一黑。 “你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如果今天不是他早有防备,来的及时,他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平日里心思那么多,这时候却栽在沈思手上,哼! 韩暮华默了默,眼神平静盯着帐顶,“我只是不相信我们真的会走到这一步,我以后会小心的。”她不是没有防范,她只是觉得沈思再不喜她,也不会到了用这种毒计的地步,谁知,感情一旦变了,就荡然无存了呢! 李濂本想好好教训她,可是看到她现在难过失意的样子,又下不了重手,于是,脸色更加难看。 韩暮华将在后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和李濂交代清楚后,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当时你是不是在镇南将军府后院和沈思见了一面?” 听到她这么问,李濂嗤笑了一声,“一进大将军府,我一直与沈润那小子在一起,你觉得我会有闲情逸致去私会沈思?” 韩暮华听了愕然,李濂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并没有指责他与沈思的关系,说实话,他与沈思是怎样的,她并不关心。沈思想要用李濂来刺激她倒是算错了方向。 这时,李乐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交到李濂手中后退了出去。 李濂将包裹放在床边,冷声道:“换上。我们回府。”他现在看到她身上那件被别的男人碰过的衣裳,就想要发狂全部撕烂。 瞧见包裹里的衣物,韩暮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也觉得这衣裳穿着浑身恶心。低头解着衣带,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就撞上李濂盯在她身上的目光,韩暮华霎时觉得耳热。 “你转过去。”她实在是没有被人盯着换衣服的习惯。 李濂哼了一声,“怎么?陌生男人都能脱你的衣裳。为夫看都不能看了?” 韩暮华被他一句话气个半死,之前在危机时被救的感动被他一句话拆个烟消云散。气闷的背过身换衣。 等韩暮华整理好衣装,李濂将她换下的衣物一股脑全扔进了火盆里。 她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濂给瞪了回去。 两人从一隐蔽的后门出来,上了一辆青帏马车,韩暮华才知道他们方才是在百味斋的客房里。 李濂将她一送回曹国公府,他就又乘着马车出去了。 韩暮华刚走到陶然院院门,就见到妙函在那张望,等到看到她后,急急地跑过来扶住她。眼眶红红的,“二奶奶,你没事吧!” 韩暮华朝她笑了笑,安慰她,“我没事,妙珍也回来了吗?” 妙函点了点头,“是二少爷派人送我们回来的。” “嗯,我听他说了,扶我进去躺会儿。有些累了。” 韩暮华脸色是不怎么好。眼底也是疲惫和累意,妙函心疼。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可是韩暮华好似不想提起,她也便识趣的没有问下去。 去净房换了舒适的寝衣躺上床。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这一觉直睡到日落西山,妙函明白她心里憋着,就没叫她,索性让她睡个够,恰好今天不用去清秋阁请安,难得的自在。 韩暮华醒来后浑身酸痛无力,头也重的很,唤妙珍进来伺候着用了些清淡的小粥,又睡了。 妙珍端着茶盏从里间出来,今天是她值夜,看到徐嬷嬷在指挥屋里的小丫鬟搬东西,就过去道:“嬷嬷,奴婢瞧着二奶奶蔫蔫的,怕不是身子不适?” 徐嬷嬷被她唬了一跳,又想到韩暮华从下午回来就有些不正常,睡了一下午,晚间吃完了晚膳又睡了,赶紧进里间瞅瞅,摸了摸韩暮华的额头,见她没发烧,这吁了一口去出来。 “二奶奶可能是累着了,你和妙函住一个屋子,明早她来伺候的时候,你让她多注意着些,二奶奶一有什么地方不好,就来告诉我,我去拿了二奶奶的对牌请御医来。” 妙珍这才点了点头去收拾了。 这夜,李濂没回府,曹国公夫人直到上灯才回来,后来宴席上,圣上还派身边得力的大太监送来贺礼,宾客们自是又热闹了一番。 翌日,韩暮华就生了病,本就处在春夏交替时节,她昨日心弦紧绷,又受了惊,就病了。 请了御医来搭了脉,那老御医摸着花白胡子,号了良久,眉头皱了又松,把守在一边的徐嬷嬷和丫鬟们急个半死。 李濂早间回府,听到陶然院里小丫鬟禀报说二奶奶生病了,就匆匆赶回了陶然院,此时正坐在一边,瞧着御医诊治。 老御医起身回头看了李濂一眼,叹口气,摇了摇头。 满屋子的人被他这一摇头吓的心惊rou跳。 “不好治啊不好治!”老头子摸着花白胡须。 李濂俊脸上黑沉沉的,他手一挥,让闲杂人等都出了里间,只留下韩暮华身边几个信任的下人。 “老东西,有话快说,别卖关子。”李濂冷着声道。 老御医没想到李濂这个后辈这么无礼,瞥了眼他,果然和盛京传闻一样,曹国公府二少爷长了一副人模狗样,实是野蛮粗鲁的纨绔。 在太医院,就连院判大人都因着他的辈分对他礼让三分,今日他心情好,去太医院应卯,来这曹国公府,还要受纨绔的气,真是晦气。 老御医郁结,当即就想要给李濂一个下马威,他捻着胡须,悠然坐在李濂的旁边,“夫人这病说难也不难,想要痊愈,却需些时候。” 在李濂阴冷的眸光注视下,老御医缓缓道来。 其实韩暮华患的就是感风,用现代话说就是普通感冒,但是因为她本体质就不好,一直宫海气虚,多有亏损,又精神紧绷,随着感风,月事提前,多个症状混杂在一起,才看着比较严重。 感风倒是小事,几副药下去也就好全了,但麻烦的是宫寒这个毛病。 “十女九寒”,很多女子都有“宫寒”,原因都不一样,要调理就要因人而异。 而且,女zigong海不满时,不宜有孕,即便是怀上了,也容易滑胎,且对身子健康有害,韩暮华的症状并不严重,照着方子再在饮食上多加调理,半年时间便可痊愈。 照着老御医的医嘱,韩暮华现在即使是没有这个毛病,也不应及时受孕。为什么呢,大白话的意思就是,她现在年龄还小,及笄才两个月,每个人的发育状况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发育早,有的发育迟,韩暮华属于后者。虽然正常看来,女性特征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内里还没有长好啊,女子过早受孕会影响身体,甚至很有可能导致以后的不孕。 “最好还是等个一年半载吧!” 老御医点着头说道,在李濂低头脸色难看时,老御医又心情颇好的补充,他知道他现在是血气方刚,阳气正盛之时,但也应该顾念到幼妻,平日里房事不可过于频繁,也不能太过放纵,要以妻子的感觉为上,切不可重口味…… 老御医留下了一大堆食疗的方子,才带着医侍迈着方正步出了曹国公府。 马车上,医侍提着药箱不解的问:“师父,依徒儿看来那曹国公府二奶奶的状况没有这么严重啊,难道是徒儿学艺不精?” 老御医抚着胡须,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懂什么!这个李濂不尊敬老儿我,老儿让他欲求不满些,算是小惩大诫了。” 医侍颇为无语,他这位师父可谓是太医院中的妇科圣手,只是年纪越大,童心也越大,谁要是让他不爽,他就会折腾谁,不过对待病情倒是从没有马虎,医者父母心嘛! 那位曹国公府二奶奶的病情其实不重,也就是调养几个月的事,受孕也不受阻,只要宫海完满,不会影响身体,他师父后面那番房事论根本就是扯淡,是给李濂下马威的……医侍摇了摇头,这个老顽童! 陶然院这边送走了御医,李濂心情一直不好,这位老御医在太医院名气不错,他对他说的不疑有他,朝着还在昏睡的韩暮华看了一眼,李濂眉头就拧了起来,这什么该死的病症!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李濂突然抬头朝徐嬷嬷她们吩咐,“你们每日按照御医留下的食谱给二奶奶温补,药也不能停,缺什么就与李乐提,他会寻来,还有,二奶奶的病症莫要与任何人提起,夫人不行,二奶奶自己也不行!都听到了没!” 徐嬷嬷、妙珍、妙函、赤芍被他浑身气势一震,慌忙应是。 “下去吧!给二奶奶把药煎好端来。” 徐嬷嬷领着她们出了正房,正巧碰到顾嬷嬷来询问韩暮华的情况,与她寒暄了两句,说只是偶染了感风,休息一两日就没事了。 其实,李濂的命令,徐嬷嬷是很能理解的。宫寒虽不是大病,但是也暂时影响到子嗣的孕育,韩暮华还年轻,以后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不可以,如果现在让曹国公夫人知道了这件事,难免不让她乱想,如今国公府一个小少爷小小姐都没有,曹国公夫人正急切的想要抱孙子。所以这事还是瞒着她的好。